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大人們忙着幫各部建竈房,孩子們則搗鼓着他們的大帳篷。
合并在一起的孩子有三十幾個,一個帳篷明顯是不行的,當各部竈房建好,青部帳篷中心的空地上便多出了三座由蘆葦杆捆綁搭建的巨大帳篷。
火,不是鑽木才能取的,前後滑搓取火棍能更加快速的點燃火苗。
不是夏微微想出的辦法取的火,就算孩子們用火了,大人也無法制止,同樣的,不用盤的手法,捏出的鍋碗是不同的,哪怕這三座帳篷選用了夏微微提出的泥敷手法,骨子裏的材料改變了,帳篷的大小改變了,大人們就不能說什麽。
至于火炕,孩子們選用了高炕,地坑式。
炕坑不止深還大,炕邊,炕闆直接由土磚砌合,而土磚,個頭跟形狀都不同于夏微微研究出來的。
與夏微微見過的大炕不同,孩子們這深炕直接由年紀小的孩子鑽進去添加燃料,以其說炕,不如說炕形地暖。
站在寬五米,深十一米,最高三米的巨大帳篷空間裏,夏微微一整感慨。
人果然是要逼的。
“添加燃料時得倍加小心,晚上用火也一定要開着門。”
被請來指點的夏微微最終隻說出主意安全這一點。
目光相對,阿翎跟大雨在彼此眼裏瞧見了激動。
他們不過稍加改變了夏微微的發明想法,但這些改變能否可行她們卻不是很有底。
現在好了,不用擔心從頭再來的可能了。
“微微,咱們今兒搬了家,明兒休息一下,後天做草筏行不?”抑制不住心頭歡喜的,阿翎問。
學習捕獵天鵝這事先前就說好了。
這會夏微微還願不願跟她們一起,能不能跟她們一起,她有點拿不準。
“你想到修改草筏的辦法了?”夏微微興味。
羞澀的,阿翎指指帳篷壁。
帳篷壁用的是蘆葦莖,也就是說,這草筏她打算用蘆葦莖。
蘆葦莖跟長莖草草莖根本就沒什麽區别。
點點頭,夏微微不置可否:“撥水輪呢?”
“撥水輪跟草帆我們都沒想到代替的辦法,所以,想跟你做個交換。”不好意思的,阿翎低頭。
這兩樣東西她花了很多時間思考,可是不管怎麽想,都無法做出些微改變。
在她看來,這兩樣東西都很完美。
眼見阿翎沒了言辭,一直閉口不言的大雨接過重棒:“微微,你的時間都換給溫崖了,我們呢,别的沒有,力氣卻能自主。”
有溫崖這個事事以交換爲原則的榜樣,兩人很容易就想到了交換這事上,而知道夏微微的時間已經被溫崖預定,兩人對這次交換便成竹在胸了。
“有什麽你想做卻不能的,你可以交給我們。”
還以爲孩子們想到什麽更替撥水輪的辦法!
夏微微有點失望。
不過,想想那撥水輪自己就搗鼓了不少時間,但凡能改進的都改進了,也就沒那麽失望了:“可以。”
相對一眼,兩人齊齊揚起笑臉。
阿翎:“那就說好了後天行動?”
夏微微點頭。
眼瞧夏微微不提需要他們多少勞動力的話,大雨試探一句:“微微現在有需要我們做的嗎?”
夏微微想了想後說:“回頭我要擴建帳篷,到時你們幫我吧,幫我将那帳篷建好就行。”
對現在這大帳篷十分滿意的大雨,還以爲夏微微是眼熱他們這大帳篷。
心想這帳篷雖大,但建起來并不困難,即刻露出笑來:“那就這麽說定了。”
爲了讓大夥放心,大雨快步走出帳篷,将夏微微願意跟她們做交換的話說出。
知道後天就能建造草筏,之後能練習捕獵,孩子們歡呼雀躍。
大人都将他們趕出家門了,她們不得不迫使自己去學習。
然,在這些歡呼雀躍聲裏,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兀響起。
“咱們用撥水輪跟草帆都得跟她交換,她想建我們的大帳篷是不是也得跟我們交換?”
“圓圓。”大雨警告出聲。
對于圓圓,他十分頭痛。
不讓她加入不行,讓她加入後天天找事。
這一天天的,就沒安生過。
壓着性子,大雨強調性質的不同:“咱們本來就是鑽空子,微微沒挑刺已經很不錯了,那裏來的臉皮跟人提交換?”
“有空子讓我們鑽隻能說她想的辦法不完美。”圓圓可不覺得這是夏微微的人情:“有本事她别建我們這樣的。”
在大雨看來,一切不過各家大人們的心願,跟夏微微無關,而夏微微的智商毋庸置疑。
良好的交往有利雙方發展。
圓圓秉承的意見卻不同,她覺得夏微微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不然也不會将主意打到她們的大帳篷上。
人家那麽無情,她們當然要無義。
孩子們本就等在帳篷口,圓圓又故意想讓夏微微聽到,夏微微自然在她的注目中走出帳篷。
“我沒說要建你們這樣的帳篷。”
一句話,夏微微打扁了圓圓的嘴。
圓圓瞬間踴躍心間的無數話語就這麽噎在了心口。
“先走了。”
多餘的眼神都不願多給圓圓一個,夏微微跟阿翎,大雨打了招呼就離開。
這幾天大人們忙,又加上故意的放任,到這會都沒人靠近過孩子們的大帳篷。
見大雨,阿翎來喊夏微微,一個個無知無覺的往夏微微的竈間去。
夏微微回頭時,看到的就是擠滿竈房的女人們。
“微微。”
招着手,紅李讓夏微微趕緊進來。
擠了三十多個女人的竈房轉身都打不了,可讓人離開的話她卻不能說。
聽話的,夏微微擠了進去,然後,自覺的将孩子們那邊的狀況道出。
見過阿翎搓火的女人依舊被阿翎,大雨那些巧妙的借鑒吸引,當夏微微說出她們要跟自己交換時,一個個都表示欣慰。
“知道交換是好事,知道交換了是好事啊!”接連的,紅李感歎。
相比心安理得,哪怕隻是用了一把子力氣,那也是付出了的。
這不可謂不是好的開始。
“微微。”有些顫抖的,荷花喊。
夏微微偏頭看去:“?”
抿着唇又考慮了三秒,荷花這才問出:“圓圓有沒有說什麽?”
“說也說不過我。”一點不隐瞞的,夏微微将圓圓要自己交換的話說出。
眼神一閃,荷花笑了起來:“跟你比,她确實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