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拿去還債？”他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
“……是。”顧小念咬緊唇。
“欠了多少錢？”
“……五十萬。”
“如果我每天晚上買你十瓶酒，多久能湊夠這個數？”
她擡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厲少……”
“你直接告訴我，我還需要從你那裏買多少瓶酒？”
顧小念沉默了很久。
她默默的看着身前這個俊美尊貴的男人，忽然一個沖動，将壓在心裏的一句話問了出來：“厲少，你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厲南铖愣了下，反問：“你覺得我對你很好？”
“嗯。”顧小念點頭，“你幫了我很多，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你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
一個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對另一個好的。
他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砸到一個人身上。
顧小念能感覺出來，他對她和對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
不管是晚上帶她一起去吃夜宵，還是送她回家……
以他的性格，他并不是這種熱心腸的人。
她想知道原因。
厲南铖沉默了幾秒，在她帶了幾分困惑的目光中，輕輕勾起唇角：“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我？”
顧小念被他問住。
她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心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她不敢将心裏那個念頭告訴他。
因爲她一旦說出來，他肯定會笑話她。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她想得太多了，也想得太不現實了。
“我，我不知道啊。”她垂下眼眸，不敢和他目光對視。
如果她告訴他，她覺得是因爲他對她有一點好感，才對她那麽好的。
他一定會嘲笑她吧。
嘲笑她在妄想。
“沒什麽原因。”厲南铖看了她一會兒，低聲道，“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原因，那就當我是個喜歡幫助别人的人。”
“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挺舒服的。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相處起來舒服的女人，所以我就想讓你過得好一點。”
“我這麽說，你可以理解嗎？”
“嗯，我，我知道了。”
她收緊手指，心裏感到一陣莫名的失望。
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失望什麽。
*
厲南铖是個說話算數的人。
第二天，就安排人過去幫顧小念搬家。
顧小念搬到了他市中心的那套公寓，距離夜色也就更近了，隻隔着一條街，可以直接步行過去。
在這之後，他連續好幾晚上都去了夜色。
每天晚上，都要從顧小念那裏買十瓶酒。
很快，顧小念的提成就夠她給家裏還債了。
顧小念在夜色上班，本就是爲了賺錢還債，湊夠錢後，她就找到華哥提出要離開。
這麽一個搖錢樹要走了，華哥肯定很舍不得。
最近這段時間，顧小念的業績好到讓夜色所有員工都羨慕不已，更讓人羨慕的是她居然抱上了厲南铖這棵大樹。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
華哥縱然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也不敢強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