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殼子爺爺擡手戳了下夏微微腦門，在夏微微腦門上留了個泥印子：“是得一口口吃，今兒吃得很好，以後也努力這麽吃。”
夏微微默。
爲了她自己，她會小心的。
就在夏微微以爲殼子爺爺得過幾天才會實驗炕鋪時，殼子爺爺吆喝了起來：“青梅，你帶女人們出去挖些膏泥進來。”
青梅等人無聲站起，夏微微滿心無語。
“看什麽看，吃肉去。”
隐約聽到兩人談話的青部孩子主動跟上，不明所以的其他幾部孩子們在你瞧我，我看你一會也跟了上去。
青部孩子很懂殼子爺爺的臉色，她們看殼子爺爺的臉色就知道有好事，其他幾部的孩子們則是不想自己部族的人落得一個懶惰名聲，不得不跟着青部行事。
見孩子們烏泱泱跟着青梅她們走了，殼子爺爺也沒說什麽，走到水邊洗了手就來吃東西。
這會，青梅給兩人留的肉湯都快涼了，兩人吃起來速度快得不得了，而心頭有數後根本就不用夏微微指揮，落了碗殼子爺爺就推着幹草往水邊去。
端着空碗片刻，夏微微耷拉着肩膀洗碗，然後拖開覆蓋着稀泥的草墊，将一一排開的枝條取下。
黃桃比青部孩子更了解殼子爺爺跟夏微微，一聽兩人那後話就知道今兒能瞧見最完美的暖鋪。
是以，見夏微微掘了枝條搓草繩，她也連忙薅了草葉搓起草繩來。
“黃桃阿嬸，我自己來就是了，你瞧着油鍋。”
“我瞧着呢，你不用操心。”
黃桃都這麽說了，夏微微也不能在說什麽，而見黃桃速度忒快，她直接轉去捆綁，将搓草繩的事交給黃桃。
當殼子爺爺推回濕漉漉的草疙瘩時，夏微微将枝條捆成了個草排。
瞅了眼快好的油渣，殼子爺爺傾聽遠處動靜：“怎麽還沒回來？”
“你又沒說要多少紅膏泥。”颠颠的，夏微微湊到黃桃身邊，等着吃熱油渣。
靜默了幾秒，殼子爺爺繞過火堆，一磕磕落夏微微腦門上：“我忘了說，你不會提醒一下？”
“我這麽笨的孩子哪裏能知道殼子爺爺是怎麽想的。”極其無辜的，夏微微嘟囔。
殼子爺爺沒好氣：“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嘿嘿~”夏微微幹笑，然後在殼子爺爺好整以暇的注釋中解釋：“稀泥不如稍微幹點的好用。”
這炕闆若是做成，明兒就得趕工，稍微脫水後的膏泥孩子們用起來要好用點，她們能少操心。
“···就你心思多。”似埋怨實則誇贊的一句後，殼子爺爺也将目光落在大鍋裏：“油太多也讓人頭疼！”
夏微微抿唇：“我不介意殼子爺爺将自己多餘的油給我。”
“你又打什麽注意？”掃了黃桃一眼，殼子爺爺考慮要不要将孩子拉到一邊好好探讨一下，這油還有什麽用途。
黃桃：“·····”
她是不是該避開一下。
“黃桃阿嬸，差不多了。”提醒黃桃可以起鍋了，夏微微這才回答殼子爺爺：“等真多到用不完時再說吧！現在說來隻會讓您老跟着難受。”
張嘴，殼子爺爺想說自己有什麽好難受的，可話到口中卻又被他吞了下去。
這丫頭一向不怕他爲難，會這麽說是肯定說了後他會爲難。
還是先不要知道的好，心頭東西多了容易失眠。
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殼子爺爺提議将炕坑擴大，想想炕位越大，能坐的人越多，夏微微沒拒絕，在挑了兩塊油渣解饞後跟殼子爺爺一塊挖坑。
當青梅帶着孩子浩浩蕩蕩推着紅膏泥回來時，擴大到四米長的土坑填滿了幹濕交替的草料。
“還缺些枝條，青梅，榛子，你們倆過去拿些過來，紅李，你來幫忙扶着這木排。”
眼瞅孩子們又要跟上，殼子爺爺連忙喊：“孩子們不用跟了，這一天你們累得不輕，吃了油渣就去睡吧。”
大人們離開時左一句不能偷懶，又一句要聽話，見青部孩子一點要休息的感覺都沒有，她們那裏敢去睡。
你看我，我瞅你一會，作爲孩子們領頭羊的孩子站出來。
“殼子爺爺，我們不累。”
“殼子爺爺不用擔心我們，還要做什麽殼子爺爺盡管吩咐。”
泥層，夏微微跟他兩人操作已經足夠，枝條，青梅榛子去拿也綽綽有餘了，這會，已經沒有什麽可讓孩子們做的了。
可沒什麽能讓他們做，卻不代表沒什麽讓他們看的。
目光軟和下來，殼子爺爺道：“你們好好瞧着我們這會弄的這些，若是今兒實驗出結果，明兒晚上大家就都能睡上暖鋪。”
暖鋪這詞大家都不陌生，可接觸過的人并不多。
一時，孩子們一一擁而上，将夏微微三人團團包圍，油渣都不能吸引他們。
原本，孩子們隻是仔細觀看，卻不想看着看着注意目标偏移。
被數十雙眼睛瞅着，夏微微一點壓力都沒有，一手杵拐，一手摸泥。
相比草墊，木排容易把握很多，不多會兩人就用紅膏泥将木排完全包裹。
“差不多了吧？”殼子爺爺問。
夏微微觀望了一圈點頭：“差不多了。”
将木排完全用紅膏泥包裹後就是燒，紅李撐着木排無法燒，将木排放下的話其中一面又白裹泥。
殼子爺爺沖夏微微挑眉。
夏微微接收到訊息轉身去拿剩下的枝條。
當青梅跟榛子扛着枝條回來時，先做出的木排已經用火燒上了，而爲了不将支撐木排的枝條燒斷，夏微微跟殼子爺爺兩人挑着草疙瘩不停移動，在仰面一邊的紅膏泥定型後小心的移動，将木排放平。
不用擔心向下一面的包裹層掉落，這下可以用大火了，而翻來覆去一陣燒後，膏泥顯露出了陶瓷質感。
青梅，榛子，紅李都很有眼力，在夏微微跟殼子爺爺燒制木排時三人合力制作木排，當夏微微跟殼子爺爺兩人将木排燒制完成時，她們這邊也将紅膏泥裹好。
有過一次燒制經驗，接着在燒時殼子爺爺明顯有了經驗，與夏微微的配合也更默契了。
不多久，土坑裏的幹草被點燃，兩塊陶瓷排也鋪設到填滿草料的土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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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