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應該也不知道毛毯是什麽樣的,回頭我拿給你看,我們的毛毯可好可舒服了!”
女孩想看的何止夏微微口裏的毛毯,不過,相對自己開口,夏微微開口還是更讓她滿意的。
畢竟,人家行李都還沒放下呢,你卻跟人說想瞧這個看那個的,那不止讓人反感,也顯得自己沒眼見。
“聽我阿爹說,你們在水上飄了十幾天,還是先好好休息吧,東西回頭在看就是了。”
不說在水上飄了十幾天還不覺得,女孩這話一說,夏微微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沒有了那種起伏感居然有點飄,腳步有些蹒跚。
目光下意識瞅了青梅一眼,笑意無法扼制。
“阿姐,你說得不錯,我們确實應該先休息,瞧我們這路走得!陸地上都走出水上的感覺了!”
“呃!”女孩愣怔。
她們的人都這麽蹒跚行走,她還以爲她們走路都是這樣的呢!
女孩十八九歲的樣子,個子高挑,模樣周正,最重要是的性格挺好,明白輕重。
夏微微還蠻喜歡的,人群來到部族中心的空地走時,她主動問了女孩家的帳篷位置,之後,在放好東西後,更是詢問女孩要不要跟她們去采集蘆葦筍。
這時溫部的主要食物就是蘆葦筍,爲了安全,她們每次外出都掰不少。
看了自家阿媽一眼,女孩說:“我家今兒早上才采了回來,要不,我給你分點,這樣你們就不用那麽累了。”
“這。”夏微微表現得很猶豫。
這種時候,問題該由青木來決定。
夏微微搜尋一陣,終于在人群邊緣瞧見青木的影子。
“我去問問我青木阿爹。”
這會青木正跟溫部首領說話,聽到夏微微的問題,他直接看向溫水。
牛高馬大的男人明顯因夏微微的話緊張了。
攬過夏微微肩膀,青木含着笑,思考了片刻。
“你們人多,咱們的鍋碗不夠用,一時教你們也不現實,要不,咱們暫先跟你們要點蘆葦筍,回頭将該做的做了在拔來還你們。”
别人無欲無求的上門教授,你卻連點蘆葦筍都舍不得給人吃,這說出去得多丢人。
溫水不止點了頭,還放出大話,讓各部盡管吃。
青木并沒有表示得理所當然,含蓄的跟溫水一番客氣,而溫水,青木越是客氣他越覺得不好意思。
“咱們的帳篷大,要不,你們的人分散了跟我們住?”
“咱們明兒一早就得走,就不去打擾各家了,溫水阿哥盡管放心,咱們有保暖的被褥,不會受凍的!”
話,當時的青木說得明白,借他們空地中心一住,溫崖能主動提起進帳篷的事已經是很好的開始了。
若非趕時間,她們還真能分散到各家去,好好跟溫部衆人培養感情。
平時容納三千多人活動的中心空地,并沒因草沼各部的到來而顯得擁擠,眼看大夥都放好行李,青木喊向各部首領。
不多時,浩浩蕩蕩進來的人又浩浩蕩蕩往圍欄外走去。
一切早就計劃好了,在青梅帶着各部女人挖掘紅膏泥時,青木帶着各部男人跟溫部男人們将大夥的小草筏卸下。
正事要緊,哪怕十分想去森林邊緣瞅瞅,夏微微也咬牙收回目光,安靜的待青梅身邊。
溫崖可就沒夏微微這麽識趣了,盯着森林片刻後沖夏微微一句:“去喊人。”
“喊人?喊什麽人?”夏微微一怔懵。
當視線順着溫崖的視線落在七八百米之外的林木上時,一個念頭升起:“你要去狩獵?”
清涼的目光淡淡掃向夏微微,好似再說她就不該這麽廢話。
許久沒嘗到新鮮肉滋味了,夏微微簡直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不過,心動也就瞬間的事。
“咱們那裏有時間去狩獵!”
溫崖:“·····”
留下一個愛去不去的眼神,他筆直走向森林。
撓撓頭,夏微微跺腳上前,抓住溫崖手臂。
也不知是被夏微微抓的時間多了,習慣了,沒那麽反感了,還是覺得她沒那麽不順眼了,這次溫崖居然沒甩開夏微微。
夏微微在溫崖面前臉皮厚度直接用城牆衡量,見溫崖被自己拽停,得寸進尺:“全部加起來四千多的人數呢!”
這意思是,要去的話你得給咱們都安排上,不安排,你就省省力氣别去了。
溫崖即刻送她個自不量力的白眼。
擡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将夏微微手指摳開。
青梅取了紅膏泥卻不見夏微微,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一擡頭,瞧見的就是夏微微的死皮賴臉。
也不管夏微微這麽堅持的要抓溫崖是什麽事,她上前就幫着溫崖将夏微微扯開。
連句感謝都沒有,溫崖直接走人。
可不敢管溫崖這是要去哪,青梅憂心忡忡:“你這是做什麽?想找打?”
溫崖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對自己也沒手下留情過,夏微微還真不敢說他不會打自己的話。
嘿嘿沖青梅幹笑兩聲,讷讷一句:“這段時間他脾氣挺好,剛剛還主動讓我叫人跟他去狩獵,我就想逼一逼他,看能不能讓大家都吃一口。”
“·····”青梅默然。
說夏微微心大不是,不說也不是。
看溫部衆人的精氣神跟身體狀況,她們的生活條件比過去的草沼各部差不了多少。
瞧她們聽到肉幹,魚幹時的眼神,那個饞肉的感覺也跟過去的她們相差無幾。
這時候當着她們的面煮肉,這簡直就是對溫部人的考驗!
難怪孩子鐵着頭硬往溫崖身邊湊了!
目光追像溫崖的背影,青梅剁了剁腳,之後安排夏微微:“你讓他等等咱們,我去叫你青木阿爹,大不了,多煮些湯。”
肉吃不上,喝口湯也比聞着肉香不能吃好!
青梅自覺沒本事說服溫崖今兒别吃肉,隻能往還不知道在哪裏的獵物打主意,而被夏微微追上的溫崖,根本就不鳥夏微微,兀自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