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蘇有扁公這位神醫作證,所言一定不虛。
如果地蛋沒毒,當真就是百姓們儲存不當。
如此一來,古朗就沒罪了,最近太守府爲了協助太子殿下治理旱情,捐獻了好大一筆銀兩,弄不到古朗手上的那筆錢銀固然可惜。
更讓他不能忍受的是,古朗無罪,那他豈非打自己的臉?
這胡亂斷案的名頭一流傳開去,将大大影響他的仕途。
陶太守還在想個名頭,怎麽樣給古朗判罪,沒想到鳳蘇話鋒一轉,直指林郎中罔顧人命,将火往自己身上引。
他心裏暗暗叫苦,每次遇到太子殿下身邊這小東西,就是他倒了大血黴的時候。
陶太守一籌莫展的時候,西陵冥淵也隐在人堆裏負手而立。
看着那個黑成木炭的小東西,舉着手上一個地蛋,爲古朗辯解時,神采飛揚,那雙眼睛透着智慧的精芒,像隐着滿天的星辰。
不知道爲什麽?
西陵冥淵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快,特别是看到鳳蘇與跪地的古朗眉來眼去,那眼神仿佛在傳遞,隻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借着他的名頭狐假虎威,跑來金陵府公堂爲古朗脫罪?
更可惡的是,這個小東西竟能使喚動扁公,若不是母後昔日對扁公有恩,旱災又關系着金陵一帶百姓的安危,連他這個太子也請不動扁公出山。
這個小東西,卻輕意辦到了。
西陵冥淵心裏的那絲不快,也就上升爲翻湧的怒意。
陶太守眼尖,一眼看到人群中看戲的太子,太子殿下一身幽冷,一臉怒氣盯着鳳蘇。
他是個人精,一看太子的神色,就猜鳳蘇沒有得到太子的授意,私下跑來金陵府公堂的?
“太子殿下出現在金陵府公堂聽審,是下官的榮幸!”
陶肥豬忙朝西陵冥淵的方向撲通一聲跪下去,以頭觸地道:“古朗販賣地蛋一事案情複雜,其中是非曲折極難判案,下官正要向太子殿下讨教一二。”
我去!
鳳蘇一扭頭看到西陵冥淵,一陣頭皮發麻。
他,他怎麽來了?
一看扁公幸災樂禍的笑意,鳳蘇感覺西陵冥淵出現,一定兇多吉少。
因爲,畢竟他拉着扁公出現,是假借了他的名頭,光憑這一點,西陵冥淵那小肚雞腸的家夥一定不會放過他。
果然,西陵冥淵從人群裏一步踏出,不看陶太守,眸光陰冷鎖在鳳蘇身上。
怎麽辦?
怎麽辦?
“太子殿下怎麽親自跑這一趟?”
鳳蘇讨好的一笑,硬着頭發去扯他的衫子,朝他拼命擠眼睛:“殿下交待的事情,奴才會辦好。”
小東西真是笑得比哭還難看,西陵冥淵看着落在衫子上那隻小黑手,像是在求饒,還有一絲讨好撒嬌的意思。
他盯着鳳蘇戲谑的一笑:“本宮交待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