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地上,更是讓人難以忍受,周圍的空氣是悶熱的,地上卻又泛着濕氣,那種滋味,回想起來都讓他渾身難受。
昨晚出了多少汗,他都不清楚了。
反正身上的汗水一層接着一層,他沒有因爲缺水而虛脫,也是運氣好。
他醒得早,這會兒氣溫還不錯,沒那麽熱,總算覺得緩過來一口氣了。
但身上還是很不舒服,渾身黏糊糊的,全是汗漬。
“你醒了。”頭頂落下一個熟悉的聲音。
葉瑾琛擡起頭,頭發被汗水打濕,都趴了下來,眼神幽怨的看着程安甯:“程安甯,你确定你還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嗎?”
他覺得,他待不下去了。
再繼續待下去,他會瘋掉的。
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程安甯沒說話,站在他身旁,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
她蹲下身,剛洗漱完,開口說話時,葉瑾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氣。
“葉瑾琛。”程安甯伸手在他濕漉漉的頭上摸了下,摸到了一把汗,又輕輕歎息一聲,“你回去吧。”
“什麽。”葉瑾琛一愣,眉頭就皺了起來,“那你呢。”
“我還要繼續工作,得留在這裏。”
葉瑾琛眉頭皺的更緊了,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滿:“你讓我一個人走?程安甯,你想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程安甯和他目光平視着,不知道是不是葉瑾琛的錯覺,他竟然從她眼裏看到了一絲溫柔,“這裏條件确實挺艱苦的,你沒必要留下來受罪。你也看到了,在這裏連洗個澡都不方便。繼續留下來,你會受不了的。”
程安甯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
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以前的她見了他,要麽就是冷冰冰的,要麽就語氣很沖,總之,不會有給他好臉色的時候。
所以,聽到她這麽溫溫柔柔的和他說着話,葉瑾琛剛想要發火的,火氣瞬間就消失的幹幹淨淨的了。
“我不走。”他皺眉道,“你都不回去,我一個人回去幹什麽?”
以前吧,他過的不知道多逍遙快活。
每天都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豐富多彩的,從來就不會有覺得無聊的時候。
可現在,除了和程安甯待在一起他會覺得很開心,很有意思,其他事情,他都不感興趣了。
他以前最喜歡的夜生活,也被他抛棄了。
前段時間,他那些狐朋狗友還在約他出去玩,說夜色來了一批“新貨色”,一個個都嫩的能掐出水來,其中有很多都是他喜歡的類型。
換成以前,葉瑾琛當晚就去捧場了。
可他喜歡上程安甯後,還真的就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了。
想起來,都會覺得乏味。
當時,他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而且還告知那群狐朋狗友,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不必約他了,他沒興趣參與。
狐朋狗友們大驚失色,都以爲打錯了電話。
等後來确定了他的身份,都說他可能被誰給下降頭了。
下降頭麽?
葉瑾琛擡起頭,看着蹲坐在他腳步的女人,桃花眼裏眸光深邃了些,眼底泛出溫柔的水色。
如果這就是下将頭,那也是他心甘情願被她下的。
“我不走。”葉瑾琛忽然勾起唇角,眼裏帶了幾分邪魅,一伸手,在程安甯還沒反應過來時,将她扯到了自己懷裏。
“葉瑾琛,你……”
他翻身而上,将這個讓他意亂情迷的女人壓到了身下。
男人身體結實,滾燙,有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了她肌膚上。
燙的她渾身一顫。
“你安慰安慰我,我就可以忍受下來。”男人帶了幾分侵略性的目光落到了她殷紅的唇上,桃花眼裏,眸光幽暗了不少,眸底有火光在跳動着。
程安甯身上很舒服,冰冰涼涼的。
他想就這麽一直抱着她,不撒手了。
“葉瑾琛,你快放開我,下去!”程安甯被男人壓在身下,對上他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心裏一陣慌亂,伸手去推他。
怎麽推,都推不動。
他無賴的倒在她身上,任憑她怎麽推,就是不動一下。
她身上有股讓他癡迷的香氣。
像是淡淡的花香,又像是混入了清甜的水果香氣,這絲絲縷縷的香氣鑽進他鼻子裏,又像是混入了迷魂香,葉瑾琛将頭湊到她發間深吸一口氣,幽暗的桃花眼裏,火光又閃動了幾下,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灼熱了。
灼熱到,程安甯仿佛能感覺到從他眼裏噴發出來的熱氣。
他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癡迷和欲望,發燙的手指落到了她唇上,用力按了下:“程安甯,你再亂動,我不介意在這裏和你來場晨間運動,再多出點汗。”
他說晨間運動時,還故意拿某個位置輕輕蹭了她一下。
程安甯:“……”
兩人貼的這麽近,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葉瑾琛的變化。
就算她再怎麽強裝鎮定,到了這個時候,也有些慌亂了。
臉先燙了起來,心跳也跟着變快了,她閃爍着雙眸,在他這雙灼灼桃花眼的注視下,呼吸有些紊亂了:“你……流氓!色胚!快點從我身上下去,葉瑾琛,我沒和你說笑,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程安甯對他都無語了。
這該死的男人果然是本性難移。
在這種環境裏,竟然也在想着那些事情,剛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會兒卻又精神抖擻的,全然看不出一絲疲倦憔悴的樣子,兩隻眼睛跟在放光一樣的盯着她。
這眼神……
很像是一匹饑餓了很久的狼在盯着獵物一般。
程安甯緊張的咽了咽唾沫,感覺壓在她身上的這匹“餓狼”随時都會對她發起進攻。
将她吃幹抹淨,吞入腹中,而且還是骨頭都不會吐出來的那種。
“程安甯,你緊張了?”葉瑾琛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她越是逃避他的目光,他便勾着唇将臉湊得更近,俊美邪肆的臉都快貼到她臉上去了。
彼此距離更近。
他離她,不過半指寬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