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輛卡車連成長隊,以不算快的速度行駛在簡陋的道路上,一路向東。
沿途他們經過不少樹林以及田地,越往東走人類活動痕迹就越少,直到行駛三小時後遠處天邊出現了數根碩大的煙囪。
無數黑煙從煙囪中排出,阿爾法看一眼遠處的濃煙,撇了眼時間。
現在是中午十點半,三個小時的車程以這車隊的速度大概也就行駛了一百五十公裏。
跟着車隊,阿爾法來到了複興組織的中心城市。
城市占地面積很大,沒什麽特别高的樓房,外圍基本都是工業區,周邊的樹林也都被清理完畢。
随着車隊在城市西南門停下,阿爾法聽見了周邊工廠内傳來的無數機械轟鳴聲。
他開着摩托,緩緩駛到車隊前方,這時主管也從前方卡車走下,對着入口的工作人員拿出了貨物清單。
“這是西部定居點這季度的糧食,這批有一百噸,谷物爲主,還有一批會過段時間送來。”
入口的工作人員接過清單,點點頭,簽名後收好:
“辛苦了,進去吧。”
主管登上卡車,車隊緩緩駛入城市。
卡車尾氣焦味彌漫在四周,阿爾法看着從他身旁駛過的車隊,将手伸向衣服内袋。
他想要拿根煙出來,但煙已經被他抽完,他隻摸出了一個空盒。
一旁的工作人員看着停在他旁邊的阿爾法,将筆收進胸前衣兜,問道:
“怎麽了?不跟他們一起進去嗎?”
“不,我不是他們護送隊的,鮑勃應該聯系過你們說有人會來找你們領袖的才對。”
“哦!”工作人員聽到鮑勃的名字瞬間反應過來,“你就是鮑勃口中的那個阿爾法是吧,聽說你在那兒幫了鮑勃不少忙,那小子可跟我講了不少你的事情。”
“客套話就免了,我來這可是有事要辦的。”
“哈哈,這性格是鮑勃講的沒錯了,關于你見我們領袖的安排,這可能有些困難,近期海魔的攻擊愈發頻繁,很多事務頭兒需要親自處理,另外他還要同新聯邦接觸,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直說我什麽時候能見到他吧。”
“難說,可能一周,也可能幾個月都沒法見到,不過你可以先在我們的城市裏呆上一段時間,我們也會試着幫你聯絡下頭兒身邊的人。”
“我明白了,麻煩你們了。”
“有消息了我們會通知你的,先對下通訊器的頻率吧,方便之後聯絡。”
通訊器頻率核對完畢,阿爾法發動摩托,緩緩駛入城鎮。
外圍工業區無比嘈雜,滿身油污的工人在這四處可見,運輸原料的運輸車也在這四處來往着。
車床的沖壓聲從一旁的廠房中傳來。
阿爾法駕駛摩托,來到廠房入口,看到成箱的彈殼被運出,然後送到裝配線上由工人們将子彈一顆顆組裝完畢。
人工組裝費時費力,安全性也沒法得到保障,如果新聯邦提供援助的話,制造自動生産線那完全是毫無難度的。
繼續往前駛去,阿爾法還看到了槍械生産廠和車輛組裝廠,雖然這些廠内有少量的自動生産裝置,但大多還是以人工爲主。
雖然這裏生産方式相對落後,但産量卻相當可觀,畢竟這裏承擔了整個複興組裝的武器供給,一但這裏的工廠停擺,那複興組織也将陷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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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馬路繼續前進,阿爾法逐漸遠離工業區。
一條河流出現在阿爾法面前,通過橋梁來到河流對岸,便進入了這座城鎮的居民區。
居民區以低層平房爲主,沒有鱗甲城那種特别高的建築,房與房之間的道路兩旁種有不少樹木和矮灌木,那支撐了整個城鎮的電線網絡的電線杆下,看得見很多綠色的苔藓。
現在是中午,阿爾法一進居民區就看見了一名體型浮腫的婦女正站在房前空地上晾衣服。
那名婦女背上背着一名嬰兒,胸前還挂着一名,遠處還有三個六七歲的小孩正在踢皮球玩耍。
晾完衣服,那婦女對着遠處的孩子喊道:“準備吃飯了!安東!叫你的夥伴們都回家吧!”
“唉!知道了!馬上就回去!”
那小孩喊完,就立馬夥着夥伴跑到河邊,脫下上衣躍入河中。
顯然他并不打算聽他老媽的話,他老媽見此自然也熟練的抄起掃把,一邊咒罵一邊背着嬰兒跑到河邊,開始敲打河中不聽話的小孩。
孩子們面對掃把的敲打,發出咯咯的笑死,并大喊着誰被打到誰就是小豬。
一路上還有不少類似這樣的場景,精壯的少年們搬運着重物,少女們照顧着弟弟妹妹,也有不少遊手好閑的在大街上組隊閑逛偷路上店家的商品然後被老闆發現轟走。
阿爾法來到那剛轟走混混的老闆的店鋪前,翻下摩托,問道:
“有煙麽?”
見有顧客到來,老闆自然笑臉相迎:“有,我這裏的貨可都是從新聯邦進的,另外我也隻收新聯邦貨币,要買多少?”
“來一包吧,多少錢?”
“六十,買一條的話隻用五十一包。”
“不用了,直接拿一包就行。”
說着,阿爾法拿出一張一百面值的貨币,老闆确定不是假鈔後,拿出了一包煙遞給阿爾法:“多謝惠顧。”
接過煙,阿爾法拆開,抽出一根點燃。
在猛吸一口後,他收起打火機,将煙收進了胸前口袋。
他一邊呼出煙氣,一邊看向這老闆的店内,發現裏頭有不少商品。
從肥皂,到剪刀鉛筆等各種小物件,這裏應有盡有,同時阿爾法也注意到在這小店的櫃台上,放着一罐橙子口味的糖果。
看着這糖,阿爾法想起貝塔,以至于他一時間出了神。
老闆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笑着說道:
“這糖也是從新聯邦進口的,複興組織這可沒有這些東西,要來幾顆麽?一顆三塊錢,十顆隻要二十。”
聽着老闆見縫插針的推銷,阿爾法回過神來:
“不了,現在沒吃糖的心情,話說回來,你們這裏的新聯邦貨币都是哪兒來的?”
老闆十分吃驚的看着阿爾法,好像他問了一個完全沒必要問的問題:
“嗯?當然是從新聯邦據點用物資換的啊,難道小哥你不是麽?”
“物資?”阿爾法沒打算回答老闆的問題,繼續問道,“一般是用什麽東西換?”
聽着阿爾法接二連三奇怪的問題,老闆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起阿爾法的模樣。
這黑色短發男子面容冷峻,老闆看着他腰間的手槍,又看到了後方摩托上挂着的新聯邦産的步槍,感受到一絲不安。
‘這個外來人不會是個廢土強盜吧……’
帶着這樣的疑問,老闆微笑着,臉上冒出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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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興組織會按勞定期分配物資,一般是食物和生活物資爲主,也可以自己上報申請獲得汽油之類的燃料,自己用不完的多餘的物資可以去新聯邦據點那兒換成聯邦币。”
“是這樣麽?我明白了,謝謝。”
說罷,阿爾法轉身準備離開,老闆見狀趕忙叫住他,兩隻手握在一起,低頭哈腰的小心問道:
“我說小哥,你該不會,是廢土上的強盜吧……”
看着老闆這模樣,阿爾法發呆片刻,回複道:
“不是。”
“那到底是……”
未等老闆問完,阿爾法就已抽身坐上摩托,發動引擎駛離了此處。
老闆看着遠去的阿爾法,感到一陣好奇,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回味剛剛的那番對話,就看見一個來偷糖的小鬼正趴在櫃台上翻弄那罐橘子糖。
“臭小鬼!你再偷東西當心我打你屁股!”
小鬼慌亂地逃走了,老闆也決定不再去想剛剛發生的事。
……
這座城市要比阿爾法想象的繁榮,人口也要比他預計的多。
除去工業區生産的工人,城鎮内也有店鋪,如裁縫店、自行車維修店、理發店以及快餐店等等。
這些店鋪基本是民衆自己開設,交易用的貨币一般也都是新聯邦貨币。
幾輛軍用吉普從馬路上駛過,後面跟着幾輛運輸卡車。
車輛沿着道路向北面海岸線駛去,阿爾法在路邊停下摩托,看着這隊複興組織的車隊從一旁經過。
路上的民衆們也都和阿爾法一樣,在車隊經過的時候自覺考到路邊,讓出路來。
繼續在城鎮内逛了一圈後,阿爾法找到了一處願意提供出租房屋的地點。
這是一棟二層連體式建築,數排房屋并聯在一起,類似闆房。
阿爾法租下的那間位于房屋二層最左側靠樓梯的位置,屋子不大,也就二十平米的樣子,自帶一間衛生間和廚房。
這裏的租房價錢相對便宜,因爲外部的遊民基本已經消失,所以這些房子的房租自然也就便宜了下來,這樣一間房屋的話,一個月也就隻需一百聯邦币。
阿爾法不知道要在這呆多久,所以他先預付了兩個月的房租,抛去剛才買煙花掉的六十,他現在還剩兩百四十聯邦币。
摩托停在這闆房樓道下,阿爾法站在二樓上,撐着二樓過道的扶手,看着手裏剩下的錢,摸出一根煙點燃叼在嘴裏。
灰煙緩緩升起,他胸口的通訊器也傳來響聲。
阿爾法看着遠處藍色的天空,接通通訊,威爾遜的聲音随即從通訊器中傳出:
“阿爾法!你離開小鎮的消息怎麽都不和我說一聲?”
“比起這個,我要你幫我查的零号部隊的事,有消息了麽?”
“沒有,關于這個還是什麽都查不到……”
就在他們對話時,一名穿着新聯邦軍官服的人緩步走到了阿爾法租房的樓下。
阿爾法看着他,看見了那軍官肩上的無限符号以及其軍官帽上的銜尾蛇标志,對着通訊器另一端的威爾遜緩緩說道:
“等會兒聊吧,我這裏來客人了。”
通訊挂斷,一陣風刮來,阿爾法嘴裏的煙煙頭上的燃燒完煙灰也就此被刮落。
順着飄落的煙灰,那新聯邦軍官擡頭,取下軍帽,對着阿爾法露出親切的笑容:
“初次見面,阿爾法,我這裏有莉安帶給你的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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