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我和你幹爹過來找你嗎?”
伊芙愣了愣,猶豫了起來。
不等她開口,厲母又說道:“如果你真的想我們了,那我們就過來找你。就像你說的,就當是旅遊了。而且,我對你說的那個地方也很好奇,很想去看看。”
是伊芙提出讓他們過來的。
可等厲父厲母真的決定要過來時,她反倒有些猶豫了。
就這麽讓他們過來,好嗎?
伊芙想了想,改變了主意:“幹爹幹媽,我這會兒和朋友在外面吃飯呢,這件事等我回去再慢慢和你們商量吧。如果你們真的要過來,我還得提前準備一下呢。”
“有什麽好準備的啊,我們過來了就直接住酒店。不過既然你現在和朋友一起,那行,就等你回去後再商量這件事吧。”
“嗯,幹爹幹媽,那再見了。”
“芙芙,你一個人在外面,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好好照顧自己啊。幹媽對你真是一點都不放心,恨不得現在就過去陪着你。”
“幹媽,你就放心吧。有艾琳陪我一起的,她會照顧好我的。”
“那就好。”厲母像是松了口氣,“我還以爲你一個人過去的,艾琳做事穩妥,有她在,我就放心多了。”
又說了幾句後,厲母才依依不舍的挂了電話。
結束通話,伊芙将手機鎖上屏,放到桌上。
她擡了擡眼眸,見厲南铖還在看她,不由得勾了下唇角:“厲總,我知道你可能很想和他們說說話,不過,請原諒我沒有讓你接電話。我不是不想讓你和他們說話,隻是……”
厲南铖眸光深沉:“他們怎麽了?”
厲父和厲母既然還活着,在正常情況下,他們早就回南城了。
不可能消失了整整好幾年,連點音訊都沒有。
其中,肯定有什麽特别的原因。
而從剛剛那段對話可以猜出來,他們好像是失憶了。
否則,不可能連他們的出生地都不記得了。
厲南铖已經猜到了原因,但還是想從伊芙這裏得到證實。
“厲總這麽聰明,肯定早就猜到了吧。”伊芙也沒和他拐彎抹角,想了下,然後說,“我将他們救回來後,他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醫生說,幹爹和幹媽腦部都遭受了重創,所以才會喪失記憶。”
“按照他們的情況,失憶可能是一時的,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我讓最好的醫生給他們治療過,他們還是沒能想起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的,所以就告訴他們,他們一直都在M國生活。”
她爲剛才的事情做解釋。
厲南铖臉上并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
果然,厲父厲母是失憶了。
他記得,顧小念以前安慰他的時候,就這麽說過。
她說厲父和厲母或許還活着,之所以沒有回來找他,是因爲他們失去了記憶。
沒想到,現實情況真和她當初說的一模一樣。
一時間,厲南铖心情有點複雜。
如果厲父厲母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以前那些事情,那他對他們而言,豈不是就是一個陌生人了?
他心裏忽然就有點難受。
他們點的菜很快就上桌了。
厲南铖答應過伊芙,會陪她好好吃頓飯,所以即便心裏一肚子疑問,他還是耐着性子陪她吃完了晚餐。
出了餐廳。
地下停車場。
伊芙朝自己開來的那輛瑪莎拉蒂走去,一邊走,一邊問她身旁的厲南铖:“厲總喜歡聽音樂會嗎?”
厲南铖臉上沒什麽表情:“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過去。”
伊芙一愣:“厲總可以坐我的車,或者我坐你的車也可以。”
厲南铖停下腳步。
他低頭看着伊芙,聲音極淡,透着一絲冷漠和疏離:“我不習慣坐别人的車,當然,我也不喜歡别人坐我的車,尤其是别的女人。”
伊芙臉色頓時一變。
感覺丢了面子。
“難道厲總就從沒有載過别的女人嗎?”
她不信。
卻沒想到,厲南铖卻是點了點頭:“除了我的太太,的确沒有載過别的女人。我的車,也隻有她才能坐。”
伊芙:“……”
她臉色有點不大好看,唇角還勉強維持着一抹笑容:“是嗎?厲總這麽做,是怕厲少夫人誤會嗎?還是厲少夫人對你有所要求,所以你才……”
“我太太從來都不會對我提出任何要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爲她做的。愛一個人,就得給她絕對的安全感,我很愛我太太,所以,我不會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
伊芙臉色又變了下。
她咬緊了唇,心裏很不是滋味。
厲南铖對顧小念,也太過專情,太過寵愛了。
怎麽會有像他這樣的男人呢。
明明身邊誘惑一大堆,卻始終不爲所動。
仿佛除了顧小念,他眼裏就看不進任何人了。
就是普通人裏,也很難遇到像他這麽專情的,更别說,他還身處在上流社會,坐擁着數不清的财富了。
換成别的男人,肯定都是女人一大堆吧。
反正她認識的那些豪門子弟裏,就沒一個好東西的。
每個人,都是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隔幾天就會換一個。
就連那些苦苦追求她的男人,私下裏,也是有别的女人的。
所以,就算他們表現的再喜歡她,她也不會相信的,更不可能接受他們。
她想要的,是厲南铖這樣的男人。
不會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一旦喜歡上了,就是一輩子。
“厲總,就……這麽愛你太太嗎?”伊芙心裏有點酸溜溜的,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又渴望着她自己也能有顧小念這樣的好運。
如果厲南铖還沒結婚,那該多好。
如果,她比顧小念更早認識他,那該多好。
她保證,他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爲什麽,不讓她先遇見厲南铖呢。
伊芙心裏覺得很不甘。
她并不是輸給了顧小念,而是輸給了機遇。
厲南铖回答她這個問題,回的毫不猶豫,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變得很溫柔,也很寵溺:“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