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回事,微微這火塘都滅了。”
“關我什麽事。”小櫻無恥的表示夏微微的火塘熄滅跟自己無關。
越看阿翎的責問行爲她也越發的覺得好笑:“你們可真是有意思,我這火塘黑着沒人管,她那裏滅了卻要我負責。”
“你吃了人家多久的熱湯?就今兒沒幫你,你就覺得受不了了?”阿翎越發覺得自家阿媽說她們母女的話不錯:“你的自私不止在骨子裏,就是血液裏都是。”
小櫻白眼:“關你什麽事?”
居高臨下的瞅着小櫻許久,阿翎沒忍住一句:“今兒你若是幫把手,明兒微微早起還會幫你煮飯。她可從來不欠人人情,哪怕你對她再惡劣,隻要你給她搭了把手,回頭她會還你許多。”
說道夏微微早起煮飯的事,小櫻臉色悠的垮下。
下意識的,她退出一個草疙瘩就往夏微微火塘裏塞。
瞧着她這不要臉的搶救行爲,阿翎都驚呆了,好半天,在小櫻都坐回去許久後,她才擠出一句:“你不止自私,還極其不要臉。”
畢竟是一塊兒玩了好幾年的小夥伴,對小櫻,阿翎失望歸失望,希望還是有的,可經過這一着,原本沉寂在心底最深處的那點念想都消失殆盡了。
她覺得,自私是人的本性,可這本性若沒有下限,那這人就更沒下限了。
這種人,你好時她會依附你,你不好時她能順道踩你幾腳。
阿翎并不知道夏微微的火塘就是因爲小櫻薅了草料才熄滅的,在深刻意識到小櫻的無可救藥後,她直接轉身,而小櫻,她并不在意阿翎的話,撇頭看了眼,見大家盯眼瞪着她時,她手指一轉,指向夏微微的火塘:“我給你看火。”
“不用。”夏微微冷笑:“要不是你将我火塘裏的灑水草取了,我火塘裏的火也不會滅。”
被人戳穿惡行,是個人應該都會心虛,然而,被夏微微指出自己才做下的惡事,小櫻卻一點心虛感都沒有。
不止沒有,她還覺得夏微微故意:“是你指使阿翎阿姐找我麻煩的?”
“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阿翎在一邊聽不下去:“微微要是會指使人,你還敢跟我們一塊兒?”
曾經,青部大小孩子排擠着夏微微,那時小櫻是怎麽指使大家對夏微微出手的大家心裏都有數。
“我阿媽說了,要是微微阿姐記仇,咱們都沒臉跟她說情。”喏喏的,小星星跑出這麽一句。
視線偷偷瞟向夏微微,見夏微微神色不變,一點跟大夥計較的意思都沒有,這才放心了下來。
“小櫻阿姐,你應該感謝微微不是心眼小的人,不然她一句讓我以前給她的還你,你都有得受。”
“小櫻阿姐,我以前不懂事,現在卻一眼就能瞧出你的惡毒,根本就不用微微說什麽都想收拾你。”
“小櫻阿姐,我曾經那麽信任你,可你都讓我做了什麽?”
“小櫻阿姐,我都不好意思提你以前的過分····”
一個個小櫻阿姐聽得小櫻臉都綠了,心底那個大家會聯合起來收拾她的聲音更甚。
讷讷的,她轉回視線,當衆人都不存在。
小櫻的厲害就在于落得下臉皮,丢得了面子,而各家孩子之所以能被夏微微接受則是本性不壞。
見小櫻灰溜溜的轉過去,一個個哪怕還想說些什麽都不說了。
“微微,你說這薄荷油效果真有那麽好嗎?”将各家火塘添了草料回來的阿翎接着先前的話題。
收起又一次的失望,夏微微笑問:“我設想的事那次讓大家失望了。”
“确實沒有過。”佩服的冒着星星眼,阿翎湊近:“大家的薄荷夠不夠?”
夏微微:“得看今天晚上捕捉到的獵物多寡。”
話題再次回到今晚,沉吟片刻,阿翎試着一句:“溫崖會不會跟大人們一塊?”
“不知道。”夏微微搖頭垂目:“我希望他别湊這個熱鬧!”
“···爲什麽?”阿翎有些想不通。
溫崖湊那個熱鬧大人們才會萬無一失,而夏微微會說這話就是明白之間道理的。
示意阿翎先将切好的蓮藕倒進鍋,待她再次轉過來時,夏微微這才說道:“靠人不如靠己,如今他能抛棄他的族人,回頭也能丢下我們,若是咱們不直接面對困難,将一切都寄望在他身上,回頭他走人了,咱們就危險了。”
同樣的話,别人說來跟夏微微說來那是兩個概念。
别人說不過防範于未然,夏微微口裏的卻是血的教訓。
她要什麽都不會,這會皮肉恐怕都找不到了。
心思一轉,阿翎抓到了重點:“你的想法是,大家趁他在時多練習?”
“有他在,哪怕整個大湖栖息的天鵝都奔咱們來,咱們也不用擔心生命危險。”夏微微意有所指的眨巴眨巴眼。
張開嘴,阿翎卻将沖到喉頭的言語憋住了。
有溫崖這護盾在,他們應該可勁的折騰,而他,隻要面對自身危險,怎麽都會動手。
心頭,阿翎覺得這麽利用溫崖不好,可相比這點不好,她更希望各家男人有天能無懼天鵝的危險。
“微微,你說咱們要不要也練習一下?”阿翎突然升起了一股危機意識。
每年的遷徙可都會死人。
若冬季能有吃不完的鵝肉,春走秋回時她阿爹都不用那麽拼命,少拿自己去博,危險自然就會降低。
“微微,我覺得我們應該練習一下,若是有咱們的加入,大人們能少辛苦不少。”
示意孩子們可以了,将剩下的全倒進鍋,夏微微這才說:“你們要不要看你們,我是一定要的,我不能将我的生存條件壓在青木阿爹身上,隻要能學的,不說必須學會,至少都要盡心學習。”
有阿爹跟沒有區别是很大的,夏微微這個一定阿翎深有感觸。
靜默許久,她跟着作出了決定:“回頭你練習時叫上我吧,若我也能抓到天鵝,我阿爹的壓力也就不會再那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