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不是對着一隻雞,像對着初戀情人,每一口咬下去,都像深情的吻。
鳳蘇一直盯着他看,别看他像小口咬下去,那速度可是風卷殘雲。
不等到金陵府公堂門口,半道上扁老頭兒已經啃完那隻雞。
他将雞骨頭随意一扔,正好在空中抛下一條弧線,扔進街邊一處院子,落在一條大土狗腳邊,那隻狗對着從天而降的意外之财,一陣狂吠,然後撲上去……
扁老頭兒終于發現鳳蘇像看怪胎一樣盯着他看,臉色一沉:“小公子,你在偷瞧老夫?”
“咳咳,您老人家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瞧一下也不會少塊肉。”
等會救古朗還得靠他,鳳蘇狗腿的問:“敢問老神仙名号?”
“老夫名号千金診,姓扁一個裘字……”
“等等,老神仙是說,扁裘?”
有誰會取一個這樣的名字?
鳳蘇不敢确定,所以才多問一遍加深印象,可結果就是,老頭兒一臉慎重的點頭。
哈哈哈,扁球。
老頭兒的爹娘這是跟他有什麽仇什麽怨?
于是,鳳蘇一路憋笑,差點憋到内傷,終于到了金陵府公堂。
一到金陵府公堂,鳳蘇已經笑不出來了,她拉着老頭兒擠開人群,觸目驚心就是古朗已經在受刑。
受的還是對女犯人才用的逼供損招,用竹夾來夾手指。
上次在九龍廣場,古朗爲了替她脫罪,受鞭苔時,也沒有露出一臉便秘被憋住的痛楚模樣。
都說十指連心,官差想來因爲他是個男人,下手特别的狠。
古朗鼓着氣頂住,憋得滿臉通紅,因爲太疼痛,一道痛苦的悶哼聲還是從嗓子眼裏溢了出來,聽得鳳蘇心頭一顫,那竹夾子像在夾在自己手上。
公堂上的陶肥豬,微眯着眼,将腳擱在竹凳上,讓那個貼身小厮替他揉着腿,舒服的哼唧出聲。
“嗯啊,别犟了!借着旱災,大肆斂财,沿街叫賣有毒吃食,至使無辜百姓中毒,他們頭暈頭痛,上吐下洩,人證物證俱在,還想抵賴不成?”
“大人明察,地蛋沒有毒。”
古朗忍着痛,聲音铿锵有力爲自己辯護:“金陵一帶旱災,很多百姓都吃不起大米,小的也一直以地蛋爲食,并煨烤了好些贈給流落街頭的乞丐,他們都好好的。大人明察,地蛋沒有毒啊!”
“沒有毒?”
陶太守冷哼一聲,直起身子,指着跪在公堂上稀稀落落的人。
“哼,既然沒有毒,難道這些是跟本大人串通了,誣陷你的不成?”
“是啊,請大人做主,小的家人吃了地蛋上吐下洩!”
“大人,民婦吃了也頭暈目眩。”
“……”
“古朗,這些人都是狀告你的。”
陶太守得意的看古朗一眼,拍拍手掌:“将本官府上中毒的人擡上來。”
“大人要爲小的做主啊,小的心口很難受,吐不出氣。”
那小厮說着說着,口吐白沫往擔架上一倒:“大人,小人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