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冥淵背着手站在浴池邊,看着他緊張的往後退一步,唇角微彎。
也知道害怕?
他起了逗趣他的心思,一本正經道:“本宮不介意你太黑!”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怎麽躲過這一劫?
鳳蘇幹巴巴的笑着,語言蒼白無力:“我黑,很黑,真的很黑,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儲君,以後是做皇帝的,萬一我那麽黑,晃傷了太子的眼睛,罪過大了……”
“父皇龍體安康,鳳蘇,誰給你的膽子胡說八道?”
西陵冥淵臉上染着一層薄怒,一掌擊向鳳蘇。
鳳蘇靈巧的避開那一掌,腳下一滑滾落在地,他的掌飛如影随形,鳳蘇爲了活命,一直往前滾,躲開他攻擊的掌風。
這麽滾着滾着,撲嗵一聲,就滾落進溫泉池裏。
鳳蘇看着池岸邊一臉邪笑的西陵冥淵,恨得咬牙切齒,雙腳在水裏撲騰着,雙手抱胸提醒他。
“那個,西陵冥淵,奴爺是男的,還很黑……”
“想進本宮的竹海苑,那就先洗洗這一身的晦氣和塵土。”
西陵冥淵成功将鳳蘇劈進浴池,唇角飛揚,半俯着身看浴池裏的鳳蘇,頗有些得意。
“小東西,你長成這副尊容,不用提醒本宮……”
一甩袖出了浴室,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
鳳蘇長籲一口氣,這才發現水也沒有多深,況且她戲水那是不在話下,一定是自己剛剛太過緊張,所以才會一陣亂蹬水。
泡在溫暖的浴湯裏,徹底放松下來,才發現剛剛被西陵冥淵逼得失去了分寸。
不沐浴,撤下外袍幹嗎?
害她還以爲西陵冥淵要和她鴛鴦浴,吓得不輕。
結果那個家夥羞辱她一番,說她這長這副尊容。
她這副尊容怎麽了?
其實那天醒來在水缸旁臨水一照,發現自己五官還是長得不錯的,就是黑了不止一點點。
她驚慌的樣子,一定很丢人吧?
不行,一定不能在仇人西陵冥淵面前輸了氣勢。
鳳蘇想到這裏,嗚咽一聲,将自己埋進水裏,摒除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雜念,什麽也不想。
等她從水下冒出頭來,浴池旁站了個俏生生的小厮。
“太子殿下讓小的送衫子過來。”
燈火朦胧,這小厮臉上能掐出一汪水來,眼睛也很大,像盛着滿天星光。
好嫩的一枚小鮮肉啊!
鳳蘇對他莫名有好感,趴在池壁旁:“嗨,我叫鳳蘇,你叫什麽名字?可是在太子身邊當差?”
“竹影。太子殿下常說竹子一年四季長青,枝彎而不折,最是柔中有剛,做人當如修竹,殿下是竹子,小的就是殿下身邊的影子。”
他說這些時,臉頰在燈火下有些微微漲紅,很是有幾分羞澀,一時察覺自己說得太多,忙用一隻手捂住嘴。
爲什麽感覺這個小竹影,有些愛慕西陵冥淵那貨?
他這些話,分明将自己和太子綁在一起,模樣兒像個懷春少女。
鳳蘇一時起了戲弄他的心思,接衣衫時,在他手上暧昧的摸了一把。
“竹影,浴房裏四下無人,不如,替我更衣換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