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顧小念對他的态度不一樣了。
雖然還沒完全回到以前,可卻不再疏離他了。
“在爸面前,我希望你能給他一點面子,不要把話說的太難聽。不管怎麽說,顧恩恩也是他女兒。”
“好,我答應你。還有其他的嗎?”
顧小念搖搖頭:“沒了,就這件事。”
厲南铖一隻手按在她肩上:“放心,我有分寸的。”
……
到了樓下。
就聽見蘇蘭在那裏哭鬧:“你們還站着幹什麽,趕緊去叫醫生來啊。恩恩要是有什麽,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群女傭站在那,面面相窺。
林管家也在。
他一改之前的客氣态度,無論蘇蘭怎麽哭鬧,都無動于衷。
蘇蘭便哭鬧的更兇了,拉着顧父說:“守恒,你快叫他們給恩恩請醫生過來啊,恩恩要是有個什麽,我也不想活了。”
顧恩恩還沒醒來。
人被放到沙發上,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
顧父心裏也擔心。
可看了看顧恩恩現在這幅模樣,再看林管家現在的态度,心裏隐約猜到了是什麽事情。
卻又不敢相信。
他不信他的女兒會做出這種事情。
但剛才,他也是親眼看見顧恩恩衣衫不整的被人從樓上擡下來的。
好好的,她去樓上幹什麽。
顧父都不敢去問林管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怕問出來,自己會臉上無光。
“守恒,你說話啊,你怎麽都不出聲。”蘇蘭哭鬧了一會兒,卻見顧父沒任何反應後,她不滿了,委屈的哭訴道,“你還有沒有将恩恩當你親生女兒,她現在人還昏迷不醒,你卻一點也不着急。”
“我們來的時候都好好的,現在人卻忽然成了這樣,你這個當爹的難道就不給她讨個說法嗎?”
蘇蘭抹了把眼淚,擡起頭,惡狠狠的瞪着其他人:“你們以爲都不說話,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嗎?你們把我的女兒弄成這樣,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我饒不了他。”
蘇蘭沒想過會是厲南铖動的手。
她以爲是顧恩恩被人發現,下面的人動的手。
所以才會這麽有恃無恐。
厲南铖喝醉了,在睡覺。
隻要他沒親眼看到什麽,她們就可以咬死不承認。
就是抱着這個想法,她才敢鬧的。
“是嗎?如果我說是我動的手,蘇姨打算怎麽‘饒不了我’?”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男人一襲黑色襯衣,胸口微敞,西裝褲包裹着修長有型的腿,頭發微微有些淩亂,俊美的五官蒙着一層冰霜,眼裏也淬着冰,目光又冷又淩厲。
那冷冷一眼掃在蘇蘭身上,她當即就被刺的打了個寒顫。
然後,怔怔的看着厲南铖和顧小念手牽手的走了過來。
林管家和一幫女傭轉過身,恭敬道:“少爺,少夫人。”
厲南铖牽着顧小念走到蘇蘭身前。
略略低頭,冰眸看着蘇蘭,勾唇冷笑:“剛才聽到蘇姨說要讨個說法,不知道蘇姨是想讨什麽樣的說法?”
蘇蘭直接傻了眼。
厲南铖不是喝醉了嗎?
他怎麽就起來了?
而且看樣子,也并不像是喝醉了的狀态。
她怔愣了幾秒,不哭了,也不鬧了,眼底忽然就閃過一絲心虛。
“南,南铖,你怎麽下來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她,瞬間就像一隻被拔掉了爪子的貓,慫了。
都不敢和厲南铖對視。
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厲南铖又笑了下,盯着蘇蘭看了幾秒,才牽着顧小念到一旁坐下。
他說:“被人吵醒了,睡不着了,我就下來了。我想看看誰膽子那麽大,敢在我家大呼小叫。”
蘇蘭一愣,臉一下子就紅了,臉上露出窘迫的神色。
她悻悻的說:“我,我也是看恩恩忽然暈過去了,心裏着急,所以才激動了點。”
厲南铖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牽着顧小念的那隻手,依舊牢牢的和她十指緊扣着,下颌微擡,清冷帶刺的目光落在蘇蘭臉上,勾唇笑了下:“蘇姨放心,她沒事,隻是被我踢了幾腳,暫時暈過去而已。”
蘇蘭瞪大眼睛,臉色難看起來:“你,你踢了恩恩幾腳?”
能把人踢暈過去,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顧父也是吃了一驚。
他驚訝的看着厲南铖,有點不敢相信:“南铖,你說恩恩是被你踢暈過去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顧小念生怕他會毫不給面子的将顧恩恩意圖上他床的事情直接說出來,悄悄摳了摳他掌心。
她做完這個小動作,就見厲南铖轉過頭,眼裏含着溫柔的淺笑,滿眼柔情的看着她。
漆黑清亮的眼眸裏揉入了星辰一般,輕挑眉梢溫柔淺笑的模樣,很迷人。
四目相對那一刻,顧小念心跳忽然間就變得好快好快。
心動的感覺,驟然而生。
他似安撫般的在她手背上輕輕劃了兩下,又朝她擠了擠眼睛,示意她放心。
他答應過她什麽,他都記得。
顧小念臉頰微燙,隻覺得過了這麽久,厲南铖的顔值對她的殺傷力還是那麽強。
一點都沒改變。
即便是成了夫妻,她也時常會有心動的感覺。
尤其是此時此刻的他,真的是荷爾蒙爆棚。
對視幾秒後,厲南铖才慢慢将目光轉向了顧父,不緊不慢的說道:“爸,我沒開玩笑,她是被我踢暈的。”
顧父驚愕道:“你怎麽……”
厲南铖神色淡然,先沒回答他,而是對林管家說道:“你們都不用守在這裏了,下去吧。”
林管家很快就帶着女傭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後,厲南铖才又繼續說道:“剛才半夢半醒間,忽然感覺有人爬上了我的床,以爲是有人要偷襲我,所以就一腳把人給踹了下去。”
“我沒想到,會是顧恩恩。”
“更沒想過,我會一腳踹暈她。”
他眼神真誠的看着顧父,低聲道:“爸,很抱歉,是我傷了她。我也沒想過,她會出現在我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