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隻是一周不到,原本在罪惡之城的邊緣城區作威作福的各大幫派勢力與邪教組織就莫名其妙的被人連根鏟除了。
根據極少部份目擊者的話來看,那似乎是一群會使用魔法的少女幹的,有人曾經夜晚喝醉了酒,在半夜回家的路上見到五位小小的少女結伴走進了那些幫派的駐地,再然後第二天那位幫派就無了。
又有少部分幫派心存者心存恐懼的說那根本不是什麽少女,而是被魔鬼附身的魔女,她們都是怪物
那些可憐的幸存者們似乎大多因爲恐懼而有些精神失常了,會嚷嚷着什麽會說話的山羊,半人半羊,半人半貓,半人半馬的少女啥的,總之一聽就都是胡話。
對于這些精神失常的幫派心存者們的話,邊緣城區的居民大多數都是不信的,他們甚至對于這些幫派的覆滅都不是很關心,畢竟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常有的。
在邊緣城區的人們看來,這無非又是一場新的幫派鬥争,舊的幫派覆滅了,很快就又要有新的幫派上位了,他們與其多想這些,不如去想想又該怎麽的湊一份新的保護費好上供給那即将到來的新幫派。
于是乎,城裏鮮血聖殿這兩天的生意又火爆異常,甚至那群充當着鮮血神官的吸血鬼們抽血都抽的有點累了。
隻是,當人們早早的準備好保護費,就等着新幫派的人上門來收的時候,卻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來。
他們這些天的日子意外的很舒服,甚至就連那群原本天天閑着沒事幹就往他們這邊跑的超凡惡人們也一下子銷聲匿迹了,混亂的邊緣城區突然就變得平和了起來。
非要說有什麽異常的話,那大概就是原本那些屬于幫派的地盤突然被人圍了起來,天天裏面傳來了施工的聲音。
那每次施工的詭異轟鳴聲讓人們有些不安,總覺得那裏面是不是又在醞釀着什麽可怕的東西。
而又是一周之後,那周圍圍着的幕布被拆除,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是兩座讓他們令人震撼的雄偉建築。
一者是一座高大而雄偉的教堂,一者則是占地廣闊的巨大工廠。
并且這兩者還都不是那種常見的木質或者石質建築,而是大面積的鋼鐵造物,那滿滿的金屬質感讓這兩棟建築乍一看就好似兩隻坐卧在大地之上的漆黑猛獸,令人一眼望去就不禁心生畏懼。
畢竟在這個年代,鋼鐵可是管制品,一般都是被用作給騎士老爺們制作铠甲或者武器用的,哪裏能奢侈到直接用來造房子。
至于鋼鐵的價格,想想一般的騎士老爺家裏最值錢的就是那身祖傳的铠甲與長劍就可以知道了。
而現在這兩棟建築用掉的鋼鐵究竟有多少,這換算一下又能多少铠甲與武器,這一算就幾乎能讓所有人都呼吸一窒。
此等大手筆着實是有些超出他們的想象極限了。
但是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麽人能這麽豪橫呢,這樣的人爲什麽會把這兩棟建築建造在這樣的邊緣城區呢?
人們不敢想,更不敢問,反正她們每次從這兩棟建築面前走過的時候卻都心驚膽戰的,生怕自己驚擾了裏面的老爺們。
隻不過與這奢華而威嚴的建築相比,無論是教會還是工廠裏的負責人卻都異常的和善。
他們會很親切的邀請路人進去參觀,并詢問是否有加入他們的意願。
這樣的邀請簡直就好似天上掉餡餅一般,美好的令人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但是邊緣城區的人們已經受苦太多了,飽受毒打的他們才不相信會有這等好事,大多數人根本連進去都不敢進去,面對邀請,他們也隻是畏畏縮縮的離開了。
其實他們拒絕都拒絕的有些忐忑,畢竟這樣不給老爺們面子,他們要是生氣了怎麽辦。
好在教堂與工廠的老爺們似乎意外的溫和,面對拒絕,他們也不生氣,很是寬容。
如此又是一周之後,終于有勇者鼓起勇氣,走進了這教堂與工廠之中。
圍觀者目送着那位勇者進門,有人認出了他是寡婦伊芙撿回來的男人格雷,他們還有個女兒柯蕾雅長的賊醜。
大家都覺得這個格雷可能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但是從早晨到傍晚,當圍觀者的耐心都快消磨殆盡的時候,格雷出來了,他激動的對衆人講述起了他在裏面的見聞,說着鄉親們的好日子來臨了。
據格雷所說,這個教會名爲“機械教”,雖然确實是個教派,但是教堂裏卻并不尊什麽神明,神父們隻是科技的探索者,是踏上機械之道的修士,
教會的教義也是提倡人們以科技改變生活,人人皆可以靠着科技的力量獲得更好的生活。
格雷又說,那工廠便是機械修士們制造出各種機械産品的地方,裏面有無數巨大的機械轟鳴,會發出如龍吼一般的巨大聲響,那些機械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每一次運作都比千百人的鐵匠一起工作效率還高等等。
總之,格雷的話語着實是有些驚呆了圍觀者,畢竟不敬神像的教堂他們過去還真沒見過,更别說什麽機械工廠了,這個時代的人們其實連機械這個概念是啥意思都不知道。
但是格雷本人就是一位優秀的鐵匠,他說那什麽機械比鐵匠厲害應該确實有所依據吧。
不過那有了這個機械工廠,那鐵匠豈不是都要失業了。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畢竟這個年頭鐵匠可是一門相當體面的工作,掌握了鍛造手藝的他們社會地位并不低。
而對于這樣的擔憂,先行者格雷卻很是坦然,他說工廠正在招收工人,他本人已經決定加入工廠,轉行去當一位工人了,未來他會先追随機械教的機械修士們學習技術,然後去工廠工作。
這讓很多圍觀者都覺得格雷是瘋了,畢竟工人有啥好當的,這年頭地位最低的就是農民與工人了,雖然鐵匠也算是工人,但是畢竟是技術工種,地位不算太低,這突然轉行怕不是腦子壞了。
就這樣人群又散去了,直到又是一周過後,那機械教與機械工廠門口再次圍滿了人。
因爲過去一周之類,格雷家的條件那是越來越好了,甚至他們家都吃得起肉了,這什麽概念?
而此時大家才知道那機械工廠的待遇究竟有多高。
況且這幾天裏也陸續有幾位“勇者”鼓足勇氣進去參觀了,隻不過當别人問的時候,這幾個家夥卻都說格雷吹牛,其實根本沒那麽好,這也就讓衆人信以爲真的。
但是那幾個混蛋最近的生活明顯也滋潤了很多,再去一問格雷,衆人才發現這幾個混蛋其實也已經偷偷的加入了機械工廠,成爲了新的工人。
好家夥,那幾個混蛋悶聲發大财啊,而且還爲了減少競争,故意騙人。
這下次整個城區的人都震動了,更多的人鼓足勇氣踏入那鋼鐵教堂與工廠之中去,然後她們将信将疑的進去,又帶着震撼與憧憬的走出來。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整個城區已經人均工人。
“啧啧啧,我真傻,真的,光是滿腦子想着工人階級了,但是差點忘了這個年代大型工廠都沒有,更别說成型的工人階級了,就隻有一些小型手工作坊,這還得我自己先整個大型工廠,催化出個工人階級出來。”
那機械教堂的樓頂,多蘿茜看着下面這短短兩個月不到就已經大變樣的城區,有些心累的如此說道。
老實說,這樣的行爲很蠢,要不是有着魔法這種神奇力量可以用來作弊,這種胡來完全不具備可行性。
“算了,拔苗助長就拔苗助長了,畢竟我也沒那麽多時間慢慢的耗,先靠魔法強行開啓工業革命,解放生産力再說,否則生産力不足的情況下,什麽計劃都是白給,足夠的生産力,這才是一切的基礎。”
“要想讓人定勝天的觀念深入人心,足夠的物質條件可是剛需。”
“雖然好像正常來的都得先文藝複興,這才能工業革命,但是反過來也差不多,生活富足了,吃飽穿暖,滿足了身體需求之後,人們才有精力去追尋精神需求,才不會滿足一教會的精神控制,如此才能動搖光輝教會的信仰根基。”
宅魔女有些勞累的捏了捏眼角,然後站起身來,她來到窗邊,遙遙的看向了城外。
天使們的光輝教派的信仰之所以如此盛行,其實和這個時代的人民普遍窮困有很大的關系,日子難過了,受教育的水平也低,這自然也就更容易去求神拜佛的,以對神明的信仰來作爲心靈安慰。
所以,爲了阻礙教會信仰的傳播,她也就必須來個狠的,直接來個釜底抽薪。
人們生活困難,那就想辦法提高他們的生活水平。
人們受教育程度低,思想愚昧,那就想辦法拉高他們的教育水平,讓他們脫離愚昧。
人們需要精神追求,那就該以各種藝術文化去滿足他們的精神需求。
總之,各種角度全面堵死天使信仰的傳播途徑,讓天使的信仰在這片土地上再無生存土壤。
多蘿茜的視線投向了不遠處的工廠裏,在哪裏,有穿着神父服裝的機械修士們正在指導新入廠的學徒們如何使用那些機床去制造産品。
對于這些年紀大了,思想已經一定程度固化的成年人,她直接下了狠藥,以這座超越時代的的機械化工廠直接碾碎了她們的世界觀,然後再派人去重塑。
她也沒指望這群中世紀的平民能快速的成爲真正掌握技術的工人,就目前而言,這群工人其實幹的都是些流水線的活,每個人的工作都很簡單,但是卻也枯燥乏味。
不過她畢竟不是那群吸血鬼資本家,沒想着讓這群人一輩子在流水線上當耗材,所以這才有了那些機械修士的教導。
先流水線幹着,拿到工資提高了生活質量,再慢慢的跟着那些機械修士學技術,隻要這群人沒懶到連白教的技術都不想學的地步,總會慢慢掌握一些機械技藝的。
總之,上升通道給你們了,能不能抓得住那就看他們自己了。
雖然多蘿茜宣傳上說着機械教人人平等,但是這也隻是指的人格上的平等,社會地位的平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個體能力上的差距即便是強如魔女也沒辦法抹消。
而能力有差異,自然地位有高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總不能爲了一句公平就讓平庸者不勞而獲直接就身居高位吧。
多蘿茜收回視線,然後拿起桌上的一張機械風格的巨龍面具帶上,如此,配合她身上的修女服,宅魔女已然化爲了一位機械修士。
雖然其實整個機械教裏,真正意義的機械修士就隻有兩位,一位是她,還有一位則是迪妮莎。
其他的教會人員則是真正的機械/修士,它們全都是宅魔女以傀儡術制造出來的機械自律人偶。
雖然這樣以假亂真的人偶讓小師妹奧黛麗驚爲天人,但是對于多蘿茜而言,這真的就是有手就行的傀儡術基本功。
隻可惜因爲沒有魔女的力量,僅僅隻是人類法師的力量的話,很難賦予這些人偶修士多高的智能,因此這些人偶修士有時候會顯得比較智障,好在因爲工人們都很是敬畏這些機械修士,因此這點異常倒是也無傷大雅,會被當成修士老爺的性格古怪,也還能解釋的通。
而當多蘿茜離開這座教堂頂樓的辦公室,來到樓下的時候,便有嘈雜的孩子的讀書聲傳入耳中,這讓宅魔女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容。
可能是因爲她現在用的是月神的身體吧,月神化身本來就莫名其妙的富含母性,因此,這讓宅魔女現在對于這些小孩子總是會格外的友善。
比起工廠裏的那些就算是三觀重塑其實也可塑性不高的成年人,現在這裏的這群孩子才是機械教真正的未來棟梁。
宅魔女如此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