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裝!我都已經知道了!你給我下了慢性毒,中了毒,我會慢慢死掉的。”
“你以爲你裝糊塗,我就會相信你嗎?”林初夏恨恨道,“我都檢查出來了,這是醫生親口說的。司罂,你可是個男人,好歹也要敢做敢當吧。何況,我這樣一個将死之人,對你也造成不了什麽威脅,你有什麽可擔心的!”
“是醫生親口告訴你,我給你下了毒?”司罂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醫生又不認識你,怎麽可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可是,我中毒那段時間,都是跟你在一起的。不是你讓人給我下了毒,還能是誰?”
“你怕我把你做的那些龌蹉事洩露出去,所以就給我投毒。”
“從一開始,你就對我不放心。沒想過留我活口,對不對?”
說着說着,林初夏眼裏的恨意和悔意更濃了,她紅了眼,咬牙道:“我是瞎了眼,才會選擇跟你合作。現在,你的如意算盤都落了空,還被趕出了司家,哈哈哈,司罂,你活該!”
林初夏洩恨一般的大笑起來:“看到你下場這麽慘,過得這麽糟糕,我心裏很痛快啊。”
這個該死的男人。
他占有了她的身體,還要剝奪她的生命。
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就算她要死,也必須得拉他墊背才行。
司罂也不惱,由着她笑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再慘,也好過你。林初夏,你才是最可悲的那個人。啧啧,說起來,我都覺得你挺可憐的。”
林初夏眼睛通紅,咬緊牙關瞪着他。
司罂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先是輕輕嗅了下茶香,然後才動作優雅的輕輕抿了口,細長陰柔的眸子眯了下,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當年那個愛着你的男人已經喜歡上了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結了婚,還有了孩子,而你卻還沒從那段感情裏走出來。你還愛着他,他對你卻沒了感覺。”
“爲了那個女人,他甚至可以動手殺了你。啧,林初夏,你在他心裏,真是連隻貓貓狗狗都不如啊。”
司罂抿着茶,輕輕勾起的唇角有嘲弄的笑意。
林初夏愣了下,臉色微變:“你什麽意思?”
司罂看她一眼,淡笑:“毒不是我給你下的。你仔細想想,給你做檢查的醫生是不是他安排的人?”
看着林初夏臉色又變得難看了一點,他唇角笑意濃了點:“說你被下了毒,并且判斷你體内的毒是我給你下的,這事情,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是醫生說的,還是他告訴你的,抑或是他手底下的人告訴你的?”
“不管是誰告訴你的,這些人,可都是他司冥的人。”
“如果你真的被人下了毒,你想想,誰給你下毒的可能性最大?也是,你死了,他也就不必再擔心你會繼續糾纏他,何況,你還跟我聯手殺過他一次,他對你肯定不放心吧。司冥這個人,如果感覺到誰對他造成威脅了,不安全了,他就會使手段讓這個人消失掉。”
“林初夏,你說,你可不可悲?”
“畢竟怎麽說,你和他也真心相愛過一場。他對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可真是一點舊情都不念啊。”
他每說一句話,林初夏臉色就要暗上兩分。
等他說完,她臉色已然陰沉的像暴風雨來臨前大片大片積壓的烏雲。
整張臉,都黑了下去。
司罂見狀,勾勾唇,煞是同情的歎了口氣:“我被趕出司家沒關系,反正我那個父親從小就很偏心,我知道自己在他心裏是什麽份量。可是你……”
“你真的甘心?”
“他現在有了妻兒子女,又剛剛接手公司,事業愛情家庭都是春風得意,好不幸福。而你……你還這麽年輕,林初夏,我要是你,我可是會死不瞑目的。”
林初夏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
一瞬間,臉色慘白。
她臉色本來就很憔悴,在聽了司罂這些話後,臉上僅剩不多的兩分血色,也褪的幹幹淨淨。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同樣蒼白的嘴唇上,咬出一道深深的齒印,聲音艱澀沙啞:“不,我不相信。冥不可能對我下毒的,不會是他,絕對不會是他。”
“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她其實已經動搖了,卻不願意承認,拼命的找着借口不斷否認,“就算他不愛我了,他也不可能對我這麽做的。”
“司罂,你以爲你随便說幾句,我就會相信你嗎?你想挑撥離間,對不對!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
“呵……”
和她的激動情緒對比起來,司罂很淡然,他又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然後提起茶壺,往林初夏桌前的茶杯裏也倒了一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認爲我現在還有必要挑撥離間嗎?說得難聽一點,林初夏,你覺得你現在對我還有利用價值嗎?就算我想挑撥離間,你也不是我選擇的棋子。”
“我告訴你這些,隻是真的覺得你挺可憐的。你說說,你現在還一心一意的愛着他,他卻覺得你是阻礙,對你痛下殺手,你是不是很可悲,很可憐?”
林初夏眸子通紅,眼裏盈滿水霧,憤恨的瞪着他。
“你早該了解,我那個弟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當年喜歡你的時候,也是真的很喜歡你。可是不愛了,也是真的就不愛了。他對自己不在乎的人手段有多冷血狠厲,這個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吧。”
“曾經,他喜歡你,寶貝你,自然對你千依百順,極盡溫柔。可現在他愛上了别的女人,你林初夏對他而言,就是個礙眼的東西了。”
“他擔心你的存在會對他深愛的女人造成威脅,所以就想除掉你。這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林初夏眼裏的紅色越來越濃。
她在嘴唇上咬出了一道血印子,有血珠從泛白的唇瓣裏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