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李少傑這幾句話,直接給阿克塞爾整不會了。
這些東西真的是能說出來的嗎?
你真是啥話都敢說啊!
怪不得鄭昌賢會說你十分無禮傲慢,怎麽看怎麽都像對你有意見。
你幹嘛要把人棒子幹的事兒說出來啊!
這麽直白,哪個棒子不破防?
“你這些話要是被别人知道,那”
阿克塞爾屬實不敢想,一旦這些事兒曝光出去,李少傑面對的那種社會輿論壓力該會如何窒息。
稍微想一想都感覺心驚肉跳。
可李少傑卻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撇了撇嘴,便說道。
“知道又如何?”
“這種事兒本來就瞞不了,總會被人知道的。”
确實。
正如李少傑所說。
如此拒絕南棒,反感南棒.也實在是太明顯了。
國際化,并且呼籲國際化的今天,你李少傑要麽就捏着鼻子,不和棒子有沖突。
要不願意,那這些問題,早晚就得擺在明面。
“不過無所謂,能有什麽問題呢?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李少傑翻了個白眼。
“想要擁抱人文,那就需要棒子們先學會,什麽是尊重人文!”
“不然,别在這又當又立,如果這機會給了他們,指不定肚子裏憋什麽味兒的怪P呢,我可不想在這方面主動去猜”
這些話,簡直震撼阿克塞爾一百年。
阿克塞爾知道了,眼前這位爺,是真的一點都不遮掩。
更知道首爾愛樂想要演奏李少傑的作品,那起碼李少傑死後五十年這個期限以前.
是不允許了。
就算是期限以後,後人如果每每想到李少傑所言“我真不願意讓南棒人演奏我的作品,評論我的作品,欣賞我的作品”.
可想而知,那是如何巨大的侮辱,如何巨大的曆史性事件。
“.好吧,看來我是沒機會了.”
阿克塞爾很是失望。
萬萬沒想過,這機會無法抓住的原因,歸根結底居然是因爲自己帶的樂團是南棒的。
離大譜。
“誰說沒機會了。”
李少傑微微一笑,眨巴眨巴眼。
莫名其妙的就開口道。
“我不反對你來指揮我的作品啊,随便,随便用。”
“我隻是單純的反對南棒而已,阿克塞爾先生,您又不是南棒人不是?”
“至于你怎麽搞.反正,隻要你不讓南棒樂團來演奏我的樂曲就可以,其餘的随便你,我想,這也不影響你的前程吧!”
好家夥!
阿克塞爾直呼好家夥!!
這也太JB毒了!!
你這一招用出來,誰頂得住啊?!
或許外人感覺,不就是一個樂曲嗎?
但實際上,對于整個音樂行業來說,對于所有的樂團,指揮家來說。
沒有人能抵抗的了《合唱》《命運》這種宏偉巨著。
在演出與合作上疏遠南棒,對于音樂界絕大多數人來說吧,沒什麽損失。
起碼相比于李少傑的價值來說,南棒那邊确實沒啥重要的。
打壓。
純純的打壓。
而且,你要是學習古典音樂交響樂,以後也是絕對避不開的。
或者說,擴大點範圍。
但凡你是個學音樂的,無論是什麽類型的音樂,都離不開李少傑。
這人的光輝已經達到“無法規避”的程度了。
就跟學物理的永遠避不開牛頓一樣。
反正你左看右看,無論喜歡還是讨厭,這貨就在面前坐着。
李少傑所言也極其陰險。
在古典音樂的行業中吧,常任指揮确實絕大多數時間都綁定在一個樂團上。
但不代表這個指揮就隻能在這一個樂團工作。
很多指揮家,也算是挂名不少樂團的。
就好像阿克塞爾本人。
雖然現在是首爾愛樂的常任指揮,音樂總監。
但實際上,阿克塞爾仍然是英格蘭皇家利物浦交響樂團的一名客座指揮。
就算是以後,想要擔任其他樂團的客座指揮也不是不可以。
很明顯,李少傑這行爲,就是在靠着自己的影響力,去一步步的“迫害”南棒的古典音樂界。
似乎從一開始,學生時期的比賽中,這人就很有針對南棒青年鋼琴家的意思。
狂錘。
隻不過,當時好像也錘了相當多其他地方的人,以至于沒人意識到李少傑所帶來的巨大影響。
以往的南棒,在亞洲這一塊,甚至整個世界,鋼琴方面是真的猛。
一直在拿獎。
但李少傑一個人,當時卻讓整個亞洲其他的國度的鋼琴家成爲了背景闆,産生了“獎項斷層”。
而現在,李少傑的做法,和當時其實沒什麽兩樣。
唯一的區别似乎隻是是否主動刻意針對,是否說出來了,僅此而已。
後果卻幾乎是一樣的。
靠着自己的影響力,在自己足以輻射到的範圍内,“排擠”棒子。
霸淩,這簡直可以說是一種霸淩。
燈塔竟是我自己。
這一刻,阿克塞爾既佩服李少傑強大的自信與實力,也震驚于李少傑的“瘋狂”。
這人真的是什麽都敢啊!!
“那我懂了。”
阿克塞爾稍微舒心了不少。
雖然這件事兒會變得很麻煩,但實際上對于阿克塞爾的前途來說,影響不大。
就是路子稍微彎了那麽一丢丢。
在這種情況下,那你南棒如何,跟我可就沒啥關系了。
雖然說阿克塞爾在大佬圈裏,那就是個萌新吊車尾。
不過,起碼也是在這個圈子裏。
找一個好點的職位是真不難。
首爾愛樂樂團對阿克塞爾來說,也絕不是需要一生爲其付出的地方。
多數時間下,很可能就是過一段時間後溜溜球。
問題實在是不大。
阿克塞爾道了個謝後,便離開了委内瑞拉。
雖然說這一行并不完美,但多少是有所收獲的。
起碼李少傑說了,就這兩部交響曲,可以交給自己随便進行演繹。
隻需要注意,别和南棒的交響樂團合作即可。
這算是威脅,脅迫,或是誘導,分化,離間?
不不不,這純純的就是簡單的陽謀。
我阿克塞爾又不是沒人要,難不成離開你們首爾愛樂就活不下去?
别鬧了!
于是,回到了首爾的阿克塞爾,一方面琢磨着找哪個樂團能更好的去合作李少傑的作品,另一方面,則是開始研究品讀李少傑的這兩部作品。
至于這次談話的内容.
阿克塞爾則是完全不提這件事。
畢竟,李少傑也說了,這件事兒本來就瞞不了,也沒必要瞞,自己也不需要當這一個爆料的壞人,與其收獲一時間的熱度,實在不如維持與李少傑的關系重要。
當然,後續的阿克塞爾,也完全沒有再次提起“想和李少傑合作”的這種事情。
看上去似乎就是放棄了一般。
像是首爾愛樂的總裁鄭昌賢,自然也樂于看到阿克塞爾消停。
更是沒有深究什麽。
哪能想到阿克塞爾正在開始琢磨着當一個老六,研究着未來的跑路計劃.
阿克塞爾可是聰明人。
看到李少傑這态度就知道,這事兒過後,李少傑和棒子樂壇那指定得死一個。
這倆碰在一起,會是什麽後果?
李少傑或許會承受極爲巨大的壓力,甚至于遭受巨大的影響。
“人設垮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這極有可能隻是一時,而就算發生這些狀況,那也是極壞的情況下。
至于棒子?
再一次牽扯出棒子從上到下,成爲群體性質舉措的“偷文化”行爲.
直接以人文入手,那就等于是直接将棒子的這個行爲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
現在看起來或許沒什麽,後人總是會提起的。
而藝術家,絕對是更在乎“後世名聲”的。
李少傑這個操作,直接就等于把棒子“踢出群”。
【我們人類文明的事情,你棒子摻和啥】
尤其是李少傑最後那一句話。
讓阿克塞爾聞到了絕殺的味道。
“想擁抱人文自然可以,但首先要做到的是尊重不同的人文,直視自己,不要亵渎人文。”
“這也是我所向往的【世界人類攜手共進】的最高藝術追求的必要條件。”
太狠了,太TM狠了。
人家不是拒絕你棒子,是拒絕正在以偷文化來亵渎人文的棒子。
這行爲不是個人,而是從上到下的一種群體性泛濫的行爲。
你咋說?
你改不改?
你不偷,那我們人文大家庭不就自然歡迎你了嗎?
但這不可能。
偷文化這種事兒問題很複雜,還牽扯到相當多問題,他們指定是停不下來的。
很好,停不下來,那李少傑這位世界級藝術家的那句“亵渎人文的人不配擁抱人文”那就是懸在棒子腦瓜頂上的一把劍。
阿克塞爾甚至很有危機感。
CNM,不會因爲棒子,而讓爺爺我的風評受害吧!!
仔細想了想後面或許會出現的一些風暴.
阿克塞爾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得早點做準備。
不由得更加慶幸自己來找了李少傑。
不然,如果自己不出面,不知道這些,等到李少傑把這一系列說法捅到外界以後,自己再反應那可來不及了。
到時候自己很可能真就是無故躺槍。
殺人還要誅心?
好可怕啊!
一開始,阿克塞爾還不至于想到“跑路”這種事兒。
但回去以後,越琢磨越覺得,要不自己跑路算了?
這還真不是意氣用事。
早在這之前的一個月,波蘭的一家交響樂團就曾經對自己透露出了一些邀請的意味。
隻不過,那時候阿克塞爾覺得,自己在首爾愛樂呆的好好的,沒必要。
也就沒當一回事兒。
但現在,有了這麽一檔子事以後,阿克塞爾就突然覺得.
“要不我還是跑路吧?”
說幹就幹。
阿克塞爾還真就再次的聯系了那位波蘭人。
再次聊一聊後,兩人都十分的驚喜。
波蘭人驚喜的是,阿克塞爾之前似乎表現的很拒絕,可這次卻似乎有了極大的意向。
阿克塞爾在世界上也絕對算得上是不錯的指揮家,對波蘭交響樂團來說,或許不是不可或缺的,但也絕對算是注入了新的優秀指揮家血液。
而阿克塞爾驚喜的是,自己還能繼續聯絡上這條線。
當真是一拍即合。
而且,阿克塞爾可以說是極爲滿意了。
波蘭交響樂團實際上遠比這名頭更猛。
這支樂團的曆史,距今幾乎五百年。
是的,近乎五百年!
這樂團在羅馬皇家教堂裏就演奏了四百年,獨得羅馬教皇的恩寵,甚至被指定爲唯一一支專業演奏皇家教廷音樂的波蘭交響樂團。
就連名字都是羅馬教皇禦賜的。
目前,是歐盟A級樂團。
這可是實力認證。
一開始,阿克塞爾多少有些猶豫。
因爲,這個樂團邀請自己是爲了擴充儲備,自己過去了,要全身心投入,而且暫時隻能當一個客座指揮。
真不如在首爾這邊來的自如。
但現在阿克塞爾想明白了。
機會少不可怕。
起碼客座指揮還是有機會的,況且現在自己帶了“傑哥的口谕”。
而且,如果得知,可以演奏李少傑的新作,想必波蘭交響樂團也會十分的樂意。
這屬于是直接看對眼了。
于是,阿克塞爾再一次加快速度。
抓緊執行自己的“跑路”計劃。
時間一晃便是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其實對于李少傑的一些議論,仍然沒有消失。
這兩部新作帶給音樂界的震撼程度,甚至令不少人感到難以置信。
幾乎相當多音樂家,高學曆音樂生,開始狂熱的進行研究,并且對其推崇備至。
甚至一度在音樂學術界掀起了一波“李少傑效應”。
這天,好巧不巧。
趕上了華夏國内的一場慈善晚宴。
晚宴的結束,會有慈善拍賣環節。
其實就是一些人掏出一點寶貝賣,喜歡的人可以買走,成交的價錢除了維護手續費外,其他的部分投入到慈善基金中。
這類似的活動吧,鬼鬼神神的東西其實不少。
但隻要玩的不是特别大,一些雜碎也很難徹底全部根除。
可是這一次的慈善拍賣卻似乎完全不一樣。
監管嚴格的甚至令人窒息,一些想打小聰明的人全都被吓的風聲鶴唳。
甚至很多人也開始費解。
怕不是要有什麽大動作。
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慈善晚宴也正式開啓。
這一次的慈善晚宴,不少大佬驚訝的發現,出現了一個熟悉但又陌生的臉孔。
李少傑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