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這麽殘忍嗎?
這些事情,她不說,他也知道。
他比誰都清楚,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事實上,他連争奪她的資格都沒有。
因爲,她心裏除了厲南铖,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
可她爲什麽一定要将這些話說出來呢。
“溫先生,我的老公和孩子還在等着我,沒什麽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還有,雖然你說不想聽到我的祝福,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過的好。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我希望你不要再一直沉浸在過去裏,也該擡頭朝前看看了。”
說完後,她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她和溫子言,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過了。
至于他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小念,等等。”溫子言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她。
顧小念皺起眉頭:“你幹什麽,放開我。”
他卻沒松手,眼神固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道:“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隻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放心,等我和楊愛婷結婚後,我們一家就會離開南城,到時候,你不用擔心我再纏着你了。”
聽說他會離開南城,顧小念愣了下,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
她皺眉道:“那你先松手。溫先生,我是有家庭的人了,你現在也有了未婚妻,這樣拉拉扯扯的,很不好。”
溫子言眼神黯然的松開了她。
其實,她不用這樣時時刻刻提醒他的。
等他松手後,顧小念轉過了身:“說吧,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他眼裏盡是哀傷,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當年,你有真正喜歡過我嗎?”
“有。”顧小念沒有猶豫,回答的很快。
他眼眸亮了下,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所以,如果不是因爲那些誤會,如果我當時選擇相信你,不管任何時候,都一直站在你身邊,我們是不會分手的,對不對?”
“或許吧。”顧小念說。
畢竟,她當時都有想嫁給他的念頭了。
還準備等她畢業找到工作後,就跟他結婚的。
他後悔無比,臉上滿是懊惱又自責的神情:“都怪我,那時候我一定是腦子壞掉了,怎麽能去懷疑你呢。”
“我明知道你不可能做那些事情,可我居然還是懷疑你了。”他想給自己兩耳光,狠狠的甩兩耳光。
顧小念沉默。
“你是真的喜歡厲南铖嗎?從一開始,就是自願跟他在一起的?”
“一開始并不是,但現在是。”顧小念認真想了想,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提起厲南铖,她眉眼間的神情都變得溫柔了:“準确的說,我對他的感情不僅僅是喜歡,而是愛。”
“你愛他?”他聲音顫抖,身體晃了晃,像是站不穩了。
“是。”她柔聲道,“我愛他,能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所以,溫子言……”她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一聲,“我真的過的很幸福,請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那位楊小姐挺好的,既然你們會結婚在一起,你應該好好對她。”
“子言,我等了你好久,你都還沒回來,還以爲你去哪裏了呢,原來是在和你校友聊天呢。”一個嬌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還沒見着人,顧小念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響越來越近。
一抹玫紅色身影在她眼前一晃,眨眼睛,便走到了溫子言身旁。
楊愛婷嬌笑着挽住自己的未婚夫,仿若在宣誓主權一般,緊緊貼向身旁的男人,眼裏帶了幾分防備的看向顧小念。
她勾了勾唇,眼尾輕挑,态度還是很客氣的說道:“厲少夫人,你剛才是在和子言叙舊麽?你們在聊什麽啊,我也想聽聽。”
“沒什麽。”溫子言眉頭微蹙,回道,“我們走吧,你不是說等吃過飯,還想去商場逛逛的?”
“是啊。”楊愛婷心裏有那麽一點不舒服,又深深看了顧小念一眼後,笑着說,“我想去看看婚戒,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婚戒都還沒有定好呢。”
“上次你陪我去看的那款婚戒,我覺得還不錯,就是鑽石稍微小了點。你覺得呢?”她一邊說,一邊看着顧小念,仿佛是在刻意的提醒着什麽。
同是女人,她眼裏的那點敵意和小心思,顧小念怎麽會不清楚。
她覺得好笑。
就算她是溫子言的前女友,這位楊氏千金也不用這麽防着她吧。
客觀的說,無論是哪方面的條件,厲南铖都要超出溫子言很多。
她在找了一個這麽優秀又疼她的老公後,難不成她還能惦記着前男友?
不得不說,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
在楊愛婷眼裏,大概會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會愛慕溫子言吧。
“嗯。”溫子言淡淡應了一聲,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敷衍的回道:“那一會兒就去看婚戒吧。”
“還有我們的新房,我還是比較喜歡那棟靠海的别墅。你……”
“婷婷。”溫子言摟上她的腰,溫聲打斷她的話,“你喜歡就好,我都沒什麽意見。你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早點吃完飯,我再陪你好好逛逛,好嗎?”
聽到他溫柔的話語,再被他溫柔的目光凝視着,楊愛婷心裏一陣甜蜜,臉上露出幾分嬌羞又甜蜜的表情。
她輕輕點了下頭,乖巧道:“嗯。”
“那我們走吧。”溫子言摟着她,沒再看顧小念,轉身離開了。
……
吃了一頓火鍋後,顧小念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睡到半夜,她覺得有點口渴,想起床接杯水。
剛剛動了下,從床上坐起來,身旁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是想喝水嗎,我去給你接。”
說着,厲南铖也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便下了床。
他将燈打開,很快,就接了一杯水,回到床邊。
他将水杯遞給顧小念,彎腰,拿起一件擱在床邊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揉揉她的頭,笑着說:“不是跟你說了,想做什麽,就讓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