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部的火炕因當時各部孩子的原因,并沒因帳篷主家人口的多寡而改變大小。
然,之後改整時,人口少的人家并沒安裝多餘的炕上隔斷。
所以,這會她能這麽理所當然。
“哎喲”
被推了一把的夏微微并沒什麽惱火情緒,撐住身子後摸索着手就往溫崖腦袋上去:“你幹啥睡我的獸皮?”
心安理得的,她質問。
可惜,手就沒這麽好運了,根本就沒機會按上溫崖腦袋。
“啪,啪”兩聲,夏微微不安分的手直接被拍開。
“嘶”好痛“你幹啥打我。”
嘴裏叫着屈,身子稍微前傾,雙手再次出發。
“啊唔偶滴鼻子”
夏微微隻感覺手腕被兩隻手拽住,然後身子一斜飛出。
下一秒就是從鼻子上傳遞到整個大腦劈成的酸疼感。
她撞到鼻子了。
還是很重的那種,若非原裝貨,這會恐怕得想回廠重塑問題。
“在敢伸手,我捏碎你骨頭。”
溫崖淡漠的聲音從一邊傳來,疼得淚花直落的夏微微捂着鼻子沒好氣。
“欺負女人算什麽好漢?”
溫崖大氣都不回她一個。
夏微微郁結。
她并不喜歡強人所難,可這世界太危險,爲了确保自己不會再次早死,她想抓住所能抓住的一切。
溫崖的身手她确實觊觎,确實眼熱,可相比他的伸手,她更希望能跟他多多交流。
她會的到底有限,兩人若是配合着,今後的日子應該能更好過。
她可沒什麽一統原始社會的宏圖大業,唯一想到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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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生活過得舒适些。
夏微微覺得吧,自己都透露這麽多了,又沒什麽武力值,真沒什麽好忌憚的,溫崖就算不想教她什麽也沒必要死不承認。
揉着鼻子,待酸疼過去,她又欺了過去。
爲了身心安全,這次她沒那麽過分的蹭到溫崖的獸皮上。
“小弟弟,之前你一定沒娶媳婦,不然怎麽做得出這麽不憐香惜玉的事!”
“話說,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在冬部時怎麽就過那麽慘?”
“咱倆合作吧,你将你會的教給我,我将我會的教給你····”
不管夏微微說什麽,溫崖都不予回應,說得夏微微口幹舌燥他也沒放個屁。
悻悻然的,夏微微伸手想試試他是不是睡着了,可手還沒接近又被啪一下打開。
“···你這人怎麽這樣?”抱着手,夏微微縮回自己的地盤。
這丫的不止沒娶過媳婦,可能女人都沒有過,不然怎麽下得了這麽重的手,骨頭都快斷了。
打,别說今天,就是之前她也很有自知之明。
可不打,心底這郁氣卻發洩不出來。
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着,夏微微幹脆無賴的嚎唱起來。
“落腳河上面崖對崖,威甯草海荞花···”
“閉嘴。”溫崖冷喝。
夏微微張着口,聲音卻全噎在了喉頭。
不知爲何,她覺得冷,汗毛都豎起來了。
心間瞬間想起溫崖發狠的擊打天鵝時的畫面,她輕輕的扯動草被,鹌鹑的閉眼。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在那股莫名的冷意消失後,夏微微慢慢冒出頭,小心一句:“你這麽吓唬我沒關系,可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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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這麽吓唬别人,時間長了容易出名,出名後會找不到媳婦的。沒媳婦的男人太慘了,夏天沒人陪你數星星,冬天沒人給你暖被···”
“過來。”
溫崖忽的一句。
聽語氣,什麽不滿不爽都沒有。
想了想,夏微微問:“你想打我?”
溫崖不出聲。
夏微微凝眉想了想後翻撐起:“打女人是不可取的,特别是朝我這樣可憐又弱小的女孩出手。”
“過來。”他再次出聲。
尋思了下,夏微微覺得他這是被自己煩到了,應該是想跟自己說實話。
樂颠颠的,給自己比了個耶後蹬腳上前。
“嗯!”
一聲悶哼過後,夏微微撲倒下去,砸落下去的腦袋跟平躺着的溫崖不過兩厘米的距離。
默默收手,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溫崖伸出草被的腳落在昏迷過去的夏微微肩頭,跟着昏睡過去的人兒一道被推遠的還有被夏微微死壓着的草墊獸皮。
世界終于安靜的,溫崖滿意的閉上眼睛。
“微微,微微”
夏微微睡得太死,喊了許久都不醒,沒辦法的,青梅不得不伸手去掐她鼻子。
鼻子不能呼吸,昏睡中的夏微微下意識張嘴,然而,下一秒嘴巴被捂上了。
“唔”
嘤咛聲響起,青梅放開捂着孩子嘴巴,掐着她鼻子的手。
“微微,微微不早了,得起了。”
“今兒怎麽這麽難喊,是不是昨兒睡太晚?是不是又跟溫崖拌嘴了?”
“這小子嘴巴太氣人,我看還是讓他回去吧。你青木阿爹說他那本事一般人不可能學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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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瞧你還是别折騰了。”
夏微微眼睛都還沒睜開,青梅就嘚吧嘚的說了一大堆,待她睜開眼,話已經從溫崖轉到了她的睡姿上。
“你一向喜歡側着睡,被子蓋到下巴上,今兒怎麽趴着?還隻蓋個腿?你這睡姿不安全,整個臉朝下,很容易堵氣,以後别這麽睡。”
夏微微一動,被蹬一塊的獸皮草墊更集中了。
看着這情況,青梅沒忍住:“咱蓋闆子時小心得很,縫隙都用濕土敷了,炕裏的煙冒不出來,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這樣将獸皮草甸推到一堆的睡法要是遇到漏煙就麻煩了。”
腦子完全清明過來的夏微微坐起看了眼推做堆的獸皮草墊,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下去。
青梅一直盯着夏微微,她這臉色變化自然都看了個清楚。
心頭咯噔一下,話自然而然的問出來:“是溫崖要你這麽睡的?”
夏微微擡眼搖頭。
他那裏要她這麽睡,是直接讓她這麽睡。
這混蛋,太沒品了,居然對她動手。
打暈她也就算了,居然讓她就這麽趴着睡了一晚上!
伸手,壓了壓後頸,夏微微咬牙切齒:“我跟他沒完。”
“微微”青梅擔心:“那人咱們惹不起,回頭讓你青木阿爹跟他說。”
青梅的神色太過嚴肅,語氣更是惆怅,夏微微忽的扯開嘴角:“青梅阿媽,我逗你玩兒呢。”
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