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來到淩晨兩點三十分太陽升起,他立馬騎上摩托離開了這片陰森的鬼地方。
在離開前,他看着昨晚樹林内傳來動靜的方向,注意到那裏倒塌的廢木上殘留着類似蝸牛黏液一樣的惡心痕迹。
不管留下這痕迹的是什麽生物,他隻知道那絕對是他從未見過的物種。
摩托引擎啓動,在地上磨出一條胎印,他順着河流,向着西北方向繼續開去。
越往北走越能看見人類活動的痕迹,這裏的樹木明顯被人爲的劈砍過,斷痕還很新,同時也有明顯是人工道路。
這道路有兩輛卡車這麽寬,路上還有新鮮的輪胎印。
八天行駛了将近六千五百公裏過後,總算見到了點人類活動的痕迹。
沿着河邊道路繼續行駛大概五小時,前方的空間忽然變得明亮起來,同時阿爾法從大老遠就看見了河對岸的一排開采石油的磕頭機在那兒上下擺動了。
這是一處石油開采點,周邊區域的樹木全部被砍光清空。阿爾法在河對岸,他面前是一座混凝土和鋼絲繩制成懸索橋。
石油開采點戒備森嚴,其周圍不單有通電的鐵絲網圍牆,也有着大量的武裝士兵。
抽油機在從地底抽出石油後通過管道直接輸送進那在北面三百米處的煉油廠進行加工處理。
生産出的汽油被分類裝入卡車,然後送往四十公裏外的靠海區域。
灰煙從煉油廠的兩根大煙囪裏冒出,其提煉石油産生的廢水也被直接排入了河裏。
阿爾法沿着大橋緩緩向着這出開采點駛去,他剛登上大橋,就已經聞到了因提煉石油而排出廢氣的刺鼻味道了。
通過大橋,那在開采點大門口的兩名衛兵攔住了他:
“你是誰!從什麽地方來的?”
阿爾法翻下摩托,看了眼這端着步槍衛兵軍服上的拳頭握着榔頭舉向空中的标志,帶着冰冷的眼神露出無害的微笑:
“我是從東南面荒漠來的傭兵,沒有惡意。”
這兩名大漢打量着阿爾法,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點了點頭:
“進去吧,去那邊那個帳篷那兒登記一下,登記好後南面的員工居住區你可以随意進出,但千萬别靠近煉油廠!别做小動作,懂了麽?”
說着,同阿爾法對話的衛兵擡起手指向大門旁的一個暗綠色帳篷。
“我明白了……”
阿爾法推着摩托進入了大門,那在門旁站崗的兩個衛兵也在他走後開始閑聊起來:
“現在還有人從荒漠跑來咱們這種鬼地方,我都想早點離開這了。”
“離開這你又能去哪兒?能來這當後勤都算走運了,至少不用直面海魔……”
後方衛兵有聊沒聊的聊着,阿爾法将他們的話都聽在耳朵裏。
“喂!姓名、職業、種族都登記一下。”
那帳篷裏的一名金色短發男性在見阿爾法走來後,不耐煩地遞給阿爾法一張文件。
阿爾法如實填寫好文件,交給帳篷裏的男人。男人接過看了看,拿出一個暫留證:
“在上面按個指紋就好了,如果想去北面沿海定居點,拿着這證就能進去,不過我并不推薦你去就是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爲什麽?”
“呵,”說着,這男人拿起一本新聯邦的雜志,背靠着椅子将腳搭在桌上,“那兒現在海鬼肆虐,太陽一下山就不得消停……”
在這男人說話之際,兩名穿着新聯邦軍服的醉酒士兵跌跌撞撞地走來這邊。
他們一把推開還未接過暫留證阿爾法,勾肩搭背的用帶着醉意的聲音大聲對着帳篷裏的男人嘲諷道:
“喲!咱們的小尼諾今天難得接到一個客呀~。”
“要不要咱倆大爺也來照顧你啊?”
随着這倆醉酒的新聯邦士兵開口,一股濃烈的酒氣便立馬撲面而來。
“滾!新聯邦的,要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兒上,我早就狠狠教訓你們一頓了!”
這倆士兵聽着尼諾的威脅相視一笑,其中一個士兵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打個酒嗝:
“咯…什麽複興組織,手裏不還是拿着咱們帶來的雜志麽!要是沒有新聯邦的援助,就憑你們那廢物領袖,怕是早就被海鬼打沒咯!哈哈哈!”
話畢,這倆衛兵像是完成了一件什麽大事一樣,十分得意地擊了個掌。
尼諾一把将雜志拍到桌上,猛然站起:
“你們把這話收回去!我們的領袖不是你們能侮辱的!”
“呵……”新聯邦士兵臉色一沉,語氣兇狠,“是麽!”
現在的這裏火藥味簡直濃到了極點,好似随時都會發生鬥毆事件一樣。
阿爾法微笑着,在一旁将手插到他們之間:
“不要吵架,大家都友好點,而且我的暫留證還沒拿到,能不能先讓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新聯邦的士兵就重重将阿爾法推開,其一邊打着酒嗝,一邊指着阿爾法趾高氣昂地說道:
“你…咯…你小子是誰啊!沒看見我們肩上新聯邦的标志嗎!認清自己幾斤幾兩再來說話!廢土上的狗屎玩意……”
說完,這士兵重重踢了兩腳阿爾法的摩托。
這無禮的舉動阿爾法并不在意,但尼諾就就不是了,他早就看這倆時不時擱這兒耍酒瘋的新聯邦士兵不爽了。他一把抓起那踢了阿爾法摩托的士兵的領口,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媽蛋,今天老子倒是教教你們教養二字怎麽寫!”
“靠…”吃了一拳士兵倒在地上咒罵着,他在他同伴的攙扶下爬起,從腰間抽出手槍,“沒找你麻煩你反而還蹬鼻子上臉了!”
“喂!夠了!你們在幹什麽!”
就這這時,一個嚴肅的聲音叫停了士兵的動作。
順着聲音看去,走來的是一名肩上帶着上士徽章的新聯邦軍官。
長官的聲音一下讓這倆士兵醒酒了三分,他們猛然轉身立正,對着他們的長官敬了一個禮。
“報告長官!複興組織的家夥侮辱我們新聯邦,我們正要教訓他!”
上士一臉嚴肅地看着他們,撇了眼尼諾和阿爾法。
他在看見阿爾法的瞬間神經如觸電般抽搐一下,他正步跑到阿爾法面前,對着阿爾法行了個軍禮:
“阿爾法長官!我已經接到了您可能會來這的通知,沒想到真能在這遇見您。”
看着自己的長官對着剛剛被他們羞辱的人稱呼長官,這倆士兵的酒一下子又醒了四分。
他們臉
(本章未完,請翻頁)
色緊張,喉頭上下收縮,吞咽着口水。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沒想到他們居然有眼無珠冒犯到了長官的長官。
尼諾在一邊看着,驚訝中帶着疑惑地反複低頭确認着阿爾法填寫在文件上的資料,他怎麽也想不到阿爾法居然會是新聯邦的一個高級軍官,況且阿爾法寫的資料說他也隻是一個簡單的傭兵。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下這倆無禮的新聯邦士兵也該學到點教訓了吧。
阿爾法看着面前稱呼自己爲長官的新聯邦上士,有些疑惑,他冷眼看着旁邊三人的反應,然後問道:
“長官?”
這倆士兵感受到阿爾法剛剛看向自己的冷酷眼神,酒全醒了過來。
他們僵硬地立在原地,雙腿開始有些發抖。
怎麽辦?他們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剛剛那冰冷的眼神又是什麽意思?完了,徹底完了……
這倆士兵已經完全被阿爾法的眼神給吓的魂都丢了半條,殊不知,阿爾法現在眼神之所以會如此兇狠那都是因爲那可恨的伽瑪。
“是的,新聯邦的據點所有據點都已經收到了您的信息,您擁有三級軍事權限,相當于準尉。”
“是麽……”
“我在這裏對我手下大頭兵的無禮行爲向您道歉,要執行什麽處分您經管開口。”
阿爾法又将視線撇到了那倆士兵的身上,這一看直接吓得他們渾身一哆嗦。
“你來決定吧,隻要他們以後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就行。”說着,阿爾法用下巴指向了尼諾。
“是!長官!”
上士轉身,對着他手下的大頭兵厲聲命令道:“深蹲五百個,俯卧撐五百個!一口氣做完!冒犯了尉官隻是這點懲罰,你們還不謝謝阿爾法長官!”
“是!謝謝阿爾法長官!”
确實,能隻獲得這樣體能上的懲罰,這倆士兵已經感到足夠幸運了,他們現在心裏除了感恩什麽都沒有。
尼諾看着那跑到遠處角落開始進行深蹲的新聯邦士兵,有些欽佩地看向了阿爾法:
“哇,沒想到你還是新聯邦的準尉,你寫的資料不是傭兵嗎?”
阿爾法尴尬一笑:“原因複雜吧,不好口頭解釋,你能把暫留證給我了嗎?”
“啊,抱歉,”尼諾這才反應過來,他趕忙把暫留證遞給阿爾法,“不過,不管怎樣,這次也算多虧你才解決了麻煩,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以後經管和我開口,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阿爾法接過暫留證,瞥向了遠處進行着深蹲的士兵。
那倆士兵在注意到阿爾法的視線後立馬加快了深蹲的速度,他們這模樣屬實有些滑稽。
“這樣吧,我會在這裏呆一天,晚飯的時候我會來問你點關于複興組織和海鬼的事情。至于現在,你就幫我監督他們做完體罰吧。”
“哈哈,當然沒問題,我肯定會好好監督他們的。”
“嗯,”阿爾法微微一笑,“那就這樣了。”
說罷,阿爾法對着那倆士兵叫道:“他會負責監督你們倆的,你們可别偷懶!”
“是…是的!長官!”
尼諾看着平日裏趾高氣昂的那倆家夥如今這副模樣,不由得在心裏暗爽。
這下他們總該知道一點什麽叫做教養了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