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劫掠的流氓,說!你其它的同夥在哪兒?!情報說你們可不止這一輛卡車。”
莉安在一旁聽着覺得一陣混亂,她看着那女人一槍托甩在阿爾法臉上,趕忙有些激動的喊道:“喂!你在幹什麽!”
那女人聽着莉安的聲音,微微轉過身,語氣換成了一副溫柔的音調:“這些劫掠的蛀蟲已經不會再傷害你了,你沒必要再屈于他們的淫威爲他們而戰了。”
“劫掠?什麽劫掠?我們不是劫掠的人!”
女人沒有理會莉安,她揮了揮手示意她手下的隊員抓緊莉安,然後她便繼續回過頭看向了阿爾法:
“我們知道劫掠會用武力強迫部分女性爲他們戰鬥,你們的那一套我們都清楚,說!你的同夥呢?!”
眼下這種情況恐怕不論阿爾法再怎麽說自己不是劫掠的人都沒法讓其信服,況且還有剛剛那一句他在意識還沒清醒的時候說出的性騷擾一樣的話。所以現在與其用花言巧語說服她,倒不如拿出事實來讓她意識到他确實不是劫掠的人。
所以有什麽東西能夠切實證明他于劫掠無關嗎?有,确實有。
阿爾法看着面前的人,淡淡說道:
“既然你知道劫掠的作風,那你看看那家夥的肩上有沒有烙上劫掠的标志就行了,我們真不是劫掠的人,如果你硬要找他們,那往東面開半天左右就能看見他們的屍體了。不過卡車的話,估計早就被我救出的那些家夥開走了,剩下的隻有我這一輛。”
那女人聽着阿爾法的發言,将信将疑地對着身後她的隊員使了下眼色。盡管莉安本人很抵觸别人觸碰她的身體,但她還是順從地将肩部露給了他們看。
莉安肩膀上并沒有劫掠的标志,在确認了這點過後那女人的立場也明顯動搖了許多,不過她依然用着質問的語氣對着阿爾法問道:“如果你并非劫掠的人,那你們究竟是誰,爲什麽會開着劫掠的卡車來到這種地方?”
槍托擊在臉上讓阿爾法口腔内壁破了皮,他吐了口含血的唾沫,講出了他編造的謊言:
“東面的鱗甲城發生了大規模暴動,我不過是逃難的傭兵,在路上遇到的劫掠的人後搶了他們的卡車順帶救了人而已,至于她,”阿爾法說着撇了眼一旁的莉安,“她是我的同伴,也是我的委托人托我保護的人。盡管那家夥已經死了,但我任務還沒結束。”
女人聽完阿爾法的叙述,在心裏評估着阿爾法這些話的可信度,她分析着面前的情況,姑且相信了阿爾法說的話:
“對于一個雇傭兵而言,像你這樣在委托人死後還堅持任務的家夥可不多見,”女人揮了揮手示意她的手下割開了綁着阿爾法雙手的軋帶,“我會盯着你的,别做小動作,你還沒有取得我們的信任。”
一邊莉安被綁着的雙手也在女人示意後被解了開來,莉安揉着被軋帶勒出印子的手慢步走到了阿爾法的身旁,她微微彎下腰看着阿爾法臉上被槍托擊出的紅印,有些關心地輕聲問道:“不疼嗎?臉。”
阿爾法擡起腳一隻手撐着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摸着自己被槍托擊打的臉,撇着眼一直盯着一旁已經轉過身去拿起對講機的那女人:
“疼,當然疼。”
“是麽,疼就好,畢竟你說出了那種話……”
阿爾法聽着,将視線抽了回來,撇向了莉安的胸口:“隻是陳述事實,而且你也是,不過你還算有點成長空間。”
莉安在阿爾法的調侃下漲紅了臉,她氣急敗壞地辱罵起阿爾法。在他們的談話之際,一邊的那女人也在用着通訊器聯絡着在遠處待機的隊友:
“狼頭呼叫哨兵,這裏發現了兩個可疑的陌生人,情報雖然沒有問題,但看樣子劫掠的人已經提前被人解決了,這裏有一輛劫掠的卡車,裏面有些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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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卡車開來接上那倆陌生人,我們負責接管那輛劫掠的卡車,完畢。”
女人講完拿着通訊器等待着同伴的會話,但好長一段時間裏通訊器另一端都沒有傳來聲響。
“哨兵,聽到請回話答,你那發生什麽事了,完畢。”
還是死一樣的沉寂,看樣子是出事了。女人端起槍,趕緊指揮着她的隊友重新戴上了夜視儀:“把你們的夜視儀都戴上,哨兵那可能出事了,也許是劫掠的人。”
就在他們都戴上夜視儀進入警戒姿态的瞬間,一顆閃着白光拖着尾巴的火彈從遠處的山包後射向了天空,阿爾法認出了那是什麽東西,他趕忙對着身旁的人喊道:
“摘下夜視儀!快!”
阿爾法的警告來的太晚了,而且也沒人聽他的。
當那顆射向天空的光球爆開時,刺眼的亮光一瞬間照亮了整片區域。
那是一顆裝載了降落傘的滞留型照明彈,在這照明彈強光的幹擾下,那三名佩戴着夜視儀的人一下子陷入了短暫的失明,而阿爾法和莉安因爲剛剛一直被手電照射而适應了亮光的原因,他們并沒有因明暗的巨大變化而陷入視盲狀态。
伴随着這陣亮光出現的還有一連串的開槍聲,子彈劈裏啪啦的打在了他們的身邊,擊起地上的塵土,劃破耳邊的空氣。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阿爾法趕忙把莉安護在了身旁向着不遠處的卡車跑去,同時他也下意識地将手伸向了腰間,但他很快便意識到他的槍早已被那女人給沒收了,于是他帶着因惱怒而有些扭曲的表情一邊跑一邊對着身後的女人喊道:
“順着我的聲音跑!聽到了嗎!”
那三人反應很快,盡管他們還在失明的狀态中,他們也還是跟着阿爾法聲音狼狽地邁開了腿。阿爾法安全地護送着莉安來到了卡車掩體後,跟随着他一同進入掩體的還有那名女人和她手下的一名隊員,至于另外一名,他則不走運的在半路上被擊中了膝蓋和肩部。
那士兵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女人取下夜視儀,她皺着眉頭眯着眼模模糊糊地看見了她那倒地的隊友,她一臉焦急,想要沖出去将她那失去了移動能力的手下拖進掩體裏,但阿爾法抓着她的肩膀制止了她:
“别做蠢事!”
“他是我的手下!我必須救他!”
這女人在此刻展現出的剛烈的性格與貝塔有幾分相像,不過如果是貝塔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在這種被火力壓制的情況下做出這種蠢事的。
就如阿爾法所預料的那樣,還沒等那女人來得及離開掩體,數顆子彈就再次打在了那倒地士兵的身上,他死了,沒有經曆太多痛苦。
女人看着手下的屍體,表情扭曲,她端起槍從掩體後探出身,對着子彈襲來的方向不斷扣動着扳機。
手下的死全是她的責任,此刻她感覺到的隻要無盡的懊惱和自責,同時她也清楚,再怎麽自責也沒有用,現在最該解決的是眼下的危險情況。
一連串的子彈打在卡車車壁上将女人逼退了回來,她暗自咒罵一句該死,然後便開始給她的步槍換彈。
這輛卡車是從劫掠手裏奪來的,其本身做過加固處理,車體能擋住大部分常見口徑的子彈。
“喂,也給我一把槍啊,現在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聽着阿爾法的聲音,女人将手伸向腰間取下了一把點45的實彈手槍:“璃,我的名字,别喂喂喂的。”
“凱,一名雇傭兵。”阿爾法伸手接過璃遞來點45手槍,這樣介紹道自己。
“莉…莉安,我是莉安。”
莉安見縫插針,在他們對話結束之際将自己的名字也說了出來,不過她原本也打算學阿爾法胡扯一個名字的,但她一時語塞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行吧,我現在可沒功夫管你們叫什麽,希望你們能有點用提供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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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說着就探出身繼續對着逐漸逼近的敵人打出了數槍,同她一起進行火力反擊的還有她剩下的那名隊友。
阿爾法握着槍,他知道如果繼續呆在這裏那就如甕中的鼈一樣遲早會被敵人擊潰,解決眼下困境的最好的方案有兩種,一是将襲來的敵人全數擊潰,二是頂着火力壓制進入面朝敵人襲來方向的車頭發動卡車駛離這片區域。
第一個方案說實話實在有些不切實際,首先阿爾法并不知道敵人的人數究竟有多少,其次是敵人襲來的位置在高處,他們占據地形優勢,而且順着路上凸起的掩體。
那些劫掠的人已經在往他們這裏逼近了,被拖在這裏就算是能解決完全部的敵人,他們恐怕也難以做到全身而退,所以爲了盡可能減少人員受傷,眼下最合理和符合邏輯的決定就是趁着卡車還能動趕緊開車離開這裏。
說幹就幹,多拖一秒鍾就多陷入泥潭中一點,阿爾法拿着槍,粗略地檢查了一遍,對着璃說道:“繼續開槍壓制他們,我去車頭那兒控制駕駛座,等卡車引擎發動了你們就趕緊翻進卡車,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你要頂住他們的火力一個人去控制駕駛座?”
“對,沒錯。”
“那太危險了,我得陪你一起出去,你一個人隻會成爲他們的活靶子。”
面對璃的要求,阿爾法沒有否決,多一個人幫他吸引火力他就少一點被子彈擊中的風險,他對着璃點了點:“行,我數三聲後就開始行動。”
“三……”
“等等,阿爾…凱,我也要陪你們一起。”
莉安突然打斷了阿爾法的倒數,她一臉擔憂地看着阿爾法,阿爾法看着她,表情有些惱怒,他用嚴厲的語氣命令道:“你連槍都不會開,出去隻會拖後腿,現在就給我翻進卡車,别探出頭來,别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莉安被阿爾法強硬的态度震住了,她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後屈服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重新倒數,三,二……一!”
随着倒數的結束,阿爾法舉着手槍飛速地從卡車後方沖了出來,他率先開槍擊斃了一名已經壓近到他們跟前的劫掠的人,然後沖到車頭一把拉開了卡車的車門。
璃緊跟在阿爾法的身後,她一邊舉着槍一邊對着遠處的敵人扣動着扳機,她的準頭很好,打了七發,擊中了三名敵人。
阿爾法拉開車門快速地縮進了駕駛座,子彈擊破了駕駛室的車窗,玻璃的碎屑灑在阿爾法的身上,但他現在沒心思在意這些,他壓低着身子,不斷地轉動着卡車鑰匙,在阿爾法的轉動下,卡車引擎開始轟鳴。
璃躲在打開的加固過的車門後,不斷對着襲來的敵人扣動扳機,她聽見了引擎轟鳴,于是她收起槍對着後方的剩下的那名還在試圖壓制敵人的隊友喊道:
“大胃王!可以上車了!準備撤離!”
在她的命令下,剩下的那名士兵也收槍翻進了卡車。
卡車發動,駕駛室的玻璃被擊破,阿爾法同璃一起壓低着腦袋坐在駕駛室内,阿爾法不斷地打着方向盤踩着油門,在一個靈動的漂移過後,劫掠的襲擊者同揚起的塵土以及子彈一起被逐漸甩在了他們的身後。
危機結束了,璃大喘一口氣,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念叨着:
“真特麽驚險,爲什麽劫掠的家夥會在這種地方埋伏我們……”
阿爾法駕駛着卡車,還有不少子彈從卡車身旁擦過,但目前已經沒有威脅了,他撇了眼後視鏡,淡淡說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呢。”
璃将槍端在懷裏,她關閉了保險,再次喘了口氣:“我們是抵抗軍,是解放那些被劫掠俘虜壓迫的人們的救世主。”
阿爾法将視線從後視鏡撇回,眼神無比冷漠:
“哦,是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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