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親自挑花送人,這還是第一次。
“嗯,喜歡。”
那麽大一束玫瑰花,艾米抱在懷裏,都覺得沉甸甸的。
抱的有些吃力。
她個子嬌嬌小小的,臉和上半身,都全被花擋住了。
見她抱的這麽吃力,司冥輕笑一聲,随手将解下的領帶丢到沙發上,走到她身前,将那束玫瑰花又接了過去。
“先放着吧,一會兒再來處理。”
他彎腰将花放到了茶幾上。
“飯已經做好了嗎?我聞到香味了。”司冥朝飯廳看了一眼,走到她身旁,牽着她的手一起走了過去。
他看到了桌上擺好的飯菜,勾勾唇,笑容愉悅道:“怎麽做了這麽多,我們隻有兩個人,你不用費心思弄這麽多的。”
“這麽大一桌菜,你弄了很久吧?”
“也不是很久。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就多做了一點。”艾米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紅燒牛肉放到司冥的碗裏。
然後,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她有點擔心司冥不愛吃。
他家的廚師,廚藝好的不得了,做飯的水平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他天天吃着大廚做的飯,胃口早就被養刁了吧。
會不會覺得她做出來的飯菜難以下咽?
“我不是跟你說了,隻要是你做的菜,我都喜歡吃。你随便做幾道就行,不用花心思弄得太複雜的。”司冥抽開她身旁的座椅,坐下後,在她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夾起了那塊紅燒肉。
艾米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他,等他将那塊紅燒肉咽下後,馬上問道:“怎麽樣?會不會很難吃?我有好久都沒有下過廚了,手藝有點生疏了。不過,端出來之前我有嘗過一下,應該不會太難吃吧?”
司冥的餐桌禮儀很好。
吃飯的姿勢很優雅,不管吃什麽,都是小口小口,細嚼慢咽的。
他慢慢将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又拿起餐巾在唇上擦拭過之後,才擡起頭看向艾米:“嗯,還不錯。”
評價隻有三個字。
很簡短。
但這三個字卻讓艾米覺得很滿足,她眼睛亮了亮,激動道:“真的嗎?你真的覺得還不錯?如果難吃你就直說,不用給我面子的。”
“也不用勉強自己吃。”
司冥笑笑,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她碗裏:“不難吃,也不勉強。味道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我還以爲你不會做飯,沒想到廚藝竟然還不錯。”
這樣的評價,讓艾米很開心。
不過,她有點不能了解的問道:“你爲什麽會覺得我不會做飯?”
她看起來,像那種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嗎?
不像吧。
“這有什麽奇怪的。現在的獨生子女太多,就是普通家庭的獨生女兒,父母也是從小寵到大,舍不得讓她幹一點活的。不會做飯的女孩子太多了。”
他之前那些女伴,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女人,都是不會做飯的。
有的女人甚至連最簡單的番茄炒蛋也不會做。
也有女人爲了讨他歡心去學做飯的,結果就是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在司冥這裏,碰到一個會做飯,而且做的還不錯的女人,确實是一件讓他有些驚訝的事情。
“我之前也不會。”第一道菜得到了他的認可,艾米信心大增,笑眯眯的又夾了一道菜在他碗裏,“大學畢業後,覺得老是在外面吃飯既不衛生,消費也很高,就學着自己做了。”
“平時忙起來,也隻有在外面吃。不過我自己休息在家的時候,就很喜歡去超市買菜回來自己做。”
“你這是個好習慣。”司冥說,“外面吃确實不大衛生。不過女人雖然應該學會洗衣做飯這些基本生活技能,但也不用經常做。”
“廚房的油煙聞多了也不好,而且……”
他放下筷子,将艾米一隻手拉了起來,握在掌心細細摩挲了一會兒後,勾唇道:“你這雙小手白白嫩嫩的,得保養好。下廚下多了,便粗糙了怎麽辦?我可舍不得。”
“司先生……”艾米咬了咬唇,臉紅了。
“柔若無骨,冰肌玉骨。”司冥摸着她的小手,狹長勾人的鳳眸裏帶着魅惑的淺笑,聲音低沉道,“小艾米,你這一身白嫩嫩的軟肉到底是怎麽長成的?改天我得去問問伯母。”
艾米一愣,驚訝道:“你問她什麽?”
司冥眯了眯眼,邪魅勾唇道:“當然是問她怎麽懷的你,有沒有什麽秘訣。爲什麽她女兒看起來這麽瘦,身上該長肉的地方卻一點都不含糊,摸起來手感還那麽好。”
艾米:“……司先生。”
吃飯就吃飯,怎麽還沒開始吃上,又開起車來了。
“司先生,你快吃飯吧。再不吃,等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艾米在他戲谑暧昧的注視下,臉上一陣陣發燙,拿起筷子又往他碗裏夾了一些菜,“這個魚要趁熱吃,不然會很腥的。”
她給司冥夾了菜,然後又夾了不少菜在自己碗裏,埋頭認真吃了起來。
期間,都不敢擡起頭和他目光對視。
總覺得……司先生看着她的那眼神,就好像她是盤中的菜一樣。
他想吃的,是自己。
雖然埋着頭,艾米還是能感覺到,男人那強烈又别具深意的目光會時不時的落到她身上。
她有種,被人當成下飯菜的感覺。
*
司冥很給面子,雖熱到最後還剩了不少菜,但兩個人也差不多消滅掉三分之一。
她夾給司冥的菜,他全部都吃完了,而且還評價味道不錯。
注意到他多夾了幾塊酸菜魚,艾米偷偷記在心裏,打算下次再下廚的話,一定要再做這道菜。
吃完飯後。
艾米習慣性的起身收拾碗筷,打算去洗碗。
進了廚房。
她剛剛戴上手套,司冥進來了,站在她身後說道:“手套給我,你出去吧,我來洗碗。”
艾米驚訝了一把,轉過頭,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不相信的說:“你洗碗?”
隻怕,他這雙手,就沒沾過這些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