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眼,竭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二哥,你怎麽會這樣說呢。那個女人是誰我都不知道,怎麽會跟我有關系呢。我,我是不怎麽喜歡二嫂,可是我不可能去害她的。”
“而且,我當時和二嫂也是偶遇啊,我根本不知道她要去那家珠寶店的。”
“那你之前約你二嫂幹什麽?”厲南铖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怒火越燃越大。
他太了解厲寶兒了。
就看她這幅心虛的樣子,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即便她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在那個女人撞向顧小念時,她那一聲慘叫,也絕對是故意的。
如果她當真無辜。
她又有什麽好心虛的?連說話,都吞吞吐吐的了。
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我,我,二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和二嫂能好好的嗎,所以我才想……”
“厲寶兒。”厲南铖猛的一下站了起來,眼裏怒火翻騰,“你還想繼續撒謊嗎?那兩個人已經什麽都招了。你今天一直想約小念出去,就是這個原因吧?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你不滿意我找了個不合你心意的嫂子,覺得小念出身不高,不配嫁入厲家。你覺得隻要她沒了孩子,我就不會再喜歡她了,就會跟她離婚。”
“所以,你想盡辦法想害她流産。”
每說一句,厲南铖眼底的暴怒就加深一分,他像一隻被激怒的猛獸,眼神可怕極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滿身,殺氣騰騰。
他咬牙切齒道:“我真是沒想到,我的妹妹竟然會這麽惡毒。你在對小念下手前有沒有想過,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我們厲家的血脈。你小小年紀,就這麽歹毒,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厲家的人。”
一瞬間,厲寶兒臉上血色盡失。
她被厲南铖這幅可怕的樣子吓到了,蒼白着臉,往後倒退了兩步,臉上露出恐懼之色:“不是這樣的,二哥,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怎麽會。
顧恩恩不是說那兩個人嘴很嚴,不會将他們供出來的嗎。
她大腦一片空白,沒辦法思考。
隻一個勁的替自己辯解:“二哥,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害二嫂啊。”
“你是沒有直接的害她。”厲南铖心完全涼了下去,再看向厲寶兒的時候,眼裏沒有一絲感情,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可如果不是因爲你,你二嫂會遭遇這些嗎?”
“今天是她運氣好,才保住了孩子。”
“厲寶兒,你應該慶幸這一點。”厲南铖一步步逼近她,咬牙狠聲道,“否則,就算你是我的親堂妹,我也會讓你付出對等的代價。”
“二哥……”
厲寶兒從沒有看過厲南铖如此可怕的一面。
她的二哥,像是恨不得殺了她一樣。
他的眼神好冷好冷,臉上的表情也好可怕好可怕。
厲寶兒腿一軟,竟然被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爲什麽那麽多人都會害怕她二哥。
她以前還在想,二哥這麽好的人,怎麽會有人害怕他。
現在,她明白了。
厲南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厲寶兒,你該死。”
“二哥,我不是故意的。”厲寶兒被吓壞了,以爲厲南铖真的什麽都知道了,她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試圖去拽厲南铖的衣袖,哭着說,“是顧恩恩,這一切都是顧恩恩策劃的,她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啊。”
“我本來沒想過要這麽做的,是她找到了我。”
“她說了二嫂很多壞話,說二嫂是個壞女人,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的接近你,還說二嫂是用了很多下作的手段才讓你跟她結婚的。二哥,我也是被她騙了,害怕你上了二嫂的當,所以才……”
直到現在,厲寶兒才算是想明白了。
從一開始,顧恩恩就在利用她。
所以,她說了顧小念那麽多壞話,未必就是真的。
也可能有一部分是真的,但絕不是全部。
她将顧小念說成一個惡心透頂的女人,不就是想激起自己的憤怒和不滿,通過自己拆散顧小念和二哥嗎?
厲寶兒心裏氣極了。
她覺得自己好蠢好蠢。
竟然就那麽相信了顧恩恩的謊言。
怪隻怪,她對顧小念的确存有很多偏見和不滿,所以才會那麽輕易的就相信了顧恩恩的話。
因爲在她心裏,顧小念就是一個低賤的人。
會做出這些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厲寶兒現在又怕又悔又恨,很怕因爲這件事情,她的二哥便再也不疼她,不喜歡她了。
所以,她開始将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顧恩恩身上。
她哭道:“二哥,顧恩恩還說二嫂和溫子言有暧昧,說二嫂肚子裏懷着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我真的是被她騙了,所以才會同意她這麽做的。我是因爲擔心二哥,關心二哥,害怕你真的被騙了啊。”
“對不起,二哥,我現在知道錯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了。”
“顧恩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厲南铖臉上布滿陰雲,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念出這幾個字。
“對啊。”厲寶兒滿臉是淚,一部分頭發黏在臉上,眼睛也哭的黑乎乎,眼線液都被眼淚暈開了,看起來非常狼狽,“都是她的錯。她和二嫂有仇,就拿我當槍使了。”
“二哥你也見過她的吧,她真的是個陰險又歹毒的女人,是我太笨了,才會被她騙了。”
“如果不是因爲她,就算我再不喜歡二嫂,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二哥,你原諒我好不好?你不是最疼我了嗎,我就是被人騙了做錯了事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改正,好不好?”
從小到大。
她做錯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每次,隻要她撒撒嬌,扮扮可憐,爹地和二哥他們最後總會原諒她的。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所以,在厲寶兒一貫的觀念裏,做錯某件事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她也不需要付出什麽太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