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和鼻尖的瘙癢的刺激下,阿爾法睜開了雙眼,他一睜眼就看見莉安正蹲在他的旁邊拿着一根枯草在他鼻前撓來撓去。
莉安見阿爾法已經醒來,趕忙同阿爾法拉開了距離然後丢掉了手裏的枯草。
“你在幹嘛?”
“沒,沒幹嘛。”
阿爾法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抽出槍拉出彈匣檢查了一遍槍械情況,然後确認了一遍身上裝備是否齊全:兩顆震撼彈,兩顆煙霧彈,加上腰間三條手槍彈匣,以及口袋裏的那幾顆糖果和他的筆記本。
現在是五點五十一分,廢土上的氣溫不高,要趕路的話現在最合适。
阿爾法通過初升的太陽确認了方向,然後便邁開步子準備向着西面趕去,莉安看着向着西邊走去的阿爾法,突然有些着急地說道:
“喂,就這樣出發嗎?”
“是的,跟不跟随你便。”
“可……”
莉安還有很多話想說,但阿爾法現在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自顧自走了起來,雖然她對此很不滿,可眼下她确實也不知道除了跟着阿爾法外還有什麽其它的選擇,于是她就這樣披着破布,光着腳跟上了阿爾法。
廢土上的路并不好走,刺腳的粗沙和石子到處都是,莉安那嬌嫩的雙足每在地上邁出一步都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莉安跟在阿爾法身後,她的表情早因赤腳走路的疼痛而變得扭曲,她不停地輕聲呻吟着,嘴裏也還時不時念叨着疼。
終于,她在跟着阿爾法走了大概有十分鍾後實在忍無可忍了,她對着阿爾法抱怨道:“差不多該适可而止了吧,在這種地方,讓我赤身披着一個破布就算了,還讓我赤腳走路,你是在成心刁難我嗎?”
阿爾法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看了眼莉安那沾滿了灰塵的雙腳,漠不關心地回應道:“習慣就好,要是你對我有什麽不滿,你離開就是,用不着跟着我。”
莉安這下總算是明白了阿爾法是什麽意思,她一臉敵意地看着阿爾法,語氣有些氣憤:“是啊,要是我有的選的話我絕對立刻馬上離開你。”
“哦,是嘛,”阿爾法回過頭繼續邁開了步子,“既然你現在沒得選,那就給我忍着。”
莉安看着面前這位蠻不講理的家夥,眼神充滿了敵意。她呆在原地看着阿爾法前進了幾步後也邁開步子再次跟上了他,隻是這次她強忍着疼痛,沒有再像先前那樣因疼痛發出痛苦的呻吟。
她應該是開始讨厭他了,這是一個好的現象,盡管阿爾法對他這樣的行爲也感到有些于心不忍,但他必須這麽做,不然事情以後肯定會變得非常麻煩。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上的太陽也逐漸升到了阿爾法他們的頭頂,在烈日的烘烤下,廢土的地面開始變得滾燙,空氣也開始變得悶熱。
莉安自早上同阿爾法那樣鬥嘴後就再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唯一在阿爾法身後響起的,隻有她那斷斷續續的光腳走路聲。
如果在廢土太陽正猛的時候趕路,那會耗費大量的體力,爲此,阿爾法開始準備找個地方暫時避避正午的燥熱。
他們的運氣很好,在連續趕路了六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片曾經是城區的廢墟之地,這裏有着大量倒塌的房屋,雖然這種地區的房屋内有價值的東西早已被拾荒者清掃殆盡,但在這種地方要找兩個避暑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的。
阿爾法帶着莉安走進廢墟,找了一處由倒塌的房屋組成的v型空隙作爲臨時的歇腳點。
阿爾法坐在這片臨時的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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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内部,他打算在這裏睡個午覺等到下午五點左右再繼續行進。
說起來,阿爾法他已經有兩天沒有怎麽進食過了,他現在身上除了平時在廢土上随身攜帶的一個小水壺和幾顆糖果外就幾乎再沒有其它的物資補給了。
不過這種事情對阿爾法而言都是小事,因爲他早已通過訓練習慣了忍受饑餓,隻是他并不知道莉安能不能受得了饑餓或是口渴。
莉安一言不發地跟着阿爾法,她在阿爾法躺下後自己也找了個還算幹淨的石塊坐了下來。她的雙腳已經走的通紅,這連續六小時的路程讓她的腳底被不少細小的尖銳石子劃出了傷口,但她全程幾乎沒有發出一聲抱怨。
阿爾法躺在陰涼地,撇了她一眼,她現在正坐在離阿爾法比較遠的地方獨自一人揉着她那走的發酸了的小腿,同時她也在将那些刺入了她腳底的小石子逐一地挑出。
整個過程并不好受,莉安在挑出這些小石子的過程中時不時因疼痛而發出些許聲響。
阿爾法看着她,覺得一陣過意不去,但這些行爲都是必要的,爲的就是讓她變得足夠讨厭他,這樣的話等他們遇到了新的定居點的時候她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他了。
話雖如此,但莉安那堅韌的意志力着實讓阿爾法吃了一驚,他得承認,他對她這樣堅韌的意志十分欣賞,或許他也可以不用對她這樣刻薄的。
阿爾法坐起身,從腰間取下水壺:“喂!”
莉安在聽到了阿爾法的呼喚後将頭轉向了他,她剛看向阿爾法阿爾法就将手裏的水壺抛向了她,這讓她險些沒有接住飛來的水壺。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我們下午五點的時候再繼續趕路,喝吧,補充點水分。”
莉安聽他說着,臉上依然帶着敵意,她捏緊了手裏的水壺,打開蓋子噸噸噸地一口氣喝完了瓶中的淡水。
看着她喝完了水,阿爾法也算是有些放心地再次躺下閉上了雙眼。
……
時間轉眼就來到下午五點十四分,阿爾法從小睡中醒來,看了眼右手手腕電子表上的時間。
現在廢土上的氣溫還算不上低,不過已經要比一點兩點的時候好上了很多,考慮到夜晚黑暗不宜趕路,現在出發是最好的決定。
阿爾法扭了扭因躺在硬地而發僵了的脖子,轉頭開始尋找起莉安的身影。莉安側卧在離阿爾法較遠的一塊空地上,她的雙手枕着腦袋,胸口微微起伏,她現在正在夢鄉之中。
“喂!起來了,到時間了。”
莉安在阿爾法的呼喚下逐漸醒了過來,她在花了兩秒鍾重新認清了現實後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阿爾法站在不遠處看着她,而她在注意到了阿爾法的視線後神情再次變得充滿了敵意:
“看什麽看,不是要趕路嗎?”
阿爾法冷眼看着她,沒有對她的敵意做出任何回應,片刻後他轉身再次向着西面走了起來。
晚上的路途并不比白天好走,莉安腳底的舊傷未愈新傷又來,在腳底疼痛的刺激下,這次她的行進速度明顯要比白天慢上了許多,同時這次她的情緒也終于開始有些繃不住了,痛苦的神情時不時地出現在她的臉上,不過每當阿爾法回頭看她的時候,她總會重新對着阿爾法露出充滿敵意的眼神。
阿爾法知道她可能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于是他配合着她的前進速度刻意放慢了腳步。
從鱗甲城到北部定居點的時候阿爾法騎着摩托都花了将近一天的時間,這樣算來,如果他們想要徒步找到西面的定居點話那就至少還要花上四五天左右,想到這,阿爾法開始有點擔心莉安的情況。如果今晚沒有遇到廢土酒館或是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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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廢土遊民的話,那他就要想辦法給她找一雙臨時的靴子了。
……
隐形戰機經過一天的飛行來到了大陸東面大洋的深處。貝塔坐在戰機内,撇了眼機艙倉壁上的一個電子時鍾,現在是晚上七點,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在空中航行了有二十三小時了。
“長官,我們到了。”
在一陣颠簸後,駕駛員開始調整戰機噴射引擎的角度,讓戰機緩緩垂直降了下去。
這裏四處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戰機下降到一定高度後,海面上突然浮起了一個停機平台,不過與其說是停機平台,倒不如說是這一個可以收納戰機的潛艇。這艙室在浮出海面後打開了艙門,戰機在停靠進去後艙門便關閉密封了起來。
艙室開始下降,而貝塔此刻也從戰機中走了下來。艙室的四壁上設置有觀測窗,貝塔緩步走到觀測窗旁,看着四周逐漸下降的海底光景。
由于時間已晚,艙室才下降了不到一百米,四周就已經被黑暗所籠罩了起來,貝塔現在能通過觀測窗看見的隻有那在艙外微弱的探照燈所映照出的一小片區域。
這裏是舊世界的總部,這裏是由無數尖端科技所建成一個巨型深海基地,同時這裏也是貝塔和阿爾法他們出生長大的地方。
阿爾法自離開舊世界前往新世界執行任務開始,他就沒有再回到過舊世界,算來也已經有八年之久。貝塔同他不同,貝塔因爲任務的隐秘性要求,很多任務需要返回基地當面通過上級下達,畢竟她的任務大多是些手刃自己手足的抹除行動,如果通過遠程聯絡或是中間人聯系,那會大大增加消息洩露的風險。
艙室在下降了兩千米後到達了海底的基地,在這無比漆黑的海底中隻能看見部分基地建築外側的小型探照燈所發出的光芒,但通過這些零散的小光點還是可以看出舊世界的海底基地的占地面積十分之廣。
如果隻看裸露在海底地表的部分的話,少說也有十萬平方米,更别說還有大部分的區域建造在地底了。
這樣巨大的基地内部,不僅有自給自足的供給系統,同時還有十分先進的研究設施和生産中心。就目前而言,基地内已有了超三千名研究人員,一萬名武裝人員以及四千名工程師和操作工。
當然,這裏也有專門的孩童教育設施。
在整片基地區域的正中央偏左一點的位置,有一座明顯要比其它設施大上許多的建築,建築頂端及四周樹立着數排并排排列的金屬管,這些金屬管上長滿了珊瑚,同時還有不少依靠海底地熱能生存的海底生物聚集在那片區域。
那裏是舊世界基地的主能源供給站,其核心發電裝置的設計采用的是皮克人母艦能量核心設計,這和鱗甲城的核心電廠設計差不多,不過鱗甲城是将多餘的熱能排放進地底,而這裏是将多餘的熱能排放進海水中。
艙室停靠完畢,艙門緩緩打開,前來接收戰機去進行例行保養的工程師隊伍駕駛着運輸車輛和叉車駛來了這裏,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穿着白褂、手裏拿着筆和記事闆的檢修人員正在記錄着這間大型戰機維護車間的數據。
貝塔從他們身邊走過,深吸了口氣,她拍了拍衣袖,撇了眼那些正準備指揮戰機前往維護車間的工程師們。
廢土上可見不到這種這樣專業和整潔的隊伍,每次回來貝塔都不由得會感歎一下舊世界的科技水平真的要比廢土上領先足足幾個世紀,雖然說這些技術大都是從廢土上掠奪而來的……
“長官,隊長正在等您。”
前來迎接貝塔的是名皮克人士兵,貝塔看着他,一臉冷淡:
“我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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