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果醬于阿桃來說都是新奇的,炙烤過的肉幹就更美味。
三人在門頭上吃着,說着也注視着外頭的一切。
當青木兀自走來時,夏薇薇自覺站起。
阿桃以爲夏薇薇這是要下去開門,就對青梅道:“你就别下來了,我去幫忙。”
撇了她一眼,青梅什麽話都沒說。
看青梅的樣子,阿桃還覺得她别扭,當一大群孕婦将木門打開,放下吊橋,自家孩子喊了,阿桃才明白,不是青木要進來,而是自家孩子要出去。
青梅口裏的種種對阿桃來說都是有距離的,不管青梅口裏的夏薇薇有多聰明,她心裏的自家孩子依舊是哪個膽小天真的娃,直到親眼看着她指揮北部聯盟青壯時的從容不迫,她這才發現,時隔大半年後在見,孩子已經與她記憶裏的存在完全不同。
阿桃想着,用最快的速度去了解,然,她根本就沒有那個去消化的時間。
見到孩子的第二天,孩子忙着教北方部族搭建吊橋,晾幹肉,第三天,教她們怎麽曬制幹果,嫩菜,第四天是山藥的各種吃法,第五天則是制作土磚,規劃部族。
就在阿桃以爲明兒能給孩子單獨在一塊時,大湖方向的另外一個隊伍跟安部到了。
這個隊伍與男人們碰面時很友好,可當他們全部進入聚集地後,嘴臉來了個三百六十五度的大轉變,哪怕瞧見那巨大安全的堡壘,激發出的也隻有他們更加貪婪的目光。
也到這時,她才知道,青木爲什麽會毫不遲疑的教北部聯盟挖陷阱,制作浮橋,而自家孩子在明知道阿大,粉櫻以及小櫻的野心後,爲什麽還能這麽自在怡然,爲什麽被近十萬人包圍還能做到談笑風生。
溫崖,他們的護盾,在安部及阿大的目光裏弄暈了近十萬人。
這些人怎麽會相繼倒下的沒人知道,是什麽力量讓他們倒下的也沒人能夠發現,看到最後,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安部首領以及阿大表現出來驚駭已經吓破了兩人的膽子。
“聚集地裏的停戰協議既然你們不遵守,那咱們也不能太讓你們失望,這裏,我們占用了,你們挑選其他地方度夏吧。”
高仰着下巴,青木蔑視的注視着阿大及安部首領。
兩人皆鐵青着臉。
“青木,你們做了什麽?”阿大艱難的擠出聲音。
青木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粉櫻母女沒告訴你,我們有種無形傷人的力量?”
“什麽力量?”阿大臉色好看了,問出的聲音都劈了叉。
很顯然,粉櫻母女并沒有告知阿大溫崖的存在,更沒提及他的奇怪力量。
讓阿大盲目自信的送到他面前來,就是那母女的報複手段。
面對他不小心漏出的厲色,青木突然想笑,在阿大調節心情,想将自己方才的迫切掩飾過去時,真笑了出來。
“你覺得我得多蠢才會相信你的話?”
安部及阿大的部隊之所以能進來,自然是阿大洗白了自己,用沒臉面對夏薇薇而離開的借口忏悔,他一直努力向着讓夏薇薇過上好日子的目标前進,說服了青木。
這兩天,他也一直慶幸青木還是那樣的蠢,還是那樣的容易上當,卻不想,人家是實力擺這裏!
更讓人意外的是粉櫻那口口聲聲給他吊大魚去的女人。
她明顯是知道青木他們有什麽奇怪能力,才堅決不來這裏的,更是因爲恨他,隻字不提這怪事。
直到這一刻,阿大才知道自己被青木擺了一道,也在青木的譏諷笑意裏發現自己居然不過小醜一個。
“青木,我們可是一塊兒長大的人,我什麽樣的脾性你還不···”
“打住。”青木擡手制止:“前兒,耐着性子聽你那些不要臉的話我差點沒吐,實在不想表演什麽的厭煩。”
“今兒,留你們兩更不是想聽你們怎麽的不得已。”
“你們就有兩個選擇,一個,留在這裏做果樹的養分,一個,規矩的離開。”
在實力面前誰都不敢随便實驗自己的運氣,而放虎歸山這種事,隻有足夠自信才能做到。
當然,能想辦法還是要想辦法的。
見青木對阿大沒有一點耐心,總算接受了拿不下他們這個困難現實的安部首領開口了。
“聽他那女人的說法,她是要往南方去的,那邊人口可比我們多得多,我也是被他挑撥得沒了理智才與他一塊兒的,不如我們合并隊伍?”
“留下還是離開?”青木幹脆得很“那女人連跟你們一塊的勇氣都沒有,你覺得她還可能出現在我們面前?”
安部首領:“·····”
這話他還真沒辦法反駁。
那女人了解的恐怕不是他們看到的這麽簡單。
前一秒才跟阿大撇了關系的安部首領,下一秒又示意阿大說話。
安部有五萬多人,阿大的部族人數雖然與他也算旗鼓相當,但有點卻及不得他,别說他不過說說,就算這會真将他提溜出去,之後,隻要他給機會,阿大也得舔着臉湊到他面前來。
“青木,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可我也是爲你們好,安部有醫師,醫師多重要你難道不清楚?如今,你有這麽大的隊伍,若能有個醫師,将來,整個大湖都将在你的統治之下。”
阿大的臉皮是真厚,即使青木表現出這樣厭煩的臉色,他也能當做沒看到,更能自說自話的一個話題改到另一個話題。
“青木,醫師有多驕傲你我都清楚,若是你對安部做了什麽,醫師不會心甘情願爲你所用的。你一直以來都奉行以理服人的道理,如何收買人心你在清楚不過。”
“嘿!”青木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越笑還越誇張:“瞧得出,粉櫻是真的恨你,連我們有了最好的醫師的事兒,都沒跟你提過!”
“···怎麽,怎麽可能!”阿大就不信這話。
當然,這麽說着心卻有些虛了。
青木太自信,太過鎮定,而眼神裏的鄙視也越來越厚重。
他,在他眼裏是越跳越可笑。
他,就等着看他的種種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