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寒氣的冷眸,淩厲看向他。
司罂一臉無所畏懼,勾唇看向他,還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冥,怎麽看見我這樣驚訝?我這個股東出現在公司高層會議上,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作爲股東之一,開這樣的會議,我竟然沒接到通知。冥,我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公司的人都知道司罂和司冥關系不和睦。
一個是他們的現任總裁,一個是副總,這兄弟兩人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他們兄弟開戰的話,他們是誰也不敢去幫的。
空氣中,隐隐能聞到一股硝煙味了。
兩個長相有那麽幾分相似的男人對視幾秒,一個嘴邊雖然帶着笑,眼裏卻無笑意,一個眼神已經冷到極緻,看上一眼都能讓人膽顫心驚。
硝煙味,越來越濃。
戰争似乎一觸即發。
司冥忽的冷笑一聲:“很好,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司罂勾勾唇,目光轉了轉,在艾米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閑閑散散的說道:“哦,什麽事?”
在他去看艾米的時候,司冥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冷了。
他一字一句,當衆宣布:“從此刻起,解除司罂副總的身份,以後,他不再是司氏的副總裁。”
霎時,會議室安靜的連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其餘人,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幾乎是在屏着呼吸。。
司罂在司氏擔任了多年的副總裁,其工作能力雖然談不上很突出,但也是過得去的。
他進入司氏後,一直跟在司行雲身邊學習,這幾年,也給司氏談下了幾個大單子,這也算不上有什麽特别大的功勞,但是,也絕對沒犯下什麽錯誤。
而且還是嚴重到要開除職務的錯誤。
即便司冥現在是司氏的執行總裁,他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解除司罂的職務的。
除非,司罂在工作上犯下了嚴重錯誤。
但這也得經過董事會開會一緻決定,而且司罂自己就是股東之一,他在司氏是走還是留,他自己也有表決權的。
司罂從進入會議室内,唇角就一直挂着的邪魅笑意,終于變淡了一點。
臉上的神情,也淡了下來。
但他唇邊依舊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插在褲兜裏的手慢慢伸了出來,扯了下脖子上的白色領帶:“解除我的職務?總裁,我想知道你解除我職務的理由是什麽?總不能,連個理由都沒有,就想讓我乖乖離職吧。”
司冥冷笑:“你在公司幾年,也沒能做出什麽出色的成績來。你的職位和你的能力不成正比。”
“就因爲這個?”司罂笑了,“不知道總裁眼裏所謂的出色的成績,是要什麽樣的?大概,我們理解的“出色”這個詞的含義不大一樣。恰恰相反,我覺得我在司氏這幾年表現的還不錯,副總這個職位,我是有能力勝任的。”
說完,意味不明的目光掃了眼會議室内的衆人,勾唇一笑,問:“大家覺得呢?”
會議裏的人,一部分是和司行雲差不多時間進入公司的老人,這部分人是不站隊黨,既不會占司冥,也不會占司罂,自然也就不會表什麽态。
剩下的人,一部分是站隊司冥的。
另一部分,是司罂以前在司氏籠絡的幾個人。
這幾個被他籠絡的人對視一眼後,立即就回應道:“副總裁這些年在公司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我認爲他是絕對有能力勝任現在的職位的。”
“如果隻是因爲能力不符合就解除職位,是不是有點太沒說服力了?”
“按照副總裁的職位,他的走和留,都得經過董事會各位股東一緻投票決定。總裁,你一句話就要解除副總裁的職位,這不符合公司規定啊。”
“是啊,副總裁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今年司氏簽下的一個大單子,還是副總裁談下來的呢。這件事,就連董事長也開會表彰過,總裁說副總能力不足,是不是有點過于牽強了。”
“解除副總職務這件事,我不同意。”
司罂這一黨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說完後,其中一個人擡起頭看向司冥,在對上他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時,心口顫了顫,忍着内心的畏懼道:“總裁,我們是覺得這件事也算是一件大事,如果真的要解除副總的職務,應該開會投票決定的。”
司冥看着這人,勾了勾唇,也沒說什麽。
但這樣的沉默,卻讓人更加不安和忐忑。
畢竟,他們雖然是和司罂一黨的,可現在的司氏,掌權做主的人,還是司冥。
如果司冥動不了司罂,也是可以從他們身上下手的。
随便找點什麽借口,就可以把他們開除了。
但是他們也沒辦法。
司冥肯定知道他們是和司罂一夥的,他們隻能選擇繼續站隊司罂。
“你們覺得呢。”片刻後,司冥目光淡淡的掃向坐在下方的員工,語氣雖淡,卻不怒自威,“你們也是這樣認爲的?”
到了這種時候,那幾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高層管理也不得不出來說兩句了:“司總,按照公司規矩,如果副總沒有犯下什麽原則性的錯誤,的确不能随便解除他的職務。”
“這件事,得由董事會開會決定。”
司罂挑挑眉,眼裏有幾分得意在閃爍:“總裁,如果要解除我的職務,請給我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
司冥擡起頭,唇角噙着笑,眼神卻極冷:“既然副總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給你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
說完,他轉過頭吩咐身旁的秘書:“去把那份文件拿出來,給各位股東都分發一份。”
“是,總裁。”
司冥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臉色依舊蒼白,始終埋着頭不吭一聲的艾米,擱在辦公桌下的手伸過去,輕輕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壓低了聲音溫柔道:“小米,我帶你回辦公室裏?”
“嗯。”艾米還是埋着頭,輕輕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