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裏的天鵝群遲遲不肯遠離,堆積着的又等着人解決。
目送了溫崖,夏微微将所有複雜心思收斂,連忙指揮着青梅,黃桃等人處理天鵝,自己則穿梭在受傷的人群裏幫忙查看傷處。
長網跟網兜對付天鵝是真絕,那一欄不止阻止了天鵝的多數進攻,更給大家創造了攻擊的機會,讓原本應該有利天鵝的局面颠倒成了人類部隊稍站上風,将傷情降低到了最少。
而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天鵝大部隊之所以會後退并不是溫崖打暈的天鵝太多,而是被兜住或欄住的天鵝發出的凄厲慘叫太具感染力。
“阿··微微,溫崖真說給我們?”阿冬心情複雜。
天都已經黑下去了,夏微微不想耽擱,在各位首領的注目裏點頭:“是。各位叔伯,今兒的事太過意外,一時半刻不好說,大家先處理天鵝,等天鵝處理好,咱們慢慢說。”
誰都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誰都知道今天肯定出了大事,積極的,各部首領差遣着各部衆人。
天鵝堆裏最後一隻天鵝被擰斷脖子時,水中天鵝群終于遠去。
瞧了瞧天色,在看看大家的情緒,夏微微直接将鵝肉分了。
人頭五隻的數量讓大夥合不攏嘴,傷痛在鵝肉到手的刹那也好似煙消雲散。
當各部首領跟殼子爺爺将青木包圍,青梅問向夏微微。
“溫崖今兒怎麽辦?”
都半夜了,估計他都睡了。
後知後覺,發現那些天鵝都是溫崖打暈的青梅對溫崖更加忌憚,見夏微微蹙眉尋思,直道:“我去他那邊看看吧,你燒着點水,若是他要吃煮的,咱們就煮,若是不吃了,咱們就啃個生的。”
“青梅阿媽,你燒水吧,我去。”青梅可沒她臉皮厚,去了能不能問出個所以然都是問題。
很明顯,青梅對自己的能力也是清楚的,靜默了兩秒後說道:“我請你紅李阿媽跟榛子阿嬸陪你去。”
冬部距青部不遠,可拒絕的話青梅不會放心,夏微微直接點頭:“我自個去喊她們。”
這會的青部就沒有會拒絕夏微微的人,她一喊,兩人立即放下手頭的事跟她走了這一趟。
見三人過來,冬部衆人十分意外,玲玲走出人群,迎了上來。
“是有什麽事嗎紅李阿姐?”
“這一忙就半夜了,也不知溫崖吃過東西沒有,我們過來問一聲。”
溫崖去跟夏微微拼夥的事冬部衆人其實挺有意見的,若非溫崖本事了得,大家絕不會聽之任之。
紅李這話一出,冬部衆人臉色微妙。
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玲玲指向一邊帳篷:“那個是溫崖的帳篷,紅李阿姐去問吧。”
“我跟那孩子可說不來。”讪讪笑着,紅李示意夏微微趕緊。
累了一天,夏微微隻想趕緊休息,知道溫崖的帳篷是那個,什麽臉色都懶得看直接往目标去。
“砰砰砰···砰砰砰”
敲敲停停,在先後停歇了三次卻不見裏頭出聲後,夏微微判定裏頭的人睡熟了。
“吱呀。”
就在夏微微轉身那瞬間,門開了。
回頭,與門裏人清冷的目光相對,夏微微沒來由的一個冷顫。
“你吃過東西沒?”
“嘭”
“·····”
都睡熟了還吃什麽吃,若有人在半夢半醒時喊自己吃飯,自己絕比要問候他祖宗。
心頭哔哔一句‘幾分種前自己到底怎麽想的’夏微微不動聲色的喊人:“紅李阿媽,榛子阿嬸,溫崖不太想吃的樣子,我們可以走了。”
被冬部幾乎所有人看着被甩門子,紅李都替夏微微尴尬。
“我們先走了。”讪讪的,紅李說。
玲玲将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壓下,送人:“時間不早了,就不多留了。”
氣氛很是怪異,心情很是複雜,在離冬部好一段距離之後,榛子悠悠一句:“人孩子都不願在自個部族多待,還好意思給别人臉色。”
紅李幽幽的看向夏微微。
夏微微神經很是敏感,偏頭對上紅李那也怪咱們沒好好考量的眼神。
毫不猶豫的,她道:“若有人說咱們部族不懂事,咱就直接問他們敢不敢到溫崖面前去說。”
紅李:“!”
榛子:“?”
“溫崖什麽德行,什麽手段,他要我煮飯我敢不煮?”
我實力不如人,不敢反抗,你們有本事讓他别來吓唬我。
夏微微若不做作的做出小女子怕怕的姿态,榛子還能不明所以,她這聲音一出,就連先前那句話什麽意思她都秒懂了。
“撲哧~”榛子笑出聲:“微微,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得了便宜賣乖的意思!”
“我得了便宜賣乖?”今天之前她是覺得挺便宜她的:“榛子阿嬸覺得,跟一個用粘土就能打暈你,脾氣還怪得不得了,不知什麽時候會對你動手的人相處是件好事?”
“呃!”榛子噎語,腦海裏閃過那可怕的天鵝堆。
“微微說得很對,跟溫崖拼夥這件事看起來是微微占便宜,其實卻是拿命相搏。”紅李神情凝重。
夏微微嘴角一抽。
哪怕是今天,哪怕有那麽一瞬間升起過恐懼感,可當男孩清冷又諷刺的眼神看向她時,她什麽怕都消退了。
這麽說吧,強者是不削對弱者動手的。
于溫崖來說,一巴掌乎死她太過容易了,容易到人家都懶得動手。
同樣大小的孩子,她揮揮手天上是雲彩都不會抖一抖,人家揮揮手就是一條生命。
真可謂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她被深深的傷害到了。
夏微微不在說話,紅李還以爲夏微微被自己吓唬到了。
搭上夏微微肩頭,她道:“以我的觀察來看,溫崖這孩子脾氣是不好了些,但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以後你讓着他點,别跟他急眼。”
“我怎麽覺得微微吃大虧了?”榛子忽的問向紅李。
目光一閃,紅李點頭:“可不是吃大虧了。”
也是她粗心大意,若是早點想到這問題,先前就不可能讓冬部的耍臉嘴:“生命危險微微擔着,享受着微微帶給他們的成果還給微微臉色瞧,她們的臉可不是一般般大。”
對于誰給誰帶來危險這問題,夏微微跟紅李她們想的可不同,見兩人回頭要好好跟青木說道的模樣,她連忙說:“危險同時也伴随着機遇,若不用打獵就有肉吃,誰都願意擔這份危險,她們不舒服理所應當,咱們沒必要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