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在山包上吧?”
青木明顯有話對自己說,就算他真上了那山包,她也得去。
搖搖頭,夏微微說服自己:“也沒那麽臭!”
一路都不見青木,夏微微隻能繞道往供人方便的山包去。
終于,在山包前瞧見了青木。
“青木阿爹?”
“以後,若是在遇到這樣的突發清楚,你就做個湊熱鬧的人,在确定了情況後,想辦法将事情教給我或者你青梅阿媽,殼子爺爺,若是我們都不在,你就找你黑石阿哥。”
直接了當的,青木張口就是交待。
話落,滿眼深沉:“阿缺,你已經夠聰明了,這事,你千萬要小心,它跟探風,掌帆這些不一樣!”
“我知道的,青木阿爹。”在醫藥的能力展示出來之前,不管她做什麽都一個聰明的孩子能解釋。
會讓人羨慕也可能會讓人嫉妒,但也僅此而已。
“青木阿爹,我知道輕重的,斷然不會讓自己陷到危險中去。”
青木明白,自己在如何多言都抵不過孩子的一時心軟,攬着孩子肩頭拍了兩下,越發肯定要好好看着孩子。
“回吧,我方便一下去。”
夏微微:“·····”
合着你的主要目的是方便,我隻是順帶?!
抿着唇,看着尋木消失在林間的背影許久,夏微微也在順便的方便後掰了兩節樹枝。
這時,冬部衆人都在水邊,下意識的,夏微微就認爲這出去的路與進來時别無二緻。
撇着頭,她看着路邊狹長的水窪,思考着晚上吃一頓蓮藕魚湯的可能性。
“唉!啊~~你!”
“噗。”
走路心不在焉的結果,就是前路有人你可能不容易發現。
更慘的是,腳下這段小路兩邊都是藕塘,還都是有着十幾公分淺水的濕荷塘。
夏微微跟人一撞後,她條件反射的去抓那個與她相撞的人,然而,那人就跟她有毒似的,在她的手抓到他手臂時奮力抽手。
原本後仰的人被這猛的一扯變成前撲,跟不上節奏的腿腳踉跄中跨出小路。
以什麽姿勢滑倒的夏微微完全沒記憶,是滾了幾圈後進的荷塘,還是直接掉落的她也完全沒印象。
瞪着離眼睛隻有兩厘米的殘荷莖杆,夏微微腦海裏一片空白。
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差那麽一點點她就成第二個阿大了!!!
就算這荷莖壞朽,她這猛然的一撲,也可能會讓這荷莖對她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慢慢的,可算遲緩的,夏微微抽出壓在腹部下的右手,及其果斷的将那荷莖扯起,丢遠。
青木緩步走近時,先看到的是矗立小道上的瘦弱少年,然後發現少年冷清的瞪着路邊的荷塘時。
出于對這特殊少年的好奇心,他撇頭看向少年的目光聚集地。
“???”
什麽情況?
這是?
青木的目光,來回在荷塘裏掙紮的孩子背影與事不關己的男孩身上。
在确認男孩一點幫忙的心思都沒有時,教育的心思升騰:“同伴是男人最有力的後盾,當同伴陷阱困難時···”
後知後覺,青木才發現荷塘裏掙紮的孩子穿着草衣。
草衣隻有他們青部的孩子才有。
話到一半,他臉色大變。
這荷塘裏的水雖不深,孩子也沒遭受滅頂之災,但掙紮在荷塘裏的孩子渾身不禁濕透,也被荷塘裏的爛泥包裹,狼狽不堪。
滑下小坡,青木直接攔腰将撲騰的孩子提起。
手勁一轉,那前一秒才因青部孩子怎麽會掉落荷塘這一想法凝結的眉眼,直接地震。
瞳孔放大,鼻孔急速擴張:“阿缺?!”
夏微微欲哭無淚:“青木阿爹!
“那小子推你了。”
這話,青木可不是在問。
在青木的想法裏,别人能走路不小心掉荷塘,夏微微卻不可能。
下意識的,他就想到正好在路上的男孩,然後在結合那有毛病的小子的眼神,夏微微的反應後,做出了她被推入荷塘的判斷。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一邊将夏微微送到路上,他一邊疾言厲色。
那氣勢,那眼神,大有這男孩不給個交代不罷休的意思。
男孩清涼的目光從夏微微身上移青木身上。
下一秒,直接轉身離開。
青木:“!!!”
這孩子!?
眼神好冷,好清冽。
目光追随男孩遠去的背影,青木滿眼疑問,而夏微微,她彈開裹覆在腿腳跟手臂上的爛泥。
滿心無語。
她們兩是八字相沖還是怎麽滴?
早上他受傷,中午她掉爛荷塘?!
在這一刻,夏微微一點想吃藕的感覺都沒了。
這種爛荷塘她雖然不讨厭,但下手腳跟直接栽進去,差點滅頂是不一樣的。
這一刻,她極其嫌棄這些味道刺鼻的臭泥漿。
“青木阿爹,跟他沒關系,是我撞到他的。”神色複雜的,夏微微說。
“!”:收回目光的青木,明顯意外。
見他不信,夏微微解釋:“我想着冬部衆人态度很不錯,他們這邊荷塘數量不少,跟他們要點蓮根他們應該不會有二話,一時沒注意路上有人。”
到底是自己沒長眼,别說人家隻是将手臂抽走,就是推她一把也合理合法,夏微微很理智的承認錯誤。
然而,面對她這一身的爛泥,青木卻心火缭繞。
“你沒注意到人,難道他也不長眼?”
夏微微:“·····”
要不要提醒一下?
這話的意思是她比較瞎。
自己瞎,自己已經遭受惡果了,怪别人,夏微微實在沒那個勇氣。
“青木阿爹,我有點臭。”
“·····”
“我覺得,我應該趕緊去洗····啊!!!”
青木那嘴臉,明眼人一看就有遷怒的意思,夏微微自知多說無益,幹脆的,就指向自己這一身臭泥。
夏微微想着,以青木對自己的關心程度,她這麽一轉移話題,他應該會立即轉移注意力。
卻不想,她這輕飄飄的兩句,會給自己招來史無前例的一抱。
被青木公主抱着,夏微微是推也不是,喊也不是。
推吧,她不止不可能将青木推開,還會将滿手爛泥抹到青木身上,喊吧,青木的速度很快,她若開口喊自己走,青木不會聽,她若說自己被這麽抱着感覺很奇怪,青木會更奇怪。
死僵着,夏微微就這麽讓青木抱到了水邊。
水邊,玲玲還侵着手掌,青梅端着個大碗蹲在她身邊。
遠遠看到青梅,青木吩咐:“青梅,将獸皮,草被都拿來。”
青梅聞聲回頭,在瞧見泥人夏微微時眉頭一抖:“這怎麽回事?”
“···摔了。”
青木到底還是有理智的,夏微微被冬部瘋小子推了的話他始終說不出來。
“整個人掉荷塘了,得好好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