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覺得伊芙人就在厲宅,是不可能對顧小念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但還是不放心她和伊芙單獨待在一起。
就在客廳說話,旁邊還有人盯着。
有什麽事,随時喊一聲,馬上就會有人過來。
他這層擔心,伊芙也感受到了,她又勾了勾唇,眼裏流露出幾絲嘲弄酸澀的笑意。
他這是在擔心她會将顧小念怎麽樣嗎?
在他眼裏,她就是這麽不堪的人?
還是說,因爲他太在乎,太緊張顧小念了,所以不放心顧小念和每一個人單獨待在一塊?
“嗯,我知道了。”顧小念捏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小聲的說道,“你别擔心,她不敢在這裏對我做什麽的。”
厲南铖反握住她的手,也輕輕捏了下她的掌心,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語道:“多點防備心總是沒錯的,一會兒我就讓林管家過來,你有什麽事就叫他一聲。”
“嗯。”
不能怪厲南铖太緊張,他也是被吓過幾次後,才會對顧小念這麽不放心的。
“幹爹幹媽,你們先上去休息吧,我和厲少夫人聊會兒天。”伊芙朝站在客廳等她的厲父厲母說道。
“那好,我們先上去了。”
“爺爺,奶奶,我陪你們上去吧。”厲小天可不管厲父厲母還記不記得他,蹦蹦跳跳的上前,擠入兩人中間,然後伸出手,一左一右的将兩人的手牽住了。
掌心裏忽然多了一個柔柔軟軟的小手,厲父厲母皆是一怔,雖然還有點不适應,卻舍不得将這柔軟的小手甩開。
一方面,他們是真的很喜歡厲小天。
另一方面,也怕他們甩開了他的手,他會馬上哭出來。
剛才小家夥在飯桌上流淚的時候,厲父和厲母都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有點無奈,又覺得心裏某個位置都變得柔軟了許多,然後很有默契的牽住了厲小天的手,由他帶着他們上樓。
身後。
厲南铖目睹這一切,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看來,即便是失去記憶了,厲父厲母還是很喜歡厲小天的。
憑着小家夥的本事,隻怕過不了多久,厲父厲母就會被他哄的心花怒放的了。
……
客廳裏,就剩下顧小念,伊芙和幾個女傭了。
林管家捧着一盤切好的水果走了過來,放到茶幾上,然後轉過身,站在距離兩人不是很遠的位置。
這個位置,顧小念喊他一聲,他馬上就可以聽到。
伊芙見厲南铖防備心這麽高,又是譏諷的一笑,感覺心裏酸澀難忍。
他對顧小念,還真是在乎的緊。
“厲少夫人……”
“既然我們以後會同住一段時間,還是直呼其名吧。我叫你伊芙,你叫我小念,不然也顯得太生疏了。”顧小念朝伊芙淡淡一笑。
伊芙一怔,随後點了點頭,改了稱呼:“好,小念,我也覺得之前的稱呼太生疏了。”
“伊芙,你剛才說有話和我單獨說,是什麽事呢?”
“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不用擔心我住進來會怎麽樣。小念,我承認我之前對厲總的确是有過一些想法,即便是現在,我對他也還有心動的感覺……”
顧小念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聽别的女人當面跟她說,對她老公還有心動的感覺,她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見顧小念面上露出一絲不悅,伊芙勾了勾唇,輕歎一口氣:“我隻是不想騙你,不然,我也可以撒謊說我對他根本沒什麽感覺。小念,我這次是很有誠意跟你談的,所以,我不想對你有什麽隐瞞,如果有些話讓你聽了心裏不舒服,我現在就跟你道歉。”
顧小念眯了眯眼,盯着她看了幾秒後,勾起了唇角,淡聲說道:“我是有那麽一點介意。伊芙,既然你是帶着誠意來和我談的,那我們能不能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當然可以。”
伊芙點頭道:“我其實是想告訴你,不用擔心我對厲總還有什麽想法。我是喜歡過他,也想過從你手裏搶走他,我以爲我有這樣的本事。可現在,我已經看清楚了,他真的很愛你,除了你,他不會接受其他女人的。”
“就算我再努力,花費再多心思,也沒用的。”
“所以我已經放棄他了,即便我還喜歡着他,也不代表什麽了。如果不是因爲幹爹幹媽的原因,我不會住進來讓你們不舒服的。小念,你放心,我不會在這裏住多久的。”
她說了一會兒,停頓幾秒,又勾起唇角繼續說道:“應該說,我不會在南城久留的。等幹爹幹媽适應了這裏,也适應了你們後,我就會離開。當然,如果他們能很快想起來以前的事情,等他們恢複記憶,我也會離開的。”
顧小念臉上露出一點意外之色。
沒想到,她會和她說這些話。
“總之,我絕不會影響你們夫妻感情的。我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死纏爛打的事情我也做不出來。”伊芙下颌稍稍上揚,眉眼間帶着一股傲色,“你很幸運,能讓厲南铖這麽愛你。雖然我也有嫉妒過你,但現在,我還是祝福你們能一輩子都這麽恩愛吧。”
“顧小念,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你要一直這麽幸福下去,我才會覺得我的放手是值得的。”伊芙說完,就站了起來,站在沙發旁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還有,你與其防着我,倒不如好好防一防厲寶兒。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矛盾,不過她好像對你意見很大,很希望你能離開厲家。”
“你這是在提醒我?”顧小念笑了。
同是女人,她的确感覺到了伊芙的誠意。
她也能看出來,伊芙沒有騙她。
能将這些話告訴她,大概是真的對厲南铖死心了。
“其實不用我提醒,你自己也能感受到吧。”伊芙笑了下,離開前,還朝她眨了下眼睛,“雖然我很想和你交個朋友,不過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好像還辦不到。可能等我将厲南铖忘的一幹二淨後,我們就能成爲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