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阿媽忘了我不是青部人?”含笑,夏微微直接點醒:“對大家,我拿出我的态度,拿出我的真心,可若這份真心換不來相同對待,我換個地方生活就是了,天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好過,還能一直讓自己委屈?志同道合的人或許難尋,可若認真尋找,總會找到的!”
青梅明顯是将夏微微被青部驅離這事給忘了,夏微微一開口,愁容頓時散去。
在夏微微說出後頭那句話時,心頭大石土崩瓦解:“雖說一起長大的感情更深些,可也就一起長大的更清楚你的傷痛,傷起人來更顯得戳心。”
“你不是青部人,你願意給與,分享那是你的事,别人是接受,是拒絕,那都是别人的事!”緊緊拽住夏微微的雙手,青梅悠然一句:“想幹嘛都由着他們去,哪天你要覺得這個部族待得不舒服,就讓你青木阿爹帶我們去其它部族。”
你不仁,哪裏有資格說我們不義,再說了,他們早有帶着孩子離開的覺悟。
青梅知道的雖多,可夏微微會醫藥的事她卻沒底,夏微微雖怕危險,卻覺得一心嫉妒的人比陌生人更可怕。
這不,一個一知半解,一個心有成算,不就一拍即合了?
聞到味兒過來瞅的黃桃,看到的正好是青梅豁然開朗的笑臉。
沒聽到兩人對話的她,自然而然的将這個笑聯系到阿翎那事身上。
頓時,對夏微微的佩服更高深了兩分。
“青梅阿姐,微微,這弄的什麽?”很是識趣的,黃桃不提剛才。
心情好,态度當然就更好,青梅站起揭開鍋蓋:“紅燒魚塊。”
竈房裏就沒點燈,光亮全靠竈膛裏透出微光,湊過頭去,黃桃除了一臉水霧什麽都沒看到。
不覺絕的,被那油糖香刺激到的她彎下腰,想要認真瞧一眼。
“黃桃阿嬸,待會我給你舀點過去嘗嘗。”不吝啬的,夏微微邀請。
黃桃确實想嘗,但别人家的東西不是能随便嘗的。
不好意思的,她挺直腰杆:“聞着這味過來的可不止我,都嘗嘗你們還吃什麽?回頭你教教我們就是了。”
“你黃桃阿嬸說得不錯。”跨進門的紅李目光直往熱氣騰騰的大鍋上望:“我看你還是這會教吧,這味道,我很懷疑我吃不起!聽聽好死心!”
紅李說話一向嚴謹,這話出口可不是打趣。
當然,也沒有責怪夏微微浪費的意思。
夏微微手裏有她跟溫崖兩人的數量,而他們兩的份兒都比大家多不少。
她有這個奢侈的資格,至于她們,能嘗嘗是好事,不能就多聞兩口味道。
對青部衆人,夏微微都已經深刻了解,紅李有沒有開玩笑她很清楚:“紅李阿媽,我沒用多少油,至于糖···也不算多。”
這麽多魚塊跟蓮藕才用了兩勺子糖,确實不算多。
“瞧你這表情就不是少的。”紅李搖頭:“不過,今年不能做還有明年。”
油糖香根本就沒人能夠拒絕,不多會,竈房裏就沒多餘的站地了。
面對衆人期待的眼神,夏微微娓娓說出紅燒魚塊的做法。
話落,紅李阿媽驚呼:“用了那麽多油條子你還說沒用多少油?”
幫她順了下氣,黃桃一句:“油不是重點,重點是糖,紅李阿姐,你沒猜錯,果然是咱們吃不起的!”
“我有些後悔過來了!”榛子糾結着眉頭:“我那有油條又有糖,我怕我會忍不住!”
“可别啊,你手裏的油條可不多!”白玉規勸,好似榛子破防她也會跟着失守。
目光閃閃,榛子望向青梅:“阿姐,回頭獵一兩隻天鵝是可以的吧?”
“想吃當然是可以的。”青梅也不阻止。
衆人眼神先是一亮,而後齊齊歎息。
榛子:“還是明年在做吧!”
黃桃:“我覺得我家今年是吃不上的!”
漿梨:“我想明年做來比較好!”
各家現在的存肉都不敢使勁霍霍,在加兩隻大鵝,那得頭疼死!
留下太多試驗也不好。
現在浪費多少,就有多擔心以後沒得吃。
“走吧,回吧,将湯挪帳篷裏吃去!”幽怨的,殼子爺爺說。
摸摸鼻子,夏微微想笑又不敢笑。
“别憋着,想笑就笑出來吧,咱們不怪你!”打趣的,紅李一句。
夏微微不客氣的彎起嘴角:“有糖,肉幹算不得什麽,路途上炸油又不方便,這油條我覺得用掉一部分也沒關系。”
先前想着煮糖就是爲了遷徙時有個跟人交換的物品,如今有這麽多肉幹,哪裏還需跟人交換,而油條,生吃不好吃,抄菜又不可能。
“不加糖,抄抄後煮可以不?”紅李突的問了出來。
齊刷刷的,衆人瞅向夏微微。
夏微微含笑點頭:“可以啊,那樣煮也挺香。”
心頭,衆人升起了她什麽守候那麽做了,我怎麽不知道的想法。
“快讓讓~”長竹忽的大聲喊起來。
大夥莫名看向竈房外。
就見外頭的人群分成了兩股,中間,溫崖猶如帝王般踩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步了進來。
“那啥~我的火快滅了,得走了。”毫無節操的,殼子爺爺避讓着遁走。
眼神快速的掃了她一眼,榛子跟上:“我的火也快滅了。”
“我的也是。”黃桃推着榛子肩膀。
漿梨緊随其後:“我那還不是。”
什麽叫速度?
衆人離開夏微微帳篷的舉動诠釋了速度這兩字。
四眼相對,夏微微滿眼譏諷,溫崖卻一臉平靜。
瞧瞧這個在看看那個,青梅暗歎一口後推了推夏微微。
“微微,水快幹了,你快瞧瞧能行了不?”
都說了水幹了就能吃,青梅這種讓自己瞧瞧的做法純粹多此一舉。
夏微微就是想不懂她的用意都難。
收回目光,她配合的看了眼,之後沖青梅笑道:“可以了,喊青木阿爹去吧。”
“你去。”青梅點點竈房門。
一點轉圜都不給,青梅回身端過幾人的大碗。
無奈的,夏微微隻能喊人去。
青木今兒也是奇怪,隻管泡着腳,外頭抄成那樣也不出來。
“青木阿爹,吃飯了。”
黢黑的帳篷裏什麽聲音都沒有。
凝眉,夏微微又喊:“青木阿爹?”
“唉~”青木如夢初醒般的聲音傳來。
無語三秒,夏微微收斂情緒:“吃飯了。”
“阿爹馬上就來,你先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