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是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的眼淚。
他看了，隻會更加厭惡。
如果說以前他還能将上官雅當成普通朋友，保留那麽一兩分的客氣，那現在，他對她隻剩下厭惡的感覺了。
自然，也就不會再客氣。
兩家的交情什麽的，他并不在乎。
被他這樣冷漠又嫌棄的打斷，上官雅愣住，臉色一時間變得極爲難看。
今天來司家道歉，已經讓她覺得很丢面子了。
現在，司冥還這麽下她臉，一點情面也不講，她難堪到想掉頭離開。
“小雅。”上官夫人抓緊她手臂，似乎是察覺到她想要走了，她聲音嚴厲起來，“你還沒獲取阿冥的原諒，你忘了你爸怎麽說的了。要是阿冥沒能原諒你，你就不許再回上官家。”
“媽……”上官雅委屈的喊了一聲。
“繼續給阿冥道歉。”上官夫人平時也很寵她，可這種時候，也知道不能再寵着慣着，便少見的嚴厲強勢起來，“一直到阿冥肯原諒你爲止！”
“上官夫人，我不需要道歉。”司冥哪能不知道上官夫人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有點強迫他原諒上官雅的意思了，他勾唇笑了笑，眼裏盡是譏諷和冷意，“如果道歉就能解決問題，那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矛盾了。對于一些已經對别人造成影響的事情，道歉是成本最低也最沒誠意的解決方式。”
“何況，難道你們不覺得，現在才來道歉太晚了？”
“如果不是因爲那些輿論，還有司氏取消了一些和上官家的合作，你們母女倆會來司家道歉嗎？”
司冥說話毫不留情面，很直接。
在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前，他對上官夫人，還是客客氣氣的。
可上官夫人不顧身份和女兒聯手做出那麽沒臉的事，司冥自然不會再将她當成長輩看待，對她也就不再客氣，冰冷的語氣裏充滿了諷刺和鄙夷。
上官夫人老臉一紅。
“阿冥，我們也知道道歉無法解決問題。可是不管怎麽樣，我和小雅都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想起上官雄那些話，上官夫人盡管心裏一肚子火，還是得忍着脾氣繼續賠笑臉，說好話，“你怎麽樣才可以原諒我們，你說了，我們就去做。你覺得這樣夠有誠意了嗎？”
司冥冷笑，他先是沒說什麽，手指穿過艾米柔軟順滑的頭發，像是在給她梳理頭發，梳理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擡起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說什麽，你們都會去做？”
上官夫人聽他這話似有松動的迹象，馬上道：“如果是我們能辦到的，肯定去做。”
“行啊。”司冥忽然改了口，他在上官夫人和上官雅明顯露出了欣喜之色的表情中，慢悠悠的說道，“上官小姐用你自己的微博帳号公開發表一個道歉聲明。”
“聲明裏，要詳細将你對我做過什麽事情陳述出來。如果能做到這一點，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上官小姐能做到嗎？”他挑了挑眉，譏諷的看着上官雅。
上官雅一愣，臉色難看到不行，臉上青紫交替的。
要她在微博上發表公開道歉，她可以去做。
可是……要她把給他下藥，勾引他的詳細過程也陳述出來，她……怎麽好意思說出來。
一旦她這麽做了。
以後，她都沒臉再見任何人了。
“怎麽？”見她不說話，司冥勾唇嘲道，“剛才，上官夫人不是還說隻要是你們可以辦到的，都會去做嗎？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你們今天來司家，不就是過來給我道歉的嗎？”
上官雅咬緊唇。
司冥這是成心想讓她更加丢臉。
上官夫人臉上也露出了爲難之色：“這……”
她和上官雅是怎麽對司冥下的藥，下了藥之後她女兒又做了些什麽事情，她可是清楚的。
如果把這些事情也寫進道歉聲明裏……那上官家無疑會更加沒臉的。
“既然你們做不到，那就走吧。”司冥沒時間也沒興趣繼續和她們母女倆糾纏，冷聲下了逐客令。
“司冥，你一定要這麽狠嗎？”
上官雅忍耐了一會兒，終于忍無可忍了，她眼睛通紅，眼裏有怨，也有因恨而生出來的愛意：“我承認那件事是我沒做對，我現在已經知錯了，也後悔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那麽做了。”
“可那件事是我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爲什麽要對我們上官家下手呢？”
“我做這些事情，我爸并不知道。你如果因爲我的原因就撤銷和上官家的合作，是不是太牽連無辜了一點？上官家和司家這麽多年的交情，你就一點都不顧忌嗎？”
說完，她又幽怨含恨的看向司奶奶：“司奶奶，你和我奶奶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你就不能看在你們的交情上，原諒我這一次嗎？”
司家的人，怎麽可以個個都這麽狠心無情的。
她是做錯了。
可是，她已經知道錯了，她也爲她犯下的錯誤買單了。
爲什麽，他們還是不肯原諒她呢。
司奶奶聽了她指責的話，隻是淡淡一笑，心裏對她的不喜更多了，她語氣冷淡道：“上官小姐，你也知道上官家和司家是多年的交情。那你對阿冥下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這些？”
“你給阿冥下的那個藥，對他身體會造成很嚴重的損傷，這件事，别告訴我你不知道。”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還是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指望着我們司家會顧忌和上官家的交情？”
上官雅臉色一白，試圖解釋：“我……”
可是“我”了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狀，司奶奶冷冷一笑。
這次，不等司冥下逐客令，她自己就揮了揮手，吩咐一旁的管家：“送上官夫人和上官小姐出去。”
*
上官雅給司冥下藥這件事，過去好幾天後，熱度不但沒有被其他的新聞覆蓋，反而還越炒越烈。
因爲在神秘人爆料了“下藥事件”後的第三天，上官雅用自己的微博發出了一則“道歉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