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城推開警所大門,阿爾法跟在後方。
“你說的那些不無道理,”常青城拍拍衣角,淡然說道,“新聯邦最近行爲确實古怪,你的要求我會和凱将軍說的,保持聯絡。”
“嗯,保持聯絡。”
雖然阿爾法很想在确認通訊是否被監聽前盡量保持當面聯絡,但仔細一想如果新聯邦真的老早就監聽了這裏的通訊,那他如此行動勢必會引起新聯邦注意。
與其做些多餘的事情,不如先靜觀其變。
大街上,行人來往。
現在是中午,面包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之中。
阿爾法随便挑了間餐館吃了點面包和土豆就返回了住所。
住所的樓梯前,一名背着拾荒者背包的少年拿着鑰匙和門牌卡核對着地址。
其一見有人到來,立馬退後讓出道路,對着阿爾法露出抱歉的笑容:
“啊,不好意思,你先過吧。”
拾荒者?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是新聯邦的眼線嗎?還是舊世界?
如果是。
目的是什麽?
阿爾法思索着,登上樓梯來到自己的房間前,打開房門。
拾荒少年跟在阿爾法後方,拿着鑰匙看着鑰匙上的門牌号碼走到了阿爾法隔壁的房間。
少年将鑰匙插入門鎖,阿爾法看了他一眼,少年也以有些僵硬的笑容回應了他。
“那個,你,你好,看來接下來我們就是鄰居了呢。”
面對少年的招呼,阿爾法熟練的露出虛假的友好笑容:
“你好,我叫劉凱坤,很高興認識你。”
聽着阿爾法的話,少年一下來了興緻,激動地說道:
“你也姓劉?!真巧啊!我叫劉鑫,你也是外部來的拾荒者嗎?”
面對這少年突如其來的熱情,阿爾法做出有些不知所措反應,僵硬地笑着說道:
“不,不是……”
“這樣啊,”少年有些失望,随後露出無奈的笑容,“也對,畢竟現在還在外部拾荒的人已經很少了,我來這也是希望找個工作定居下來的。”
這少年的反應看上去不像新聯邦的眼線。
是真的拾荒者?
是從南面的來的?
附近的拾荒者的話,應當早就被複興組織收編了。
“你是從南面來的麽?沒想到附近還會有拾荒者啊。”
“是的,準确來講是西南面,西面死亡大沼澤再往下的南部地區,那裏還有少量的定居點,但土地太過貧瘠……”
“那個,”阿爾法抱歉地笑着,打斷了少年,“沒事的話,我先休息了,這幾天都在熬夜,可以的話,原諒我先失陪了。”
“啊,沒事,你休息吧,我等會兒也要去聯絡好的崗位那兒。”
房門關閉,阿爾法重新恢複冷漠的神情。
不管這少年是否是新聯邦或舊世界的眼線,還是小心爲上。
十分鍾過後,腳步聲從門口經過。
阿爾法拉開窗簾,看着那向着工業區走去的少年,忽然間好像看見了那少年後頸有着一塊黑色樹皮狀斑痕。
這斑痕阿爾法有印象,也正是因爲他有印象才在看見了那斑痕的瞬間皺起眉頭。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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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看錯了吧。
他如是想着。
思緒出神片刻,少年也消失在道路遠方。
伴着一口深吸,阿爾法閉上眼,捏着眉心。
希望是看錯了……
……
手表上的時間來到下午五點十分。
一滴水從阿爾法出租屋的水龍頭口滴落。
他現在不在屋内,而是在鎮内散步。
沿途,他經過先前遇到的小賣鋪,看見了三名穿着複興組織制服的衛兵。
拿三名衛兵點着煙在小賣鋪前閑聊。
“果然新聯邦的煙就是好啊。”
“是啊,不知道咱們啥時候也能生産這些東西出來。”
“哈,現在可沒多少地給你種煙草,不過等解決完海鬼,或許以後可以多種些,”說着,這名說話的士兵丢下手中的煙頭,“難得今天提前換崗有幾小時空閑時間,要不去釣會兒魚?”
清閑的時間對這裏的人而言十分難得,這幾名士兵拿着釣竿坐在河邊,天上飛過一隊南遷的候鳥。
阿爾法順着河道,在一間民房前停下了腳步。
晚飯的炊煙從屋子排煙口升起,空氣中滿是土豆和面包的味道。
這裏大部分的居民夥食都以大麥做的面包和土豆爲主,蔬菜和肉類制品也有,但不多。
除去面包,也有大麥米和小麥制成的面條可以食用,但面條一般家庭做的較少,而且種植面積也不大,一般是開在這裏的拉面館在用。
中班的工人們結束一天的工作,陸續從工業區返回。
有妻兒子女的工人回到家面對的就是家人們的熱情迎接和熱騰騰的飯菜,年輕的少年們也有不少在結束工作前去相好的對象家用勞動一天換得的報酬買些糖給對象吃。
這裏民衆質樸,人們都在用自己的雙手辛勤勞作。
阿爾法看着那拿着橘子糖滿臉通紅地面對着心上人的少年,心情複雜。
貝塔的身影在阿爾法腦海中出現,他出神許久,直到天邊傳來的鳥叫打斷他的思路。
順着鳥叫傳來的方向,阿爾法擡頭看去,看見了在寒風吹拂下不斷擺動的樹枝。
從在南部荒漠帶着莉安逃亡時遇到的說自己是諾亞在造方舟的瘋老頭開始,氣候似乎就在不斷變化。
此刻建立在如今氣候條件下得以平穩發展的複興組織,不知還能維持多久的和平。
又是一陣寒風。
風順着阿爾法領口灌入身體,刺骨的冰冷不由得讓阿爾法打了個寒碜。
這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還是趕緊吃完晚飯返回租房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阿爾法走進一間食堂。
說來也巧,也正是這間食堂,阿爾法遇見了那搬到了他租房隔壁的那名少年。
這少年穿着工作服,領口半立着,身上滿是油污。
見到阿爾法走進,這少年也顧不上排隊,臉上立馬挂起親切的笑容等着阿爾法走到他的跟前:
“劉哥!真巧啊,你也來這裏吃晚飯的麽。”
“是啊,真巧,我打算吃完就回去的,你呢?待會還要上夜班麽?”
“是的,而且在這裏隻要工作了就能立馬獲得物資卷,我反倒是希望能多做點活兒。”
談話間,阿爾法不自主地看向這少年的脖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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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領口立起遮擋了視野,所以阿爾法沒法确定他先前看見的黑斑到底是不是和母樹那兒的一樣。
就在阿爾法還在注意少年後頸的時候,就輪到了少年和阿爾法領餐。
少年用今天勞動所得的物資卷兌換了一盤土豆泥和幾片硬面包。
阿爾法跟在他後面,用新聯邦貨币買了同少年一樣的食物。
取餐口後方,隔着玻璃,大量使用過的餐具裝在推車裏被拖往後廚。
少年和阿爾法找了一張空桌坐下,開始享用晚餐。
一邊吃,他們一邊繼續閑聊。
“劉哥,剛剛你是用聯邦币付錢的吧,看你的樣子,不會是新聯邦的人吧。”
“我先前在南部荒漠幹衛兵的活計,這些錢是那些時候存下的。”
“哇,劉哥你以前是衛兵麽,要不你也教教我射擊和戰鬥呢,我也想在将來當個衛兵之類的去更多地方看看。”
“哈哈,算了吧……”
後廚,金屬餐具的叮當聲不斷傳來,伴着一疊疊冒着熱氣的食物端出,越來越多的工人走進餐廳。
餐廳内愈發嘈雜,而外部卻依然寂靜。
新聯邦基地,悠鬥将烤好的鴨子從烤箱中取出。
窗外鳥影掠過,他哼着小曲,摘下隔熱手套,從冰箱取出一瓶威士忌。
一旁竈台上的砂鍋中,炖着一鍋手抓羊排飯。
他拔下威士忌瓶蓋,發出波的一聲,緩緩将其倒入早已準備好的玻璃杯中,随後加入冰塊。
砂鍋冒着熱氣,他打開蓋子,一陣熾熱的水蒸汽升起。
等蒸汽散去,悠鬥戴上透明塑料手套,拿起飯鏟舀上一碗羊排飯,然後握刀,将烤鴨解好。
現在以是晚上八點多,天邊滿是绯紅。
他哼着小曲,晃動着玻璃杯,聽着冰塊與杯壁的碰撞,臉上挂起微笑。
差不多到時間了。
……
複興組織軍區宿舍,一名醫務兵慌張地跑到常青城的辦公室内,用慌亂的語氣報道着:
“常長官!不好了,醫務區的傷員們身上全都長出了奇怪的黑色樹皮狀斑痕,這是我們沒見過的疾病!”
“什麽?”
“我們已經将所有出現病症的士兵隔離起來了,但……”
“但是什麽,快說。”
“但是有人報告說,居民區内有不少工人也出現了這樣的症狀,而且聽那裏的工人們說,這病好像是和外部來的拾荒者有關。”
常青城皺起眉頭,深吸口氣:
“别妄下結論,先帶我去傷員宿舍看看那些士兵。”
“是!”
“路易斯呢?這些事他知道嗎?”
“路易斯長官和凱将軍正在商讨今後邊防警備策略,暫時沒和他聯絡。”
“行,你叫人把事情通知給路易斯和凱将軍,然後立刻派人把居民區出現了同樣症狀的人隔離起來。”
“是,我明白了。”
常青城同前來彙報的醫務兵一同火急火燎地離開了辦公室,近期海魔活動愈發頻繁,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爆發了什麽流行病……
不,就算爆發了流行病,此刻的複興組織也隻能硬撐。
希望一切都能平安度過吧。
此刻,常青城也隻能如此期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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