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空中瞪大了雙眼,瞳孔收縮,此刻周邊的一切好似都進入慢動作之中。
在樓道口的新聯邦士兵見被抛出的是泰戈中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紛紛停止開火。
也正是這片刻的猶豫,讓阿爾法抓到破綻。
在泰戈身體落地又彈起的瞬間,一陣聲槍響,守在樓道的三名士兵應聲倒地。
癱在地上的泰戈一臉驚恐,額頭上冒出大量冷汗。
他喘着粗氣,識圖撐起身爬到安全的位置,但剛剛阿爾法對着他腿部和手臂打出的槍傷一時讓他一點力氣都沒法用出,隻能癱在原地。
看着泰戈狼狽的模樣,阿爾法冷冷說道:
“你也沒你想象的強大。”
說罷,阿爾法一步跨過地上的泰戈,趕在更多敵人襲來前來到剛被他擊斃的士兵屍體前,蹲下身摸索着他們身上的裝備。
威爾遜舉槍在後方掩護,開槍擊斃了一名從樓上探出頭查看樓下情況的士兵。
“好了沒!阿爾法!我們沒多少時間。”
阿爾法從屍體上取下三顆震撼彈,将其挂在腰間。
哐當哐當富有節奏感的聲音在阿爾法起身時從樓梯上方傳來,威爾遜率先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響,一把拉住阿爾法往後一撤。
就在這個瞬間,阿爾法剛剛所在的位置被無數子彈席卷而過。
是新聯邦的機械犬!
威爾遜咒罵一聲,對着還在地下一層過道内的鮑勃喊道:
“警衛隊的!呆在裏面!千萬别出來!”
機械犬背抗一挺機槍,頭上視覺傳感器也散發着詭異的紅光。
伴着機械犬移動的哐哐聲,一陣紅光照射在倒地的泰戈中尉身上。
片刻掃描過後,機械犬将掃描器對準别處,紅光剛好掃描到了躲在樓梯下方的威爾遜的腳尖。
瞬間,威爾遜和阿爾法躲藏的位置便遭到了一陣火力覆蓋。
子彈擊中牆壁,嵌入牆體,打出無數火花。
威爾遜舉起手擋在面前,一臉憤怒。
沒想到這些家夥居然私下破解了從聯邦送來的機械犬,真是該死。
開火聲在這狹小的樓道内沖擊着所有人的耳膜,鮑勃背靠牆體,看着紅光從自己面前照過,他聽着那不絕于耳的聲響,深吸口氣,側身探出,對着那機械犬就算一串射擊。
機械犬被這射擊吸引而去,一邊開火一邊轉向鮑勃的方向。
威爾遜抓住鮑勃給他制造的空隙,沖出直接壓倒了機械犬,随後用左手一把抓住了機械犬後背機槍那已經過熱發紅的槍管,以免它用後背的機械臂調轉槍口。
滾燙的槍管在被威爾遜握住的瞬間便将他的手掌表皮燙焦,一陣白煙夾雜着烤肉的香氣升起。
然而威爾遜無心理會此刻的疼痛,舉槍對着機械犬的視覺傳感器就是一頓射擊。
丢失視野的機械犬并未如威爾遜所想的那樣停止射擊,見此,他暗罵一句:
“草,連安全協議都被篡改了嗎!”
沒有辦法,威爾遜又抽槍對着機械犬底部核心處理器所在的位置近距離連開數槍。
吃了這一連串攻擊的機械犬抽搐幾下,随後便停止了運作。
看着地上癱瘓的機械犬,威爾遜握着自己燙傷的左手,罵道:
“這些狗東西,沒想到居然私下破解了總部送來的機械犬,靠!”
鮑勃從後方走出,阿爾法順勢也從掩體後走了出來,說道:
“時間不等人,繼續行動吧。”
“地上攤着的這人呢?”鮑勃問道。
“讓他呆着吧,如果他運氣夠好,興許還能活着。”
說着,阿爾法看向倒在地上的泰戈,泰戈也用兇狠地眼神看着阿爾法,但他太過虛弱,除了咳嗽兩聲,什麽話暫時都無法說出。
之後的路程還算順利,阿爾法和威爾遜配合默契。
他們快速通過樓道,阿爾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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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彈制造出缺口,威爾遜負責在敵人被震撼彈幹擾的瞬間突入。
所經之地,隻留泰戈手下的屍體。
營地内殘存的泰戈手下不多了,窗外也恰到好處地響起了趕來支援的新聯邦小隊的警告:
‘營地内所有的士兵立刻投降,你們已經觸犯新聯邦法律!所有反抗的人都将被當場擊斃!請立即停止反抗!’
警告在外部循環播放,大量身着黑色軍服的士兵突入指揮所,頃刻間遍鎮壓了整個據點。
看樣子阿爾法他們是脫離危險了。
阿爾法他們走出指揮所來到中央廣場,看着周邊從軍用卡車上走下的黑色士兵無不松了口氣。
殘存的泰戈手下陸陸續續被扣押而出,威爾遜左手的燙傷也被趕來支援的士兵包紮消毒處理好了。
“我們已經獲得了足夠的證據,這裏不法交易的幕後黑手泰戈中尉身中數槍倒在地下一層,那裏還有一名幸存的女性,把他們安置好。”
“是,明白。”
黑色士兵在威爾遜的指揮下進入地下室,鮑勃則被帶到一旁去接受那些士兵的盤問。
剛剛發生的一切鮑勃回想起來還覺得一陣不适,那地下室中的場景可以用地獄來形容,難以想象那些被送到這的女性在死前究極經曆了怎樣的折磨。
阿爾法一臉冷漠地看着周邊的一切,用鼻腔将空氣吸入肺中。
‘真是一場鬧劇……’
他這樣想着,威爾遜走到一旁笑着插話道:
“這次多虧了你們,我們才能搗毀這裏非法交易的據點,是我們新聯邦監管不嚴才讓這樣的組織誕生的,我們之後會對當地民衆公開道歉……”
“呵,”阿爾法冷笑一聲,“别演戲了,威爾遜。”
這一句話一下堵住了威爾遜的喉嚨,阿爾法繼續冷冷說道:
“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麽注意,不用演戲給我看了,那邊警衛隊鮑勃或許會信,但你難道覺得我會看不出這就是一場蹩腳的鬧劇嗎?”
威爾遜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麽,不過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也隻是上層的棋子罷了,你也一樣……”
“我清楚,不過,作爲被舊世界抛棄的過來人,我也想給你一句忠告,”阿爾法抽出煙,點燃,“工具一但失去利用價值,便會被抛棄,不管你有什麽打算,你的上層肯定是不會滿足你的。”
這話讓威爾遜再次陷入沉默。
阿爾法收起打火機,吸一口叼在嘴裏的煙,呼出一口煙氣:
“我會配合新聯邦,但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滿足我,我想你應該知道達莉亞是誰,我想新聯邦接下來的造勢運動也會圍繞達莉亞的遭遇展開,而我唯一要求,就是讓新聯邦離那孩子遠點,别把她當成棋子來使用,同時還要對她的弟弟提供治療。”
片刻沉默,随後威爾遜說道:
“我會試着和上層溝通……”
指揮所拉起橫線,滿身血迹女性也被護送而出。
她身披毯子,眼神呆滞。
女性被帶入據點内停着的卡車,在那女性登上卡車的同時一名身着黑色軍服,肩上帶着有∞符号徽章的男性年輕士兵跳下卡車駕駛座,緩步走到阿爾法和威爾遜面前。
這年輕士兵面容清秀,頭戴軍帽,身高不高,體型瘦小,一米六的樣子。
他步伐随意,身上沒有一絲軍人氣質。
威爾遜看見了那士兵肩上的标準,皺起眉頭,啧下嘴,輕聲說道:“零号部隊的人怎麽來這種地方了……”
士兵來到阿爾法面前,歪嘴淺笑,對着阿爾法伸出右手:
“很高興見到你,阿爾法閣下。”
“你是誰?”
“我?”這年輕士兵雙手微微一攤,笑道,“我沒有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的部隊番号,零,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爲零号部隊或者零号部隊的人。”
零号部隊,這是舊世界都未記錄的新聯邦部隊編号。
阿爾法對此略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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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繼續問些什麽,但他直接被無視了。
隻見這零号部隊的人取下軍帽,心不在焉地随意拍拍帽子,對着威爾遜說道:
“你的任務完成的還不錯,接下來還需要你去叫停這片地區所有的克隆人實驗,這些實驗已經嚴重違反了新聯邦的人權法案,明白了麽?”
“不,不對,”威爾遜情緒忽然激動,他大聲叫道,“說好的我完成這次任務後就讓我返回新聯邦本土的呢?”
零号部隊的年輕人輕蔑一笑:
“你和我抱怨可沒用,我隻是新聯邦領袖手下直屬部隊的一個無名小卒,上層的安排,我也沒有辦法。”
看着面前态度敷衍随意的這人,威爾遜情緒逐漸激動,他憤怒地喊道: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我要聯絡上層,我必須讨個說法!”
說罷,威爾遜一把甩下他的牛仔帽,憤然向着通訊室走去。
看着走向通訊室的威爾遜,這年輕人露出嘲諷的笑容,戴回帽子,擡頭望向阿爾法:
“新聯邦很期待你的表現,阿爾法,我隻是提前來和你見一面的,相信我們以後有很多的見面機會。”
年輕人離開了,阿爾法站在原地,丢下手中的煙,歎口氣。
這場鬧劇真是一點也不有趣。
鮑勃那邊也結束了盤問,他神色疲倦,走到阿爾法身旁:
“就這樣,結束了?”
“看樣子是的,走吧,去酒吧喝一杯。”
沿着道路,他們走向大門,泰戈中尉也在這時被倆名黑色士兵擡着走出。
他臉色煞白,無力地盯着地面,還有意識。
據點門口,士兵們指揮着秩序,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阿爾法的視線。
隻見達莉亞的弟弟丹尼爾咬着匕首,坐着輪椅一點點移向這邊,士兵們見接近的陌生人立即上去将他攔住。
但又因來的人是一名坐在輪椅上全身近乎癱瘓的殘疾人,他們一時不知該不該用強硬手段迫使他停下。
鮑勃看見前來的丹尼爾,趕忙快步跑向前去,支開了一邊的士兵。
不過,面對鮑勃,丹尼爾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握着輪椅車輪,一點點向着前方移動。
當他看見被扶出的泰戈的瞬間,他便認出了他。
隻見他突然變得情緒激動,呼吸急促,拼了命地向着前方移去。
鮑勃不知他是怎麽了,他想要拉住丹尼爾,但丹尼爾一被觸碰就瘋狂扭動起身體,以至于讓鮑勃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丹尼爾與泰戈的距離一點點拉進,鮑勃也在呼喚阿爾法的幫助。
就在丹尼爾與泰戈接近到近乎面對面的瞬間,本該全身無法動彈的丹尼爾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
泰戈擡起頭注意到咬着匕首向着他撲來的丹尼爾時,一切都晚了。
匕首并不鋒利,但還是直直刺入他的左腹。
劇痛讓泰戈的神智暫時恢複清醒,他一把甩開在一旁夾着他的新聯邦士兵,退後兩步,用左手抓着插在左腹的匕首看着趴在地上臉上挂着病态笑容的丹尼爾,先是感到難以置信,随後便是一陣出奇的憤怒。
“真把我看扁了嗎?!你以爲是誰好心給你弄的藥物?!”
伴着一聲怒吼,泰格抽出匕首,一刀從丹尼爾背部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似乎都未反應過來。
泰戈被新聯邦士兵重新控制,鮑勃也慌亂地跑向前去,碰倒了輪椅。
他跪在地上,抱起丹尼爾。
他着急地喊叫着,新聯邦的醫務兵也迅速聚集過去。
阿爾法呆站在原地,手上握着剛抽出的手槍。
他也未想到丹尼爾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也未想到泰戈會剛好被帶出來到據點門口。
那倒在鮑勃懷中,臨死前臉上挂着笑容的丹尼爾照映在阿爾法的眼中。
看着這一切,阿爾法忽覺一陣耳鳴。
‘仇恨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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