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蘇嘴角一抽,陶肥豬還真是個滑頭。
看陶府這氣派,都快趕上太子行宮了,五百兩白銀,連九牛一毛都沒有吧,最多在他身上掐了個毛尖尖。
西陵冥淵昨天已經震攝過陶耕平,沒想到他還耍這個滑頭,看來是他那個輕薄蘇小小的賤種被打得半死不活,他被豬油蒙了心,故意和西陵冥淵對着幹了。
鳳蘇已經能預料到他悲慘的下場,但眼前,募款赈災重中之重。
陶耕平身爲金陵太守,開了這個頭,底下的士紳貴族紛紛松一口氣。
“微臣也出十畝田産,四百兩白銀……”
“出八畝田産,三百八十兩白銀……”
“八畝田産,三百五十兩白銀……”
鳳蘇心疼西陵冥淵一秒,心裏直罵娘了,靠,旱災過後,蝗蟲很快襲卷而至,都顆粒無收,要田産有鬼用?
賣給誰?
這時候窮得揭不開鍋,誰有那個閑錢買田産。
就算賣,也一定被趁機打壓,賣得比豆腐便宜。
蘇小小在西陵冥淵心裏很重要,爲了她,可以放了古朗,還親自教她習字念書,就憑陶肥豬兒子差點強了小小,以西陵冥淵睚眦必報的性子,陶府倒黴是遲早的事情。
旱災嚴重,但眼前的危機呢?
救災一事環環相扣,西陵冥淵找士紳貴族動刀的這個點子好啊,可惜被陶肥豬給攪和了。
說起來,鳳蘇将西陵冥淵恨得咬牙切齒。
昨晚竹影一事他相信她,然後今天一早他讓那個白胡子老頭爲他診脈解毒,她又沒那麽恨他了。
至少,對付陶肥豬這種貪官,她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的。
她苦思冥想,如何扭轉局面呢?
這時候樹下的推搡辱罵聲更大了,大概是看那個瘦成竹竿的小子好欺負,那些小厮閑得無聊,欺負他更來勁了。
“小辰子,跪下!”
“跪不跪?不跪打折你的腿!”
“打他,打他!”
他被衆人逼到背靠一棵帶刺的大樹,咬着牙一臉倔強,死活不肯屈服。
“李大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家大人爲官清廉,你們如此辱罵我家大人,我司陌辰是不會給你們下跪的。”
鳳蘇眼睛一亮,小子喲,有骨氣。
但有骨氣的後果就是,被一堆的小厮圍着打,拳頭像雨點般落在他身上。
那小家夥死死咬牙忍着,硬是一聲不吭。
鳳蘇钭钭看一眼殿内繼續在捐獻沒用的田産,再居高臨下看一眼樹下,眸眼裏掠過一抹狡黠。
哈哈哈,有了!
“喂,你們打架可以換個地兒嗎?”
她折了根樹枝,朝樹底下砸過去,正中那個打得最兇的小厮頭上,一臉嫌惡道:“吵死了!”
“誰,誰敢暗算爺?”
那個嚣張的家夥仰頭看鳳蘇,一堆的小厮皆受驚,也一齊仰頭看着樹上。
鳳蘇看着一堆的呆頭鵝,好想笑,又折了一根樹枝砸下去,一臉輕蔑,啧啧出聲。
“就你,還爺?你褲裆底下的東西長全了嗎?”
“哈哈哈!”
被打的小家夥一下沒忍住,狂笑出聲,笑着笑着一下愣住了,驚喜的喊:“鳳蘇?你是鳳蘇嗎?怎的這般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