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溫崖煮了飯,他不止煮了飯,花樣還多,一個骨架蓮藕湯,一個油炒鵝雜肉片,一個紅燒魚塊,還有一個炸幹肉。
知道這小子跟自己一樣内蕊特殊,更早就肯定了他不俗的智商,對這四道吃食,夏微微到沒什麽懷疑。
可他做的東西不大會有問題,主動做飯,并連同他們三的一塊兒做了,做好後還沒發牢騷就顯得異常了。
進門前就準備好讓他埋汰的夏微微那叫一個不習慣,端着大碗瞪着吃得噴香的某人是明顯的不知所措,而某人,就跟沒感覺到夏微微複雜的目光似的,大口吃着。
“青木阿爹~”
人未到,聲先至,小櫻飛奔進來時,端着大碗的三人正盲目的将藕片送進口。
噴香的幹肉沒有吸引他們的目光,油滋滋的肉片,色澤紅潤的魚塊更是沒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青木阿爹!”
小櫻氣喘籲籲,眼神不自覺落到了正對着門口的方桌上。
木然撈起藕片送進口的三人就這麽停下動作,而小櫻,目光來回了一圈,最終又落在了絲絡分明的肉幹上。
咕嘟,她沒忍住的吞咽過度分泌的口水。
“有事?”緩過神來的青木冷然的問,問罷,嗷唔一口吃了勺子裏的藕片。
那态度,那叫一個不友好,那叫一個惡劣。
即便早習慣了青木這姿态,再感受,小櫻還是覺得不舒服。
眉眼挑動了一下,到底還記得自己的目的。
“我來跟你們做個交換。”
做交換?
夏微微下意識的看向青木,而青木也正好撩眉轉過頭來。
沒管三人詫異的臉色,小櫻驕傲的揚起下巴:“我有辦法減輕大夥的勞動力,而這種辦法還能減少蓮根的消耗。”
還想用跳操來消耗體力,減輕勞動力這種事一點也吸引不了人,然,減少蓮藕消耗那就不同了。
即使對藕節的生長速度有信心的夏微微,都升起了絲絲好奇心。
微偏着頭,她看向小櫻背後的門洞。
“這是我想出來的辦法,由我來跟你們交換。”自豪的挑着眉,小櫻在睨了眼夏微微後看向青木:“你們換不換?”
“先說來聽聽。”青木表現得并不積極。
不是他不好奇,而是他太清楚小櫻的性格。
他一旦表現出過度熱情,她能立馬坐地起價。
歲月的刻刀從不留情,沒有經過歲月雕琢的小櫻一時拿捏不定青木的态度。
眉頭微蹙,她問:“你們就不想減輕些負擔?”
“不想。”青木斬釘截鐵的說。
張口,小櫻本想怼一句怎麽可能,可話到口中卻因一個念頭生生改口:“你想等我們行動!”
等她們運作時觀望,等找到可以修改的入口時偷龍轉鳳。
心思回轉,小櫻尋思起各種能夠改造的點,然而,尋思了幾圈,她始終沒找到缺口。
不由的,更加自信了起來。
在青木你想得真是夠多的眼神裏,她挑釁的看向夏微微:“不如我們倆比賽一下,若是你能想出我說的辦法的衍生辦法,我這辦法就白給你們用,若是不然,之前交換的六天取消,并讓我們跟着你們養天鵝。”
這自信真的吸引到夏微微了,放下大碗,她拈起一節肉幹:“你說。”
小櫻眼神一轉,看向青木,她這意思是夏微微的話不值得信任。
青木倒是沒生氣,偏頭看了眼夏微微後點頭。
得到青木的同意,小櫻巴巴将想法說出,話罷,她挑釁道:“可以給你一晚上的時間。”
“噗~”夏微微沒忍住噴笑出來。
小櫻臉色一變。
下一秒,心頭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不用不用,我已經想到取代的辦法了。”收斂起笑容,夏微微直接打臉:“将藕渣散開晾幹,回頭喂多少,泡發多少就行了。藕渣攥幹水分後很松散,最近湖邊風又很大,估計都不用晾過夜。”
藕渣泡發後會是什麽樣子沒人能确定,但不會影響它填飽肚子的功能這點卻毋庸置疑。
眨巴着眼,小櫻想說她的主體意思是讓天鵝吃蓮藕渣,卻不想自己話還沒說出來,夏微微又開口了:“對于減輕勞動力這事,我們并不在意,可不在意并不表示分散幹活能比集體活動更省力,至于你說的保持草沼上荷塘數量的想法,我覺得确實值得注意。回頭我們會多開辟些水坑種荷,争取來年不采集野生荷塘。”
夏微微雖沒說出那句你輸了,但青木,青梅的嘴臉已經那麽表示了。
垮下臉,小櫻咬牙一句:“用藕渣喂養天鵝才是我這辦法的主體。”
“咦!”夏微微誇張驚呼。
小櫻被她的做作雷到了:“别顧左右而言它,我沒空聽你胡扯。”
“那正好,我也沒空。”夏微微收起臉上做作的神情:“你先說你有辦法減輕大夥的勞動力,而這種辦法還能減少蓮根的消耗,之後,你重點闡述的也是如何用藕渣喂養天鵝,如何減少我們的勞動付出。從頭到尾,你都沒着重表示過藕渣喂養天鵝這一點,更沒明确指出你要我衍生的是藕渣喂養天鵝這件事。”
既然沒說,當然就不能規劃到比試環節裏。
不知怎麽回事,心頭就是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今兒這事,若換夏微微是那個沒說清楚話的人,她一樣會抓着不放。
颠倒過來,那就不是這麽個說法了。
這種虧她怎麽能吃?
小櫻跳腳:“青木阿爹?”
黢黑着臉,她要求青木說話。
隻見青木淡定的舀起一勺蓮藕,蓮藕在送進口前停在口邊。
小櫻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那勺蓮藕上。
“是這麽個道理。”青木道,話落将蓮藕送進口。
“!!!”
是這麽個道理!
什麽道理?
她沒說清楚話怪不得别人鑽空子的道理?
還想青木說句公道話的小櫻錯愕了。
撕開肉幹,夏微微巴巴咀嚼,突然覺得今兒的肉幹特别香:“小櫻阿姐,你的出發點沒錯,但你卻大意了,除了你,沒人該爲你的大意負責。”
她這意思是,這虧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誰讓你不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