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沒事?”艾米依舊緊緊攥着她的手,沒松開,雙眸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确定她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确定嗎?我的寶寶真的沒事?”
她記得,她昏迷前,就已經有了流産的迹象了。
“是的,我确定。”小護士另一隻手輕輕覆蓋到她手背上,拍了拍,溫聲安撫道,“寶寶很幸運,送過來的很及時,所以保住了。”
艾米又看了她一會兒,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松懈下來。
她松開手,一隻手慢慢移到小腹上,輕輕摸了下,眼眶泛紅道:“寶寶,媽咪差一點就失去你了。是媽咪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以後媽咪不會再讓你遭遇任何危險了。”
“司太太,那我出去了?”
見她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後,小護士松了口氣,這才轉身走出了病房。
小護士走出去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了。
艾米擡起頭,見一抹修長的黑色身影從門後走了進來。
進了病房後,司罂看到已經清醒過來的艾米,疾步走到床邊,坐下後,就拉住了她一隻手:“感覺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性感,磁性十足。
他語氣平緩,沙啞的嗓音裏卻透出一絲疲倦,狹長魅惑的鳳眸下,有一夜未眠的痕迹。
他黑眼圈年,很重。
盡管他語氣還是平靜的,但眼底的擔憂和心疼,并沒有加以任何掩飾:“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身上有點痛。”艾米一見了他,委屈的淚水就忍不住流了出來,咬咬唇,紅着眼哽咽着說,“渾身軟綿綿的,沒力氣。”
“還有呢?”司冥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他手上動作重了一點,就會弄疼她一樣,“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艾米眼淚汪汪的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你确定嗎?”司冥将她從頭至尾的打量了一遍,臉上還帶着點不放心。
“嗯。”艾米點了點頭。
“好,那你告訴我,你身上哪裏痛?我幫你揉揉?”
身上哪裏痛?
艾米愣了下,随後,蒼白的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紅暈,抿了抿唇。
她怎麽好意思說!
當然是……那裏痛啊。
她紅着臉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小小的,細細的:“厄,不用,不用揉了。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司冥看了她幾秒,大概是猜到了她爲什麽會臉紅,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大手又在她頭頂輕輕揉了下,笑着說:“好,那你就好好休息。”
“你是怎麽把我救出來的?”她在昏迷前,還沒看到他。
她昏迷後,肯定又被司罂帶走了。
想起這個男人,艾米臉色變了下,眼底浮出一絲懼色。
她被司罂綁架了兩次。
她對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如果再有第三次,第四次,她會崩潰的。
“你暈倒時,我看到了。”司冥想起當時的情景,眼眸眯了眯,周身的氣息冷冽下來,“那時候,我剛剛趕到。”
然後,就看到她一身是血的躺在草地上。
他當時,心跳都停止了。
他到現在,還沒辦法忘記當時的恐懼和心慌。
他将身下還在不斷淌血的她從地上抱起來時,手一直在顫抖。
幸好,老天爺對他還算仁慈,沒有奪走她,也沒有奪走他們的孩子。
她和孩子,都有驚無險。
“那……司罂呢?”
隻是說起這個名字,都讓艾米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她想起司罂那雙陰冷滲人的眼眸,還有他看向她時,充滿了占有和欲望的眼神。
她問起司罂,司冥眉頭蹙了蹙,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神色複雜的看向她:“他跑掉了,我的人還在追他。”
“跑掉了?”
艾米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變得更加蒼白了。
這對她來說,絕對是個糟糕透了的壞消息。
司罂跑掉了?
這就意味着,她或許還會被他綁架第三次。
似乎看出了她心裏在擔心什麽,司冥伸手将她抱入了懷裏,低頭在她額間輕輕吻了下,柔聲安慰道:“别怕。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等你身體恢複好了,我就帶你回去。”
艾米怔了怔,眨眨眼,疑惑道:“回哪裏?”
司冥捧起她的臉,目光定定的看進她眼裏:“回我家,司家。本來,我不想這麽早将你帶回去的。我的打算是,等你生完了寶寶,等我們把婚禮辦了,再帶你回去見他們。”
“可現在,好像等不了了。”
他必須,盡快接任會長的職務。
斷了那些還在觊觎他位置的人的心思。
他以前不怕被人觊觎,什麽時候接任會長,他都無所謂。
他對做會長,本來也沒多大的興趣。
要不是司行雲堅持要讓他當繼承人,要不是他不想便宜了司罂,他是并不想坐上那個位置的。
可現在不同。
他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卻不能不在乎他們的。
她全身心的信任自己,而他卻連她最基本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一次二次沒出事,都是因爲幸運。
可誰能保證下一次依然這麽幸運呢?
司罂沒有對她下任何毒手,這确實讓他有點意外,也有點想不通,雖然不知道司罂心裏究竟是怎麽打算的,可他确實松了一大口氣。
除了差一點因爲摔跤摔流産外,她身上,并沒有其他外傷。
“艾米,等你身體恢複好,我就帶你回去。你想不想看看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是什麽樣的?”
艾米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想。”
“我相信我的爺爺奶奶會很喜歡你的。他們一直盼着我能早點結婚,給他們找個孫媳婦兒,現在我終于讓他們如願以償了,他們肯定很開心。”
“你的爺爺奶奶?”
司冥笑笑,在她鼻尖輕輕刮了下,寵溺道:“也是你的爺爺奶奶。”
“哦……”艾米吸吸鼻子,很快改口道,“爺爺奶奶……他們是怎樣的人?以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