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将車停在資源分配站旁的加油站邊,下車裝好靜電帶,拿出輸油管線接上了卸油口。
汽油順着管線灌入地下油庫,分配站主管戴着安全帽站在一旁,監督着整個過程。
輸送完畢,工人抹掉手上的油漬,登上卡車發動引擎駛離了此處。
主管看着手裏的清單,劃掉了清單上汽油一欄。
汽油是複興組織整片地區的血液,正因爲有了汽油,他們這才能開辟出不少田地以及運貨車道。
一倆軍用吉普駛來,是這邊複興組織的軍隊來領汽油配給了。
“彼得洛夫同志,辛苦了。”
士兵從吉普車上走下,對着這裏的主管敬禮示意。
“這次需要多少汽油?”
“三百升。”
簡短的對話結束,彼得洛夫在清單上寫下了軍隊需要的汽油數量,然後對着加油站裏的人喊道:
“喂!出來幹活了!”
一名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在他的叫喊下從加油站裏走出,搬下油桶拿起油槍開始輸油。
“三百升,别弄灑了,農民們也都等着汽油用呢。”
“放心吧,頭兒。”
工人在一邊幹活兒,士兵也靠在吉普車上等待着。主管站在一邊,計算着這批汽油夠這裏用多久。
黑色中性筆在清單上滑動着,作爲草稿的數字被寫上又劃掉,他一邊皺褶眉頭統計,一邊心不在焉地對着士兵問道:
“海岸線附近的情況怎麽樣了?海魔每晚還在來麽。”
聽着這樣的詢問,士兵露出一絲苦笑:“是啊,每晚都來,簡直快煩死了。”
“是麽,”彼得洛夫停下了計算的手,收起筆,“槍械場那兒的情況還好吧,生産的子彈和槍械應該足以應付每晚海鬼的襲擊才對吧。”
汽油咕噜咕噜灌進油桶,士兵撇了眼那拿着油槍的工人,低頭摸着脖子:
“勉強吧,咱們自己生産的裝備和新聯邦的比起來,還是差點意思。”
話題有聊沒聊的繼續着,直到鮑裏斯帶出現打破了這裏死寂的氣氛。
隻見他叼着煙,鼻梁上貼着紗布,雙手插在褲袋裏大踏步走來。
“喂!鮑裏斯!把煙給我滅咯!”
主管看見叼着煙的鮑裏斯,厲聲喝斥着。
可鮑裏斯就如完全沒聽見一樣,叼着煙擡着下巴走到了彼得洛夫的面前。
“這裏禁止抽煙!聽到沒有!”彼得洛夫放下手中的清單,一把奪下了鮑裏斯口中的煙,用大拇指按滅了煙頭。
“一根煙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鮑裏斯一臉不耐煩地說着,将手撐在了吉普車引擎蓋上,“喲,給咱三拿三把手槍,快點,我還等着和夥計們去打獵呢。”
這不是這小子第一次來要槍玩了,之前他也帶着他的狐朋狗友來過,結果打死了一戶農戶養的母牛。爲了這事,彼得洛夫可沒少耗費精力去處理。這次他又來要槍玩,鬼知道這小子又會惹出什麽麻煩。
“上次你打死牛的事我可還記得,而且那次你還差點傷到别人,槍不能給你。”
“呵,”鮑裏斯不屑地輕呵一聲,“不就一頭牛麽,有什麽大不了的。你不借我我就去找我老爸拿兩把槍來,我想你也不希望到時候我對我爸說些什麽對你不利的話吧。”
“你小子!”
主管一把丢掉手裏捏滅的煙,正準備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就被一邊的士兵給制止了。
“彼得洛夫,算了吧,你也知道咱頭兒有多溺愛他兒子,就三把手槍而已,不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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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這話,鮑裏斯咧開嘴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就這樣咯,槍我自己會去儲備室拿的,你們繼續你們的吧。”
鮑裏斯大步離開,彼得洛夫也甩開了士兵抓着他的手,臉上依舊挂着些許惱怒的神色:
“槍就是槍,很危險,這小子這樣下去遲早出事。”
士兵尴尬笑着:“唉,别太在意,出事了就說是他自己偷槍跑出去的,責任怪不到外面頭上,随他去吧。”
說完,士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笑着說道:
“等汽油裝好,咱們一起喝兩杯不,正巧我這有從新聯邦那買來的威士忌,而且我也不着急回去。”
“行吧……”
儲備室内,負責看管裝備的一名皮克人坐在桌前閱讀着從新聯邦換來的機械工程書籍。
大門被推開,他也順勢看向了從門外走進的人。在看見是鮑裏斯後,他将視線重新移回手中的書上,順勢翻了一頁。
三把手槍被鮑裏斯從槍架上取下。
他走出儲備室,來到他跟班等待的地點,将手槍遞給了他們。
看着手中的槍,那倆跟班臉上無不露出興奮的陰笑。
“走吧,咱們去給早上那酒鬼點顔色瞧瞧,我要讓他知道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
酒館酒客繁多。
陽光照亮了染着紅漆的木制地闆。
嘈雜的聲音在四處響着,左側傳來碰杯聲,右側又響起一陣大笑。
後方兩三人走過,鞋跟砸地,噼啪聲從右到左,愈來愈遠。
阿爾法坐在同樣染着紅漆的吧台前,喝着他的悶酒。
從昨日開始,他的胃裏除了酒就再沒裝過一點其它的東西了。
“喂,我說,雖然我很高興你能這樣照顧我的生意,但喝這麽多酒要是喝出事了我可負責不起,差不多也夠了吧。”
酒保拿着一瓶新的威士忌走來,在将酒放到阿爾法手旁的同時收起了阿爾法放在桌上的新聯邦貨币。
“我給錢,你拿酒,其它的,别管。”
冷漠的聲音從阿爾法喉嚨裏傳出,他擡起手拿着那瓶威士忌,将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再次倒上酒液。
他握着酒杯,遞到嘴前,頭一仰,手一擡,酒就被他灌進了肚裏。
酒保看着這喝酒如喝水的家夥,皺起眉頭。
不過他也不好繼續說什麽,畢竟有錢賺又有什麽不行呢?傷的身體反正不是他的,而且聽說這家夥似乎還是新聯邦的一個軍官,既然是新聯邦的人,那就算出事了新聯邦應該也會來處理的吧。
但果真還是有些讓人在意啊。如這樣喝酒,一般人肯定早就胃穿孔了。而他卻就如無事人一樣,這樣體質的人他當酒保這麽多年就沒見過第二個。
啪!
酒吧門被踹開的聲音打斷了酒保的思路,他看向從門外走進的三人,意識到麻煩的家夥來了。
“果然還在這兒呢,喂!”
鮑裏斯的聲音響起,對着坐在吧台前的阿爾法叫喊着。
喊叫聲同樣打斷了酒吧内嘈雜的人聲,酒客們停下閑聊,放下手中的酒杯,紛紛看向了氣勢洶洶的鮑裏斯。
這小鎮裏幾乎所有人都認識鮑裏斯,他可是這出了名的嚣張。如果隻是普通的混混的話還好,但麻煩就麻煩在他有一個複興組織的幹部老爸。
大部分人面對他基本都是能避開就避開,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曾經也有人因看不慣鮑裏斯而狠狠揍了他一頓,但那人很快就被鮑裏斯的老爸給以各種理由克扣了基礎物資補給。
從此往後,鮑裏斯在這片區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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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完全橫着走了。
現在他這樣氣勢洶洶襲來,在座的所有人都一下明白了有人要倒黴了。
“喂!叫你呢!”
鮑裏斯繼續對着阿爾法叫道,但阿爾法依然隻是側背對這他們喝着酒,全然沒有注意到此刻酒吧内氣氛的變化。直至鮑裏斯身旁的那名高瘦跟班走到阿爾法身旁對着他的右臉打出了一擊老拳。
“我老大叫你呢,死聾子!”
高瘦跟班揮出一拳後看着坐在巴椅上還未回過神來的阿爾法,瞪大了雙眼歪着嘴惡狠狠地說道。
霎時間,酒館完全陷入了寂靜。
阿爾法舔了下中拳位置的口腔内壁,側過頭,看向了他側後方來者不善的鮑裏斯:
“有什麽事嗎?”
“什麽事?!”
隻見鮑裏斯驚訝地說着,從腰間取下了拿來的手槍對準了阿爾法:
“早上你不是很嚣張麽?什麽事你會不知道?”
多虧了鮑裏斯的提醒,阿爾法這也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是早上的那三名混混。
真是麻煩,當時就該斃了他的……
阿爾法如此想着,側着頭,瞥了一圈這三人的位置。
高瘦的那名在他右手邊一米遠處,矮胖的那個在他後方五米,而鮑裏斯則在他右側方四米遠的位置。
确定了方位,阿爾法撇回頭,右手拿起桌上的酒瓶重新倒了一杯酒,淡淡開口:
“我還以爲是誰,要不是你那斷的鼻梁,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你特麽!”
面對阿爾法的挑釁,鮑裏斯果然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兩步逼近阿爾法,想要就此将阿爾法從座位裏抓出然後狠狠揍他一頓,但就在他接近阿爾法的瞬間,阿爾法突然轉身握着酒瓶向着他的腦袋砸出一擊。
酒瓶破裂,酒液順着破碎的玻璃一起掉落地面。
隻見阿爾法在酒瓶破裂的瞬間從座位上起身,用左手一把抓住了鮑裏斯握槍的手腕,在控制了槍口朝向的同時右手握拳對着鮑裏斯的下巴來了一擊上勾拳。
下巴中拳産生的強烈眩暈感使鮑裏斯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他松開了握槍的手,倒向地面。
另外倆混混見狀趕忙将手伸向他們的手槍,但和阿爾法比起來,他們的動作還是太慢了。
阿爾法奪下從鮑裏斯松開的手槍,左右擺動,瞬間開出兩聲槍響。
他們被擊倒在地,但并未死亡,隻是負傷。
鮑裏斯倒在阿爾法腳下,他還未從眩暈中緩過神來,他捂着腦袋,當他擡起頭看見對準了自己腦門的黑洞洞的槍口時,他兇狠的神情立馬便被恐懼覆蓋:
“等等!”
槍聲響起,子彈穿透了他的大腦。
在場的所有人對這一槍都感到無比震驚,他們無比驚訝地看着阿爾法。
四面八方的視線注視着阿爾法,他提着槍,兩槍擊斃了那倒地的高瘦混混,然後走到了稍遠處倒地的矮胖混混身旁,眼神冷漠:
“我說過,叫你們滾。”
冰冷的視線灑在矮胖混混的身上,他當場尿了褲子,五官也因恐懼而強烈扭曲着。他眼角流出淚水,鼻涕也從鼻中冒出:
“對……對不起!我隻是被他們命……”
啪啪。
兩聲槍響,他也再沒了動靜。
酒館此刻陷入了完全的死寂之中,酒客們驚訝地注視阿爾法,全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丢下手槍轉過身慢步走回吧台。
桌上酒杯被阿爾法抽身坐回椅上的動作蹭到,酒液産生些許波動。
他拿起酒,就如無事人一樣,将酒倒入嘴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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