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漿梨還沒轉過彎來,榛子小聲問:“若阿缺沒這樣東西呢?”
漿梨:“·····”
若沒這些,那還需問嗎?
部族當然是不會接受的。
前幾天,部族不是才将阿缺給趕了····現在的他們并不是接受孩子,而是明白了阿缺這孩子有利用價值了。
若是孩子回歸部族,不是孩子占便宜,是部族占了便宜!
一頭子轉過彎來,漿梨無措了,張口,她想爲自己辯解一二,話卻怎麽都吐不出來。
越是無意識的話,才越傷人。
難怪青梅阿姐這麽生氣。
看看漿梨,在看看青梅,榛子語重心長:“青梅阿姐,說實在的,在阿缺面前咱都十分沒臉,可阿缺一個孩子,承受能力在哪裏管着!”
“青梅阿姐,咱看事情不能隻看當下,咱得往長遠了去想不是?或許,現在看來是部族占便宜,但桫椤給孩子留的東西有限。”
食物是每天要吃的,新事物卻不是每天都能拿出來的,若是度過了這段時間,回歸部族對她無疑是最好的。
榛子這話說得很中肯,也很在點,夏微微感覺到摟着自己的青梅阿媽身軀明顯一滞。
她可不能回部族。
她一旦回歸,做什麽都将是理所當然。
連忙的,夏微微偏頭說:“榛子阿嬸,阿大阿爹說過,我阿爹曆來說話算話,我是我阿爹的孩子,便是如今面臨餓死的情況,隻要我說了那話,我就必須做到。”
她不是不知好歹,而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說道就要做到。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阿大說。
阿大确實在‘阿缺’面前說過這樣的話,原主的幾次離開都在這句話的影響下。
也不知兩人是聽出了夏微微暗藏的隐語,還是被夏微微的倔強,志氣感動,隻見兩人面色沉重,眼神來回轉變。
大部隊達到時,看到的就是青梅抱着孩子親親愛愛,黑石一臉沉悶,榛子跟漿梨内疚愧然的畫面。
誰都沒去細想幾人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更無人将注意力傾注在幾人身上,她們,滿心滿眼都是那能讓魚簍飛快消失在眼前的東西。
“這東西也太好用了!”
“咱接下來是做它還是繼續送魚?”
“我覺着剩下的魚都殺了沒關系,隻要今天将這個做出來,明兒咱就算不能将全部魚貨送進來,也能送進來大半。”
“這東西看着瞧着挺輕巧的,說不定兩個人就能推送一個,那樣,咱說不定能将全部魚貨都送進來。”
“要是那樣,咱還能在做些魚簍。”
“做魚簍倒是簡單,可男人人手不足,魚簍做出來也無法取出來!”
沒了近二十的人手,大家每天的工作量是真大,但凡能減輕一點負擔的,她們都願意嘗試。
而這幾天習慣了拿來用,根本就沒人往這東西是夏微微制作出來的,她們想用是否應該經過夏微微同意這點。
聽着大家你來我往的商讨,越聽,榛子跟漿梨臉色越難看。
不由自主的,兩人開始擔心。
‘青梅怕是要發大火!’
憑什麽啊!
憑什麽人家孩子就靠不住部族,而部族卻理所應當的使用人家孩子?
瞧瞧這一個個的,誰都沒想到人家孩子有自己的事兒,都理所應當的将阿缺規劃在自己的計劃裏。
以榛子跟漿梨剛才的經曆來看,大家這麽理所當然的将不屬于部族的阿缺納入計劃,毫無顧忌的薅孩子勞動力,必定會引起青梅的怒火。
卻不想,青梅什麽都沒說的放開孩子:“先将魚倒了,這事回頭找殼子爺爺說。”
“喔,對,魚···”
心道‘擡着居然都沒發覺重’大家相續放下魚簍,将魚簍裏的魚倒進魚塘,而青梅,她輕柔的拍了拍夏微微的頭頂後道:“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别到處走。”
或許她先前沒注意到自己帶着的蓮根,油渣,但這會,她的目光真真切切的落在她手裏。
青梅阿媽已經猜到她已經完工,并打算去她們那邊做東西吃,教大家做闆車的想法了。
她不同意她上趕着去。
原本,夏微微覺着吃虧就是占便宜,讓大家占夠了便宜,大家自然就會站在自己一面。
現在,她卻被青梅點醒了。
大家能爲了利益站在她身邊,也會爲了利益站在别人身邊,若是不讓大家知道自己完全沒有保護大家,教導大家的義務,她做的一切都将成爲理所應當,哪天,她要不想将什麽交給大家,不想‘保護,大家,那大家不會覺得她有拒絕的權利,隻會覺得她變了。
“我還有事的,待會還得去水邊。”原本打算今天編制草衣的。
見夏微微如此上道,青梅點頭:“你去吧,不過也别忙太晚,這個,今兒就先借阿媽用用。”
回頭看了眼收拾魚簍的衆人,夏微微點頭離開。
瞟眼見夏微微走開,整理魚簍的衆人相續站起:“阿缺走那麽急做什麽,跟咱一塊說說呗。”
“阿缺啊,你阿爹還教了你些什麽,你趕緊教教大家,可别錯過了什麽。”
提起桫椤,衆人是更加積極了,一個個都不自禁裂開嘴角。
“桫椤也真是的,若是早點讓咱煮魚,咱這會說不定都在湖岸落腳了。”
“可不是這話,咱要是能早知道這些東西,這會說不定已經跟各部族合并了。”
男人都在取放魚簍,小下點的男孩跟女孩在處理需要晾曬的魚肉,在此的是全部女人跟大男孩。
女人像來思想不深,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在來,這幾天夏微微還真是教得太理所當然了。
一不小心的,衆人又開始抱怨。
不過,相比開始時的怨怼,這時的他們少了些怨氣與攻擊力。
“阿缺,你去吧,阿媽跟她們說。”寒着臉,青梅示意夏微微不用管,趕緊走。
夏微微有這個心了,青梅的話她自然要聽,隻見她不失禮貌的微微一笑後轉身離開。
“阿缺這是還有事嗎?青梅阿姐?”
終于,有人問出。
“你說她有沒有事?”:斜眼看去,青梅滿臉的我們這麽多人都有事,她一個孩子能沒事?
“呃!!!”
女人明顯沒料到青梅會如此疾言厲色,一時失了聲音,呆呆的,就這麽望着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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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