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古朗贖身一事火燒眉毛,最快的辦法,上街借點銀兩救急呗!
初夏的陽光很燦爛,鳳蘇嘴角叼着一根草,悠閑搭了個二郎腿,钭钭倚在大街旁一處破牆上尋找目标。
她微眯着眼瞄去,大街上人來人往,路過的多是平頭百姓。
十五兩銀子是多少?
這個世界的換算方法,她不懂。
但古朗賣身爲奴,才換來五兩銀子替她診病。
估摸着十五兩銀子,在富紳貴族眼裏隻是九牛一毛,于貧民百姓之家卻是一年的吃穿用度。
鳳蘇嘴上叼着的草一抖一顫。
嗯,還是再等等。
挑個合适的目标下手吧!
“一、二、三……”
一直數到一百,終于,大街上駛來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停在養濟院這堵破牆門口。
須臾,馬車的主人如一株傲然的青松,站在大街上。
一襲墨色錦緞袍子,袍擺和衣袖上鑲嵌着水紋銀邊,這種衣袍近看并不起眼,可鳳蘇是倚在牆頭,午後的陽光灑在那人身上,銀邊折射出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
她以手遮着頭頂的陽光,終于瞄清站在養濟院門口那男子,是何等風姿。
目測,這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個子,寬肩窄胯,标準的好身段。
那張臉更是棱角分明,墨眉入鬓、鼻梁高挺、眸眼裏透着一股淩厲,膚色也是鳳蘇喜歡的類型,那種帶着陽光的淡淡麥色。
他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眉宇間透着一股倨傲,還有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漠然。
鳳蘇将嘴裏叼着的草一下呸出來,直起身子。
沒錯,就他了!
這家夥,一看就是那種不缺銀子的世家貴子。
從他身上弄點銀兩劫富濟貧,那可是爲他積福行善!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她守在這破牆上等那麽久,終于有隻不帶随從的肥鴨。
不宰他,宰誰?
那人盯着養濟院的牌匾看了半柱香的時辰,一臉的怅然落寞。
眼看着他馬上要離去。
都快煮熟的鴨子,怎麽能飛了?
鳳蘇急了,三下二下縱下院牆,追到大街上。
男子太出衆,走在人潮中,頗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她找準目标,邁開小短腿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他撲過去。
身手利落拽下他腰間的荷包,鳳蘇身子靈活的很,滋溜一下鑽入人潮中,拔腿狂奔。
然而,一扭頭觀察身後的敵情,瞬間嘴張開,驚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霧草,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啊!
踩在别人肩頭飛來飛去,簡直不要臉喲喂,作弊,不要臉……
就醬紫,她的嘴來不及合攏,以一個銷魂的姿勢,落在人家手上。
身形高大、一臉冰寒的美男,像拎一隻死貓,一把揪住鳳蘇後頸,将她拎了起來。
那大手掌落在她頸上,大熱的天,鳳蘇還感覺寒氣陣陣襲人,一股冷意沿着頸脖滲向四肢百駭。
她心裏暗暗叫苦,出師不利啊!
以爲宰的是一隻肥鴨,誰知道劫了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