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字讓阿爾法的大腦瞬間短路。
未等他反應過來,那零号部隊的軍官就已登上樓梯來到阿爾法面前。
“這就是你找的臨時住所麽?”
這軍官看向阿爾法後方房間,将視線停留在房間自帶的廚房上:“嗯,有廚房,是個好住所。”
“你是誰?”
“啊,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軍官取下軍帽,拿在胸前,“我叫山吹悠鬥,叫我悠鬥即可。”
阿爾法看着這年紀和他相仿的男性,語氣中帶着警惕:
“閑聊差不多了,說正事吧,你剛剛說莉安有消息給我,是什麽意思?”
“哈哈,”與阿爾法的警惕相反,悠鬥語氣随和,談吐溫文爾雅,“就如字面意思。”
“莉安現在在哪兒?你們是怎麽和她取得聯絡的?”
悠鬥淡淡一笑,重新戴上軍帽:
“她現在很安全,正呆在舊世界的海底基地内。至于我們是怎麽同她取得聯絡的,我隻能說我們自有方法,不過比起這些,你難道不好奇她要給你什麽消息嗎?”
阿爾法沒有回答,隻是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那男人見此,無奈地笑笑,深吸口氣:“我也不賣關子了。”
說着,他拿出一封信。
“内容都寫在這封信裏了,交給你之前,還請原諒我的無禮,畢竟我稍微偷看了一下信件内容,從這些文字中我能看出昨天莉安在構思這些消息的時候有多麽激動。”
看着遞到面前的信,阿爾法伸手接過。
他沒有立馬将其拆開,而是看着信封,将其牢牢捏在手中,沉默良久。
莉安現在在舊世界基地内?
是貝塔将她和休眠計劃有關的事彙報給了舊世界上級嗎?
她當時明明說不會幫忙的,看結果到頭來還是幫了忙……
不過,這麽久過去,莉安身爲克隆人,記憶還沒有消退麽?
無數思緒在阿爾法的大腦内翻騰,悠鬥見此笑道:
“那我就不打擾了,你自己慢慢過目吧。”
悠鬥左手搭在背後,右手擡起握住帽檐,點頭緻歉後轉身準備離去。
不過他剛走出一步,就又轉過頭來,對着阿爾法詢問道:
“啊,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你先前在西部定居點的時候應該已經同我們部隊的那個少年接觸過了吧。”
“是的,怎麽了?”
得到肯定的答複,悠鬥嘴角微微揚起:“你覺得,與他相比,是和我相處的還算愉快還是和他相處的愉快呢?”
這是什麽奇怪的問題?
阿爾法有些搞不明白,詫異地看向悠鬥。
看着阿爾法此刻困惑的眼神,悠鬥哈哈笑起:
“哈哈哈!你這表情還真有趣呢,不過不用在意,我剛剛那些話隻是玩笑罷了,看你剛剛一臉嚴肅的樣子,我才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聽着這些話,阿爾法沉默不語。
“放心吧,你的問題,信裏都有解答,不用太擔心,如果你想要回信過去的話,就去這裏東側的新聯邦據點找我就行。”
說完,悠鬥轉身慢步走下樓梯。
看着零号部隊的人離去,阿爾法将煙踩滅在地。
他回到房間,關上門,拆開信封。
信是打印出來的,字體不是手寫,内容也不算多。
阿爾法抱着懷疑的态度,逐字逐句緩慢地看着信件内容。
【阿爾法,我現在很安全,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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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丢失,不用擔心】
【舊世界給予了我研究員的身份,我現在在負責研究休眠計劃,明天估計就能出結果了,不過我想你看到這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從這裏的線人得知你沒事,我真的很開心,以後有情況我會繼續聯系你的,注意安全】
【有什麽事我可以幫忙的話,我在這裏也可以幫你,随時等待你的消息】
信件内容就這麽多,關鍵信息基本都傳達完畢。
看着這信,阿爾法還是保持着警惕,因爲還不能排除這是新聯邦僞造的可能。
不過,如果是真的,他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算是就此放下了。
屋外,傳來卡車引擎以及孩子打鬧的聲音。
阿爾法起身,來到廚房打開水龍頭,随後摸出打火機将信燒成了灰,順着水槽沖入下水管道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水滴也一滴滴從水龍頭口滴下。
或許是因爲得知了莉安安全的消息,又或許隻是單純因爲這裏安靜的環境,讓阿爾法一直以來都無比疲憊的神經得到些許放松。
等思緒穩定下來後,阿爾法也開始思考起之後的行動安排。
雖說他是打算建立自己的勢力,但具體執行起來必定是困難重重。
現在能算的上是他的人的隻有威爾遜。
複興組織估計是指望不上了,但多少還是要同他們的領袖接觸一下。
現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兩個勢力就是舊世界和新聯邦,同他們都有交集的阿爾法自然清楚他們都是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組織。
如果說阿爾法是想建立一個類似複興組織的勢力,那是根本沒法在舊世界和新聯邦之間周旋的。
想要同他們二者對抗,隻能在暗地行動,需要獲得能夠同他們談判的籌碼才行。
這個籌碼可以是皮卡人的異星科技,也可以是超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當然,目前最重要的是雙向滲透,隻有獲取了足夠多的情報才有可能在爲了同新聯邦和舊世界的接觸中獲得籌碼。
新聯邦這裏阿爾法已經在着手進行,至于舊世界,莉安或許能幫上忙。
但這個任務還是太過危險,而且要同她聯絡暫時也沒法繞過新聯邦,所以還需另尋手段。
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不能急。
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同複興組織首領接觸後再說,最起碼得讓他知道新聯邦已經做好了掌控複興組織的準備。
……
西部定居點的酒館内,威爾遜坐在吧台前。
酒保拿起一瓶威士忌,倒入平底杯中。
“今天不要白葡萄酒了麽?”
“沒那心情。”
威爾遜接過酒,一口灌入肚中。
阿爾法說的沒錯,新聯邦不打算放過他。
既然是好用的棋子,那到失去價值前爲止,他都沒法離開新聯邦軍隊。
南部的實驗所被他帶人關停,那些負責研究克隆的科學家也全被槍決處理。
這些行動當然都是不會對外公開的,就算對自己内部的人也不能提起。
唉,爲什麽他當初要選擇進入軍校最終混成這個樣子呢?
他開始質問自己,開始反思他的童年。
身爲孤兒的他,不過是數十年前嬰兒潮中無數被爲了拿生育補助的父母抛棄的孩子之一。
他六歲的時候在新聯邦首都繁華的街頭流浪,見證過無數奢侈的景象,也看見過無數混迹在光鮮城鎮角落裏的困苦民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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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流浪經曆造就了他堅韌的性格,也是從那時起,他下定決心要擺脫困苦。
當新聯邦的收養設施找到他并願意給他提供上學機會後,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開始拼命學習。
正巧,在他即将高中畢業時,新聯邦軍隊也在進行鋪天蓋地的宣傳進行招兵。
或許是出于對給他提供了接受教育機會的新聯邦的感謝,他毅然選擇報考了新聯邦軍校,最終成功進入軍校畢業被分配進了軍隊。
然而,進入軍隊後,他才發現新聯邦并沒當初宣傳中寫的那樣正義。
最終,多年的軍旅生活消磨了他的熱情,随後他便成爲了一個隻爲自己考慮的利己主義者。
又是一杯威士忌,威爾遜如自嘲一般輕蔑一笑。
利己又能如何?
在這體制之下,隻能被新聯邦牽着鼻子走,最後說不定哪天就想泰戈和那些科學家一樣失去價值就被随意抛棄。
阿爾法是對的,他其實也早就看清了新聯邦的本質,卻還懷着僥幸心理,真是可悲。
當阿爾法對他說出他想要組建自己勢力同新聯邦和舊世界對抗時候,威爾遜是完成驚呆的。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也想不出該如何同新聯邦和舊世界周旋。
個人的力量太過有限,他也早就受夠了新聯邦。
既然阿爾法能提出這樣的想法,那說明他絕對是有所準備的,雖然很困難,但爲何不能一試呢?
于是,他毅然同意了阿爾法的請求,成爲了第一個加入他團隊的人。
但,阿爾法又是出于什麽目的才想同新聯邦和舊世界對抗的呢?
威爾遜想不明白,他隻覺得阿爾法實在難以看透。
不過也對,畢竟他可是舊世界前最優秀的特工。
對複興組織的滲透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而且他也得到消息,最近氣候會不斷惡化,複興組織遲早會陷入混亂。
屆時,新聯邦會行動,最終徹底掌控複興組織。
這對新聯邦而言是重要的一步,在完成掌控世界的目的前,新聯邦不會停止。
一瓶威士忌很快便喝完。
威爾遜付錢,抽出煙,打算抽完一根就立刻這前往複興組織腹地找阿爾法會面。
就在此時,零從酒館外走進。
他壞笑着,來到威爾遜身旁,坐下,說道:
“看來南部的實驗所已經清理完畢了啊,你的工作效率還挺快的。”
“怎麽了?是又有什麽髒活要我去做麽?”
“哈哈,沒有,隻是來找你聊聊。”零微笑着,雖然是少年的體型,但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卻異常危險。
威爾遜叼着煙看着他,臉上冒出一滴冷汗: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還有事要做。”
說罷,他起身,準備離去。
也是這時,零叫住他,語氣冰冷:“威爾遜,我給你一個警告,别到處打探,雖然你有新聯邦特許的行動權,但太過好奇可是會引火燒身的,畢竟我們的眼線到處都是。”
這冰冷的話語讓威爾遜冒出一身冷汗,他瞪大雙眼,呆呆地僵在原地,嘴裏的煙也險些掉落地面。
片刻後,零微微一笑,轉身用親切的話語對着酒保喊道:“麻煩來杯無酒精飲料!謝謝了!”
威爾遜回過神,空氣中危險的氣息依舊沒有散去。
一滴冷汗順着他的臉頰滴落,他輕呵一聲,咬住煙頭,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轉身快步走出酒館。
‘該死的新聯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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