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是三名衛兵端着步槍,他們中那肩部有着紅色标記的人掃一眼地上的屍體,嚴肅地對着在場的所有人質問道:
“誰幹的!複興組織的領地可不允許這樣的事件發生!”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着,但他們的視線無不指向了一人。
順着人們的視線看去,衛兵隊長注意到了那坐在吧台前獨自喝着悶酒的阿爾法。
衛兵隊長對着身旁一名士兵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去檢查屍體,然後舉起槍對着了阿爾法後背: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會按照當地的法律對你實施判決。”
感受到自己後背被人用槍指着,阿爾法微微側過頭,看着那衛兵隊長:
“我隻是正當防衛,是這三個家夥先拿槍指着我的,在這兒的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證……”
“對…對的!确實是他們先拿槍指着他的!”
呆滞的酒客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們紛紛從座位上站起,開始給阿爾法打圓場。畢竟這小鎮的所有人都已經受夠了鮑裏斯的無禮以及爲所欲爲,他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嗯,我們都看見是他先被襲擊然後才反擊的。”
“沒錯!我們都可以擔保!”
酒保看着幫阿爾法打圓場的酒客們,擦拭着酒杯站在阿爾法面前,輕聲說道:“被你打死那小子可沒多少人緣,不過你也确實做過分了點,惹上大麻煩了。”
阿爾法捏着酒杯,撇了眼酒保,什麽都沒說。那在阿爾法腳旁檢查着屍體的士兵也在此時終于确認了屍體的身份。他慌張地跑到隊長身旁,小聲地彙報着:
“隊長,死者是鮑裏斯……”
“嘶……”
死者是鮑裏斯這個消息讓隊長一下沒反應過來,他放下槍,自己走到鮑裏斯的屍體旁确認了身份。
這下麻煩了,是誰不好,偏偏是鮑裏斯。
雖然他也不喜歡這家夥,但他的老爸要是知道了這件事,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酒客們盯着那确定了屍體身份的小隊隊長,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進一步判斷,但隊長面對這情況也隻能皺起眉頭:
“就算這裏人都給你擔保也不行,這件事需要向幹部彙報才能決定之後的判決,所以,你還是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是麽……”
阿爾法說着,正要從座位上抽出身,但就在此刻,酒館外走進了一名身穿黑色風衣頭戴牛仔帽的男人突然介入了這場事件。
“等等!”
來的人是新聯邦的接頭人,他一邊說着一邊從風衣内拿出了他的新聯邦特别行動人員的身份證明:
“他是我們新聯邦的人,你們不能帶走。”
後方突然出現的家夥打斷了衛兵隊長的思路,他回過頭,轉過身,看着接頭人手裏的身份證明,呆滞了片刻。
這樣的事件小隊隊長也是第一次處理,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這讓他一下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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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新聯邦重要的人員,擁有三級軍事權限,準尉級别,你覺得你有權帶走他嗎?”接頭人見其呆滞,于是淡笑着這樣補充道。
“準,準尉?”
這隊長果然被準尉這個軍銜吓到了。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不是同勢力,但新聯邦在這兒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況且,如果複興組織同新聯邦因這種事情産生沖突,那新聯邦提供的很多援助都可能被撤回,這事件也就上升到了政治層面。這樣的責任是這區區一個衛兵隊長完全無法承擔的。
“是的,如果不想事情鬧更大,我覺得就先這樣吧,而且這裏的酒客們不都說他是正當防衛麽?如果要彙報上級的話你随便去,但人你不能帶走。”
“好吧……”
衛兵隊長歎了口氣,對着他的手下指揮道:
“把屍體帶走,收隊了。”
命令說完,衛兵隊長走出了酒館,剩下的兩名士兵也在隊長的命令下将屍體一具具擡了出去。
接頭人淡笑着看着衛兵擡着屍體從自己身旁經過,他取下牛仔帽,慢步走向阿爾法。
酒館内的人員聽見了接頭人剛剛和衛兵隊長的談話,再次陷入沉默。
他們都沒想到原來那家夥是新聯邦準尉級别的軍官,也難怪他有膽量這樣随意開槍殺死鮑裏斯了。
酒保早就猜到了阿爾法的身份,他對此并不意外。看着酒館内再次陷入沉默的人們,他放下手中擦好的酒杯,喊道:
“沒事了!大家繼續喝酒該幹嘛幹嘛吧!”
“啊,對,對。”
在酒保的号召下,大家夥紛紛回過神來,坐回椅内。
酒館重新開始慢慢變得嘈雜,隻不過他們閑聊的話題更多的都變成了剛剛發生的事件,以及表達自己對鮑裏斯死亡感到有多解氣的看法。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接頭人坐進了阿爾法身旁的位置,笑着開口說道。
阿爾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開口:
“新聯邦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麽?”
接頭人将手中的牛仔帽放到桌上,對着酒保要了一杯冰鎮白葡萄酒:
“哈哈,這次不是新聯邦叫我來的,我隻是自己想喝酒了而已。”
“來這種酒館?新聯邦有自己據點的吧,葡萄酒這種東西不是你們新聯邦帶來這邊的麽?”
“唉,”接頭人微微一笑,從風衣内袋裏拿出了兩張面值一百的新聯邦紙币放到桌上,“在據點裏喝雖然不要錢,但也少了點氛圍。身爲老酒鬼的你,不可能不明白吧。”
裝着冰鎮白葡萄酒的平玻璃杯遞到了接頭人手邊,他對着酒保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然後捏住杯子在手中微微晃動着:
“這種杯子,用來裝葡萄酒果然還是差點意思。”
杯子舉起又被放下,杯中的酒液也就此少了二分之一。
水汽凝成的水珠挂在玻璃杯上,順着杯壁流下,打濕桌面。
“這酒可不便宜,就算是在新聯邦遍地高樓的城市裏,一小杯高品質白葡萄酒可也要一百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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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你身上的錢,想必也花的差不多了吧。”
“呵……”
阿爾法冷冷一笑,繼續喝一口杯中的酒。
“認識一下吧,我叫威爾遜,我比較喜歡别人叫我老威爾。”
他的自我介紹并未引起阿爾法的回應,不過他也并不在意阿爾法那冷漠的态度,繼續自顧自說着:
“既然咱們都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我想,我們也算的上是朋友了吧。”
接頭人這樣的話語讓阿爾法感到些許不耐煩,他質問道:
“你有什麽目的?”
“沒什麽,隻是想和你聊聊,順帶告訴你點情報而已。”
“什麽情報?”
白葡萄酒被一飲而盡,威爾遜終于進入正題:
“新聯邦最近查到有大量的特殊視頻從這片區域傳入本土,那些視頻的内容你絕對不會想知道是什麽的。我礙于身份的原因,不好深入調查,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整治一下我們這邊據點的作風。”
“沒興趣,另尋他人吧……”
“哈哈,真的麽?”威爾遜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張印着劫掠标志的女性照片,“還記得這标志麽?你在東南部沿海地區炸毀的名爲劫掠的組織。”
照片遞到阿爾法面前,他盯着照片内的劫掠标志,回想起當時在那片地區所經曆的一切。
“看着這照片你也能猜到我說的視頻大體是什麽了吧,能傳回新聯邦本土,這也說明做這些事的是我們自己人。”
“你們自己内部作風問題應該自己解決,而不是來找我。”
“是的,你說的沒錯,”威爾遜将照片收進風衣内袋,“不過我之前就說了,我作爲新聯邦派來的額外人員,不好調查這事。能調查這件事的隻有你,這是你的特權。況且,你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吧,你就不想拯救那些可憐的女人麽?”
拯救,是啊,拯救。
他真的拯救過誰麽?
救下了又能如何?
在這樣的世界裏,苦難隻會一個接一個到來。
個體的力量太過無力,就如他沒能救下貝塔,甚至就連殺死貝塔的伽瑪也隻是在以此引導他去殺死他自己。
這隻是一個該死的棋局,而他一直隻是一個被人操縱的棋子。
爲什麽威爾遜會叫他去調查這件事?爲什麽新聯邦又會希望他來清理門戶?這或許不過隻是新聯邦一個陰謀,一個想要一步步引導他去完成什麽的陰謀。
他們有什麽目的?
阿爾法或許知道答案,同時他也不認爲他能真正拯救那些女性。
所有人都是棋子,就算救下,也隻是步入被他人操縱的命運。
在這樣的世界之下,沒有力量那就什麽都做不到。
“對不起,我沒法幫忙……”
這樣的答複并未讓威爾遜感到意外,他臉上依舊挂着笑容:
“沒事,我會等你回心轉意的。就這樣吧,祝你早日振作,保重。”
黑色風衣的人影起身逐漸遠去,阿爾法也再次倒上一杯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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