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說完,便轉身朝外走。
可才剛走了一步,就感覺背上忽然痛了一下,像是有什麽東西紮進她後背上了。
她渾身一僵,忽然就恐懼了起來。
剛要拔腿跑,卻感覺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手腳都使不上力氣。
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倒。
她驚恐的想要出聲呼救,可還沒等到她那一聲“救命”喊出聲,嘴就被人捂上了。
意識開始模糊……
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暈倒前的最後一刻,她隐約聽到身後的人在說:“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她可是厲家的少夫人,到時候要是查到我們身上,我怕厲南铖……”
“不會有事的。唐小姐說過,隻要我們辦成這件事,她就會給我們一大筆錢,到時候,我們可以拿着錢去國外避避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我說不會有問題,就不會有!别磨磨蹭蹭的了,趕緊換衣服吧,時間拖久了就不好辦了。”
意識越來越模糊,直至他再也聽不見一個字。
她眼前完全黑了下來,什麽也看不見,徹底暈了過去。
隔間裏。
醉酒女人迅速和她調換了身上的衣服……
……
顧小念被人攙扶着離開了會所。
她換上了醉酒女人的衣服,頭發也披散了下來,垂着頭,臉完全被頭發遮擋住了。
沒人懷疑過她的身份。
都将她當成了一個醉的一塌糊塗的女人。
她被人攙扶着,順順利利的走出了會所。
溫子言的黑色卡宴停在大門外一處拐彎處的一棵大樹下。
停車的地方走動的人很少,沒什麽人注意到他們。
女人攙扶着顧小念走過去。
走到黑色卡宴旁,她伸手敲了敲車窗。
緊閉的車窗立刻就開了一條縫,唐安妮的聲音從車内傳出來:“人帶來了嗎?”
女人回:“帶來了。”
車窗又開的大了點。
昏暗的路燈下,一張美豔妩媚的臉露了出來,車裏的人臉上帶着喜悅的笑意,眼睛發亮的朝外看了眼。
看到被女人攙扶着的顧小念,唐安妮眼睛又亮了下,立刻打開了車門:“快把她弄上來。”
女人拉開車門,将顧小念扶了上去。
上車後,唐安妮立刻便将車門鎖上。
她轉過頭,對駕駛位上的溫子言說道:“子言,快開車,我們馬上去機場。”
溫子言沒動。
他轉過身,目光怔怔的看着躺在後車座上的顧小念。
她已經昏迷了過去,一動不動的躺着。
溫子言不放心的問:“小念她沒事吧?你們給她打了多少藥,不會産生什麽副作用吧?”
“放心吧,藥的劑量都是控制好了的,不會有事的。”他一直不開車,唐安妮不免急了起來,不耐煩的催促道,“你趕緊開車吧,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等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顧小念不見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真的沒事?”見顧小念好像一點意識都沒有了,溫子言心裏不免擔憂。
唐安妮急的皺眉:“我說沒事就沒事,趕緊走吧。你再磨磨蹭蹭下去,等他們找出來了,我們就真的有事了。”
溫子言猶豫了幾秒,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辦法再回頭了。
他也不想回頭。
隻要可以得到她,讓他付出什麽代價,他都是願意的。
他始終還是沒辦法做到眼睜睜的看着她屬于另一個人。
他沒那麽大方。
他愛她,他想讓她成爲他的妻子,想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他忍受不了沒有她的生活。
既然她不願意回頭,那麽,他便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得到她。
縱然卑鄙了些,可那又如何。
對于他來說,隻要可以得到她,他是什麽都可以去做的。
他不再猶豫,目光變得堅定,發動了車……
很快,黑色卡宴便駛入茫茫車流中……
……
遲漠出了包廂,倚在走廊的牆壁上抽煙。
剛抽完一支,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下,眉頭不覺皺了皺,猶豫幾秒後,還是接通了。
“你現在在哪裏?”手裏另一端,是他的姑姑艾倫夫人。
遲漠慢慢走到垃圾桶旁,将煙頭掐滅,丢了進去。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揉揉眉心,嗓子被煙氣熏得有點沙啞:“今天劇組殺青,在外面慶祝,我和劇組的人在一起。”
艾倫夫人那邊沉默了幾秒。
再開口時,聲音變得很認真,很嚴肅:“阿漠,小念也在嗎?”
遲漠眯了眯眼,沉默幾秒後,才說:“嗯,她在。”
說起來,他覺得顧小念好像已經去衛生間很久了。
怎麽還沒回來?
“既然你們在一起,那事情就好辦多了。”艾倫夫人停頓了下,繼續說道,“現在,我要你單獨約她出去。”
“什麽?”遲漠一愣,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要我單獨約她出去?”
“是。”
“爲什麽?”
“因爲隻有這樣,才可以順利将她帶走。”
遲漠愣住。
他臉色一變,拿着手機往前走了幾步,臉上神情變得認真,壓低聲音問道:“姑姑,你什麽意思?帶走她?你要帶她去哪裏?”
艾倫夫人說:“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些事情嗎?這幾個月,我讓人到處去調查,搜索到了不少信息。現在,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她顧小念就是我們莫西家族的人。”
“她就是我的親侄女。”
“既然她是莫西家族的人,就不可能再讓她流落在外。所以,得趁着她還沒回南城前,馬上想辦法将她帶回Z國。這件事,我已經上報皇室了,女王的意思也是一樣的,絕不能讓我們莫西家族的人流落在外。”
遲漠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她真的是二姑姑的女兒?是我的堂妹?”
“嗯,絕對不會出錯。”
遲漠沉默下來。
他臉上依然帶着震驚之色。
他覺得這件事情也太神奇了。
一個跟他原本毫無任何關系的人,忽然間,就變成了他的堂妹。
他們忽然間,就有了一層血緣關系。
他當然知道艾倫夫人是不可能撒謊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