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平部衆人攢動出列。
被衆人眼巴巴望着,青梅内心不可抑制的一陣驕傲:看,就沒人想到誘捕那樣的事!
“黑燈瞎火的,找什麽找。”
衆人:“!!!”
“我給小豬做個簍子,待會将它們送到撿到它們的地方去,母豬要是找回來,妥妥的讓它有來無回。”說罷,青梅想起那邊山包的事:“也不知母豬待得是近是遠,這邊山包今晚咱們最好别在過去,别打擾到回來救豬仔子的母豬。”
衆人:“!!!”
還能這麽操作!?
“呀呀~呀呀~~”
多魚的哭聲突然響起。
那死一般的寂靜被打破。
“多魚乖乖,阿媽這就喂你~~”
黃桃抱着孩子走近火堆,背後,那一個個木樁滿心無力。
又是許久後,終于有人開口了。
“這是件很簡單的事吧?”
“是很簡單,并且,都不用試驗就能确定會成功!”
先前開口的人忙不疊點頭,然後接上:“可是這麽簡單,并且成功率這麽高的事我們怎麽就沒想過呢?”
“趴個草疙瘩能快些遊水的事我們都沒想過,更不要說這種事情了!”萬分失落的,那人又答。
“所以,這事也怪不得我們想不到!”
“對!”
四目相對,一應一答的兩人都同時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彼此對自己的無力感。
然後,兩人齊齊轉頭。
一個看向平山,一個瞧向藍羽。
他們笨,沒什麽值得奇怪的,畢竟,他們是連部族首領都選不上的人。
首領笨就不同了。
“看我幹嘛?”平山沒好氣。
“瞅什麽瞅?”藍羽一肚子郁悶。
兩人:“·····”
擡手,嘭嘭嘭接連錘了幾下心口,藍羽這才沖青梅說:“青梅,做簍子的事就拜托你了,需要什麽材料,你隻管說。”
“這邊我們比較熟悉, 而做簍子, 枝條跟草繩都不可或缺, 這事就我來安排吧!”平山順手指向與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族人:“你帶人去水邊拿些枝條草繩進來。”
那人先是很郁悶,然後神情一肅,連忙問:“隻枝條跟草繩就夠了?”
平山:‘我那知道?’
“青梅, 還需什麽材料?”
青梅淡笑:“枝條跟草繩就夠了,不過, 枝條盡量選粗點的。”
“青梅阿嫂, 你等着, 一會就來。”
就跟領了什麽大任務似的,那人一連喊出幾個名字, 然後,被喊道的人腳跟腳跟上了他的腳步。
哪怕隻是先來一天,平山部族的人确實比自己部族的人要了解附近情況, 而直接去水邊拿做魚簍剩下的枝條, 草繩, 确是比現去砍的好, 比這會搓草繩要快。
平山将事情接手,藍羽是一點怨言都沒有。
這會, 他正郁悶着呢。
事實上,這會大家都在郁悶。
遷徙路上,猛獸是猛獸, 獵物是獵物,通常, 他們爲了一口肉又要拼死躲避獵食者又要竭盡全力成爲捕食者。
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死在遷徙路上的族人是不計其數, 而在遷徙路上受傷,然後拖着死去的人更是無法估算。
然而, 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着昨天,每天每天的擔驚受怕,卻無人想過改變。
“誰胃口好?”藍羽悠的問。
藍部衆人齊齊搖頭。
平山失笑:“你還不如問誰今天不想吃東西!”
“我不想吃!”
“我也沒胃口!”
“我··喝碗湯暖暖就夠了!”
“我想哭一會去?!”
這天氣,清洗進來的魚肉不想吃,放着就是,哭一哭這種事···
“你就在這哭吧,正好我哭不出來!”
“你趕緊的,順便幫我多滴幾滴眼淚!”
“···要不,你們先錘我兩拳?”
欲哭無淚啊!!!
過去的日子怎麽會過成那樣的誰都想不清楚,未來,大家都有志一同的決定緊緊扒着青部過。
有魚簍在前他們都沒過之後,更何況其它!!
“還愣着幹嘛,還不快些做事!真不打算吃了?”藍羽沒好氣。
藍部衆人幽怨:是沒力氣吃!
平山等人:“······”
心頭實在堵得慌,哪怕那些想着今天吃飽,明天才有力氣的也沒能如願将自己的份額解決,而周圍都是人,殼子爺爺除了瞅夏微微兩眼什麽都不能說。
當最後一個人放下碗勺,該睡的睡,該警戒的警戒,該燒火繼續炸油的繼續燒火炸油。
“啊!”準備睡覺的紅李突然驚呼坐起。
當身邊人茫然的看向她時,她讷讷而語:“忘記采集石頭了!”
她們不止忘給多魚燒石頭,也同時忘記了采集石頭這回事。
“去水邊方向的山包。”殼子爺爺率先站起。
對于這個事情,他無比自責。
“怎麽了?”離青部比較遠的阿冬揚聲問來。
他正巧翻身,正好看到青部衆人爬起。
張口,殼子爺爺想回個話,黃桃卻将她喊住。
“殼子叔。”
殼子爺爺偏頭看過去:“?”
“這兩天多魚晚上都不睡, 今天就不用折騰了,我抱着她離火堆近點就是了。”
對于孩子來說, 沒有暖鋪的冬夜簡直是酷刑,在加上她從出生就沒這麽見天被捆在身上過,這兩天孩子很難帶, 聲都快哭不出來了。
剛剛看到孩子睡得那般香甜, 她差點都要嫉妒。
嫉妒這小丫頭心疼阿缺,知道是阿缺帶的她,連折騰都舍不得折騰。
殼子爺爺心想,黃桃身爲孩子阿媽,别人能忘了孩子,她絕對不可能忘了孩子,她即一直沒開口,那就是孩子真難帶,都不落床。
自然的,黃桃話落,他也就不多想的揚聲回了阿冬。
阿冬沒有即刻躺下,而是定定看着青部方向,待青部那邊衆人睡下後這才跟着躺下。
他這才躺下,豎着耳朵聽動靜的女人湊了過去:“殼子叔不會無緣無故折騰人,一定是有什麽事,你先别睡。”
“若有什麽事,他也無法安心睡覺。”阿冬閉眼說:“各部都由人看着,有什麽事咱們都落不了。”
拍拍自家女人,阿冬示意她别多想,然而,玲玲卻不是很放心,幾次擡頭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