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厲老爺子是不同意的。
作爲厲氏繼承人,厲南铖肩負的責任比很多人都要重。
豪門大家族,隻生一兩個孩子,那也太少了。
“女人懷孕生孩子,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嗎?”厲南铖反問道。
司冥:“……”
他當然不知道。
他又不是女人。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司冥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下,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
毫不猶豫的,就挂斷了這通電話。
但很快,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着屏幕上不斷閃爍的一串數字,司冥臉色更加難看了,眉頭緊緊皺起,細長的眸子也危險的眯了起來。
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陰冷氣息。
女傭泡好咖啡端過來。
正好就遇到了司冥變臉這一幕。
吓得她端咖啡的手抖了下,差點就将咖啡從杯子裏抖出來了。
司冥心情好的時候,看起來是真的很有親和力,也真的很好說話。
會讓人誤以爲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可一旦他生氣……
絕對是一般人不敢去接近的,見過他的人,都會心生懼意。
此時此刻,那雙妖娆勾人的鳳眸裏迸射出了一股極冷的寒氣,他臉色更是陰郁冷沉的讓人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眼裏宛若淬了冰,不斷的冒着寒氣。
女傭提心吊膽的将咖啡端過去,放到桌上後,就立馬轉身溜走了。
剛走出兩步,就聽到司冥在冷笑,用極冷的聲音說道:“我以爲,我跟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林初夏,你要是聽不懂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
手機另一端。
林初夏哽咽道:“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不好?”
司冥冷笑:“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林初夏哭的更傷心了:“冥,我知道我做的很過分,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可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我絕不會再背叛你了。”
“求求你,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想彌補你,用我的一生去彌補。”
“一生?”仿佛聽到了什麽極爲好笑的事情,司冥嘲諷勾唇,“怎麽,你這是要以身相許?”
林初夏一愣。
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斷斷續續的:“現在,我已經不敢奢求對你以身相許了。隻要你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哪怕是做你身邊的女傭,我也願意。”
“隻要你可以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讓我做什麽,我都毫無怨言。”
司冥繼續嘲諷的笑道:“讓林大小姐來做我的女傭,我可受用不起。”
“冥……”林初夏的聲音在顫抖,“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罵我打我都可以,我求求你,不要再這麽冷漠的對我了。”
“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冥,我現在才意識到,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求求你了……”
手機另一端。
林初夏傷心的哭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卑微的乞求着他。
“冥,我求求你……”
“看在我們過去的感情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司冥臉上是木然的神情。
這些話,他已經聽夠了。
也不會再有什麽感覺。
他生平最恨被人背叛。
林初夏是他曾看重的人,也是他曾真心喜歡過的女人。
她的背叛,讓他覺得他被人狠狠嘲笑了。
他像個傻瓜一樣,被她多次玩弄于掌心。
他沒辦法原諒她。
他的信任,隻有一次。
既然她不珍惜,那麽林初夏這個女人,在他心裏,也不會再有任何位置。
對不在乎的人,他可以冷血無情到極爲殘忍的地步。
林初夏低聲下氣的乞求和哭泣聲并沒有換取到他一絲一毫的憐惜,他勾了勾唇,唇角上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想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
“冥,你真的可以原諒我嗎?”林初夏欣喜若狂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說,你要我怎麽樣才可以原諒我,隻要是我可以辦到的,我都會去做。”
司冥笑笑:“很簡單,你現在馬上去做一件事情,做成功了,我就原諒你。”
她迫不及待的問:“什麽事?”
司冥薄唇輕揚,一字一句,清楚無比的說:“去死。你死了,我就原諒你。”
“冥,你怎麽……”林初夏震驚到聲音發抖,又哭了起來,“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做不到?”司冥懶得跟她廢話,冷笑着說,“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再來煩我。”
聽着那端林初夏哭的抽噎不止,他煩躁的皺了皺眉,冷着臉将電話挂掉了。
再将她的手機号拉入黑名單。
對面,厲南铖趣味盎然的看着他,一直到他挂了電話,才勾唇問道:“你和林初夏是怎麽了?”
司冥不想再提起這個人,冷冷道:“也沒怎麽,隻不過在我心裏再死了一遍。”
從林初夏“死而複生”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她不可能再是以前的林初夏了。
以前的林初夏,在她墜崖那一天,便已經死掉了。
“重生”後的,隻是一個和她長得很相似的女人而已。
他當初喜歡的那個靈魂,早就不在了。
他不想說,厲南铖卻來了興趣,繼續問道:“你說她背叛了你,是怎麽回事?”
“難道,她和司罂聯手對你做了什麽?”
林初夏是司罂送到司冥那兒去的。
司罂一直視司冥爲最大的敵人,想方設法的想要除掉司冥,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好心将林初夏送到他那裏。
司冥眸光一沉,臉色陰郁無比。
厲南铖便知道,他猜對了。
他有點好奇和驚訝了:“林初夏怎麽會和司罂合作?她就算想找個靠山,也應該找你。”
何況,司冥和她還有以前的情分在的。
他們都是彼此的初戀情人。
即便林初夏不再喜歡司冥了,也不應該将他視爲敵人。
司冥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道:“她認爲當初的那場車禍是我一手安排的,還有她父母的死也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