如果爲了來看熱鬧,弄這許多菜式孝敬扁公,出手也焖大方了些。
聽到這句,鳳蘇就笑了!
無事獻殷勤,原來這娘炮聽到扁公收徒一事,是來拜師的。
剛剛那一眼,朝她示威嗎?
扁老頭兒骨子裏是個吃貨,看來竹影被趕出竹海苑後,這回長了腦子,知道投其所好了。
練了這手好廚藝讨好扁公,鳳蘇以爲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沒想到扁公一聽這話,擱下筷子看向竹影。
“吃這菜的味道,怎麽像是醉仙樓煮出來?”
“不,不,菜是我煮的。”
興許是日頭太曬,竹影的臉有些漲紅,眼睛一眨不眨解釋:“這條魚還是我親自從金陵河撈出來的。”
“哦,小影子真能幹。”
扁公盯着盛燕窩那盅左瞧右瞧,喃喃出聲:“這盅很眼熟,像是醉仙樓用來盛湯的。”
竹影的臉色更漲紅了,這次解釋得有些磕絆。
“老神仙,我拜的廚子正是醉仙樓的師傅。”
“原來如此!”
扁老頭翹着白胡子,滋溜滋溜喝完那盅燕窩湯,将盛湯的碗推給竹影,拍着凸起的肚子。
“老頭子吃飽喽!”
竹影想繼續提拜師一事,但扁老頭吃了人家的,也不嘴軟,直接縱上吊床閉着眼睛。
鳳蘇看着竹影揀了碗碟,一副肉痛的樣子離開竹林,不厚道的狂笑起來。
他一定是花了好大一筆銀子,去醉仙樓訂這些菜式?
最腹黑的就是扁老頭,明知道那些菜式是竹影從醉仙樓買來的,也不點破,等吃得差不多了,人家一提拜師的事兒,他就答非所問說菜的味道一樣,又說盛湯裝菜的碗一樣。
竹影面子上過不去,白白花了一筆銀子,隻能打落門牙往肚裏吞。
鳳蘇如此肆意張揚的嘲笑,讓竹影踩在鵝卵石小徑上的腳一頓,扭過頭來,狠狠剜她一眼。
這才加緊步子,消失在竹林裏。
看着小娘炮的影子消失,鳳蘇泡在浴桶裏微眯着眼睛。
上次炸蝗蟲那事兒,他明知道程叔吃了沒有中毒,還故意掐準時辰陷害自己,這才被西陵冥淵一怒之下趕出了竹海苑。
她鳳蘇可不是受氣的包子,任人搓圓捏扁了。
再說,就算她宰相肚裏能撐船,那小娘炮看她的眼神毒得很,一副跟她不死不休的狠樣。
既然是命定的敵人,何必心慈手軟?
嗯,
近來忙得很。
現在閑下來,上次書房那筆賬,也是時候跟竹影算清楚了。
扁公是想收一個親傳弟子,放在西陵冥淵身邊,而那小娘炮一心拜扁公爲師,就是爲了學得一技之長,接近西陵冥淵。
對付一個人,喊打喊殺的一點兒也不好玩。
他最大的希望是什麽?
她就要親自戳了竹影心裏滿是希望的泡泡,讓一切終成幻影,竹籃打水一場空。
鳳蘇痞痞的壞笑,突然就想到了一條讓他添堵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