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一扯的兩人究竟認不認真青木不知道,但他明白,今天若讓阿大将粉櫻趕走,或他開口将粉櫻母女處理了,今天之後,阿大一定會将過錯怪在孩子身上。
即使他不想承認,但阿大确實是個連好兄弟的遺孤都能爲難的人,他實在害怕阿大在沒了女人後會做出什麽對孩子不利的事情來。
再來,殼子叔的話在那裏擺着,這魚是阿缺來曬還是部族來曬又有什麽區别。
相通其中關鍵,眼神一斂,青木低沉的聲音響起:“阿大,你我都不如粉櫻了解阿缺。”
衆人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青木:“!!!”
聽錯了吧?
青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青木!”青梅仿若被人一棒子敲醒似的訝然。
别眼,青木眼神制止。
嘴唇翕動,最終,青梅垂眸。
見青梅閉嘴,青木這才回過頭望向僵持的阿大夫妻:“阿大,阿缺可是桫椤的孩子,桫椤有多倔強我們都知道。”
孩子爹有多倔強部族所有人都知道,這孩子繼承了她阿爹的臭脾氣,這也才會有她獨自過冬的事情出現。
然而,孩子像不像她阿爹,犟不犟都不是事,都不是他青木願爲她脅迫部族的理由。
···在青木心裏,他還是更要緊些的。
青木不知,他自認的退步對阿大來說就是對他明顯的偏袒,更不知夏微微就不擔心明天會沒有收獲。
于是,在言語阻止了阿大的行爲後,他滿心歉意地轉像夏微微:“阿缺。”
“青木阿爹不用擔心我。”爲了轉移青木的愧疚心理,夏微微扯着嘴角,一副的不在意:“我覺得你們更适合做魚簍。”
正想該不該讓孩子知道自己的想法的青木,一時轉不過彎來:“·····”
才在感歎,青木這小子到底是選擇了大局的殼子爺爺,聞聲心思一晃。
孩子出于什麽目的說這句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爲什麽這麽想。
在他看來,這孩子心思缜密,會一次做出魚簍跟陷阱,那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所以,這會她說他們更适合做魚簍,那必然他們就更适合做魚簍。
即刻,殼子爺爺問:“阿缺怎麽會這麽想?”
還真怕青木一時調節不了心理,緊接着粉櫻又浪費些時間的夏微微連忙看向殼子爺爺:“殼子爺爺也看見了,魚簍的收獲比起陷阱來說要多得多。”
“可那魚簍看着好複雜。”陷阱就簡單得多了,就一個坑,一個洞。
估計,做一個魚簍的時間能挖好幾個陷阱,而這般相比,陷阱的收獲應該多于魚簍才對。
在殼子爺爺的懷疑目光裏,夏微微垂眸,小心翼翼似的開口:“殼子爺爺,這陷阱不過是順勢而爲,吸引的不過遊弋在岸邊的小魚。魚簍就不同了,它不止能随意移動改變位置,放置在魚簍裏的食物味道更能傳播到最遠距離。”
“再來,我人小,力氣小,做魚簍時隻能将魚簍往小的做,将目标定爲小魚。大家卻不同,大家能下水,有力氣,這目标當然就能跟着放大。”
她是沒辦法,下不了水,這才多挖的陷阱,他們卻不同,他們不隻有制作大魚簍的能力,更能将這些大魚簍放在大魚較多的水域。
不知是自己太過通透,還是面前女孩兒說得過于明白,殼子爺爺真覺得自己秒懂。
盯着孩子片刻,他柔聲問:“阿缺可願意教教我們?”
“我~”有些爲難的,夏微微瞟了眼地上的魚堆。
按理說,在‘她’将部族害得這麽慘後,有補救的機會她都該盡力把握。
然而,她隻是個跌跌撞撞,摸摸索索前進的孩子,我先去教你們,魚兒我晚點在處理這樣的話她實在不能說。
所以,這個選擇就幹脆交給大家。
大家讓她先将魚處理了再去教他們,或先教他們在回來處理魚肉都由他們來決定。
有粉櫻這杠精在,夏微微是想都沒敢多想。
于是,當殼子爺爺毫不猶豫說出:“阿缺不用擔心,這些魚一會我們就能處理完。”時,夏微微明顯地一愣。
見孩子表情一滞,殼子爺爺不由擔心:“阿缺不願教我們?”
“不是,我願意教的,不然我也就不會去比較陷阱跟魚簍哪個更好。”于她來說,陷阱跟魚簍都差不多,她能面向的隻有遊過岸邊的倒黴魚。
比較這樣的事,她根本就不用做。
在大家的凝神屏氣裏,夏微微暗示完衆人,自己會讓魚簍跟陷阱同時出現,最大的目的就是爲了大家,她這才緊攪着手指,十分忐忑的呢諾:“我隻是不知該不該請大家幫忙,所以····”
夏微微不提這話,衆人對她說出不來時還能升起些怨氣,她這話一出,那就等于啪啪打大家的臉。
衆人是面對都不好意思面對她了。
人家一個孩子,在好不容易想到個抓魚的辦法後,第一個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們。他們呢,在人家孩子需要幫助時,連幫人家孩子承擔一下都不能。
不期然的,衆人心裏對粉櫻這個人的意見更多了些,而對夏微微的積怨也開始消散。
“阿缺,阿叔不能幫你挖陷阱,編魚簍,這魚卻能幫你處理一下的。”
“阿缺,這不是我們幫你,而是你幫我們。”
“對對對,阿缺,這不是我們幫你,而是我們有求于你的結果。”
“青木,咱們得快些,時間不早了。”
粉櫻給大家的印象太過深刻,大家雖沒言語提醒卻個個都用眼神警告。
被衆人瞪過來,粉櫻一口氣堵喉頭,吐,吐不出來,咽,咽得不甘。
她又不傻,又不是聽不出大家有求于阿缺的現實。
深呼吸,爲了這個冬天,粉櫻憋着火氣,自認和藹的,揉向夏微微的頭頂:“阿缺啊,你真是個好孩子。”
用了十八般忍耐才沒讓開的夏微微跟着虛笑:“·····”
衆人:“······”
看把人孩子吓得。
衆人看看粉櫻再看看夏微微,最後,伸手的伸手,開口的開口。
“時間不早了。”
“阿缺,這魚你打算怎麽個曬法?”
“我先進去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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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