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外骨骼、頭戴戰術頭盔,肩上還挂着一把實彈步槍的衛兵站在廢土上的一片空地上對着他面前的貝塔如此說道。
貝塔看着他,沒有多說什麽,取下了身上的配槍丢給了他。
衛兵在接過貝塔的武器後拿起肩上的通訊器說道:“人已到齊,完畢。”
衛兵的話說完,他身後空地上的空氣中的光芒就開始扭曲,最終緩緩顯露出了一架戰機的輪廓。戰機表面的光學僞裝緩緩褪去,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樣。
戰機看上去十分先進,它的外表呈黑色,機長二十四米,機高七米,翼展十三米。
這戰機與那種流線型的傳統戰機不同,它顯得有些粗胖,同時它的機翼也有些寬厚,其底部還加裝了兩對朝地的可調角度的噴射器一樣的裝置,那是從皮克人星艦上沿用下來的技術,它不僅可以讓戰機做到原地起升,同時它還能讓戰機做到幾乎無聲的飛行。
戰機機艙的尾部緩緩打開,其内部和運輸機機艙的結構相同,隻是相對小一些。
機艙内艙門内站着一名全副武裝的衛兵,他看着貝塔,對她點了點頭。
貝塔走進機艙,她身後那負責迎接她的衛兵也同她進入了戰機内部。
“所以上層這次調我回總部是爲了什麽?”貝塔坐進艙壁上的折疊座椅,對着一旁的那倆衛兵問道。
“對不起,長官,我們隻負責接您,至于其它的我們也一概不知。”
“哦,我明白了。”
……
隐形戰機從天空中掠過,它向着東面的大洋飛去,攪動着地面的氣流,阿爾法面前篝火的火焰在氣流的攪動下産生了些許浮動。
現在是夜間八點,阿爾法将手中的一塊幹柴丢進面前的火堆,他撇了眼那躺在一旁身披一塊灰色破布的女子,重重地歎了口氣。
阿爾法對她的身份沒有一點頭緒,他隻能結合先前在那設施内的的所見所聞進行猜測。她爲什麽會在培養倉中?那融入了樹根的女人又是誰?象鼻人到底做了什麽?阿爾法一時想不明白。
“哎……”
或許伽瑪是對的,他根本就不該在閑下來的時候去管這麽多雜事,現在他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他歎着氣,将更多的幹柴丢入了火堆,然後從口袋裏拿了他的破舊筆記本和一顆藍色的糖果,他在筆記本上先前劃掉的68下補上了一個69然後将其也一并用叉叉劃掉。
埃裏克的身份是雇傭兵,隻是他沒有遵循他的約定,他沒能保護好象鼻人,他也沒能救下那小鬼的姐姐,真是失敗,或許他擅長的始終還是破壞。
阿爾法含着糖收起筆記本,盯着那從設施中帶出還在熟睡的女子出神了半響。
這女人長着灰發,樣貌還算漂亮,或許是因爲她先前一直呆在培養倉裏的原因,她的皮膚顯現一種病态的白皙,幾乎沒有血色。
殺了她嗎?還是說把她丢在廢土上?
阿爾法思考着,他不知該如何處置面前的家夥,他現在已經不是埃裏克了,他是阿爾法,阿爾法對這樣的情況會怎麽處理?伽瑪說上層打算給他放一個長假,說好聽點是長假,說難聽點就是暫時閑置觀察。他知道上層不信任他,不然他們也不會派貝塔監視他和歐米伽在鱗甲城的一舉一動。
“暫時閑置嗎?上層的那些家夥派伽瑪前來接手,也就是說接下來鱗甲城那兒将會有很多殺人的髒活要做……”
他自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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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着,再次撇了眼那側躺在一旁的女子:“早知道這樣的話,我或許就不會把我摩托給那小鬼了……”
就在阿爾法抱怨着的時候,那昏睡中的女子突然有了動靜,她的眉頭微微皺起,手指也開始抽搐。
看樣子是要醒了,阿爾法還要想想該用什麽新身份去面對她,要不還是雇傭兵吧?
“喂,醒了嗎?”
阿爾法抽身向前扶住了那女人的肩膀,那女人在感知到有人扶住自己後也下意識抓住了阿爾法伸來的手,她緩緩睜開她那睡意朦胧地灰色雙瞳,對剛剛阿爾法伸手扶她的舉動輕聲表示了感謝:“謝謝……”
當那女人完全睜開雙眼清醒過來時,她突然察覺到現在她身上除了一張破布外就沒有再穿任何東西,于是她突然甩開阿爾法手大叫起來:
“呀!爲,爲什麽我是全裸的,你是誰,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這女人的一番舉動讓阿爾法覺得有些懵逼,他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本以爲這種從那樣的設施内出來的人蘇醒後第一個在意的是她現在在哪兒,但她這樣的表現反而讓阿爾法一瞬間覺得有些出戲,難道她根本不記得設施内的事情了嗎?
那女人在甩開阿爾法後趕忙抓緊了身上的破布,她一邊擺着雙腿一邊抽身挪着遠離了阿爾法。
這樣一看,這裏确實有點像是犯罪現場。
阿爾法刻意地向後退了幾步坐回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同時他也很識趣的将視線撇向了别處:“對不起……”
女人見阿爾法這樣的動作,稍微放下了些戒備,她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忽然覺得一陣頭痛,她用纖細的手扶着頭,有些痛苦的說道:“我……我是誰……這裏,這是哪兒?”
“這裏是廢土,我是在一棟地下設施裏找到你的,你不記得你在進入那設施前都發生了什麽了嗎?”
“不記得了,但是……”女子搖了搖頭,“但是我記得你的聲音,你……你好像叫阿爾法。”
阿爾法這三個字一處讓他一下子警覺起來,他猛然轉頭盯向了她。
說起來,他在那設施内同伽瑪聊天的時候伽瑪提起過他的名字,但那時隻有他和伽瑪在場,她是怎麽透過厚厚的金屬牆和培養倉聽到他的聲音的?等等,那時确實還有一個人聽到了他們兩人的交流,那就是那名融入了樹根的女人。
阿爾法想起象鼻人在那時所做的一切,他想起了那些連接着培養倉的數據線,一個不祥的猜想随着阿爾法回憶起的這些細節出現在了他的大腦裏。
“你還記得你名字嗎?”
“名字?”女子皺起眉頭,開始在腦海裏搜尋,“莉……莉安。”
莉安低着頭抓着身上的布努力在記憶裏搜尋着其它的信息,阿爾法坐在一旁看着她,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别,别盯着我。”莉安在注意到了阿爾法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視線後臉頰泛起紅,
“啊,抱歉,”阿爾法再次撇開了視線,他像是爲了緩解尴尬一樣,往火堆裏繼續丢了一塊幹柴,“除了我的名字外,其它的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嗯,是的……”莉安坐在地上,環抱住了自己的雙腿。
對話戛然而止,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在此刻陷入了一種謎之尴尬中。阿爾法不知道該如何以他自己的身份去面對她,而莉安作爲一名幾乎沒有記憶的人,她在還未完全搞清現狀的情況下也不知道自己能對阿爾法說些什麽,他們二人就這樣沉默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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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聽着火堆中柴火燃燒的聲音。
寒風吹過,莉安蜷縮起身子,将身上披着的布抓緊了些。
阿爾法撇了眼他,淡淡說道:“冷嗎?”
“嗯,有點……”
對話再次終止,莉安還本以爲阿爾法會在問出那個問題後脫下一件衣服給她,但他隻是單純問了下,之後就再沒其它舉動了,這讓她感到有些小小的不爽。像是在賭氣一樣,她将臉埋入了自己的雙膝,然後她把她的小小不滿說了出去:
“一般來講男性對女性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接下來不都是要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對方的嗎?”
阿爾法知道他不應該在任務外同他人進行過多的牽扯,所以他現在要将自己樹立成一個難以接近的形象,好讓她主動同自己保持距離。
阿爾法聽她說完,繼續添了點柴火:
“防彈衣要麽?”
莉安将臉從自己的雙膝中抽了出來,一臉嫌棄:“那還是算了……”
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将到哪兒去,阿爾法不清楚她現在心裏在想些什麽,是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好奇?抑或是意識到自己無依無靠的刺骨恐懼?當然,她現在心裏有也可能是無知者特有的無畏。
“在你記憶恢複前就先跟着我吧,畢竟我答應了一個人要照顧好你。”
“誰?”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是嗎……”
簡短的對話過後,莉安再次将下巴埋入了雙膝之中,她環抱着腿,靜靜盯着面前的火堆。
阿爾法抽起袖子看了眼他的電子表,現在是晚上八點,差不多該休息了,這片土地阿爾法已經沒法再呆下去了,不論是凱石還是狂盜,他在這片區域已經得罪了太多的組織,既然上層沒有下達明确指令,那他在這一個月的閑置期内就自己想去哪兒去哪吧。
所以首先,他打算離開這,前往這片大陸的西面區域。
“時候不早了,睡吧,明天一早起來趕路。”
“去哪兒?”
“西面。”阿爾法回答完就将手枕在腦下閉上了雙眼。
莉安有些不滿地盯着他,她抓緊了身上披着的布,向着火堆挪了挪,她擡起頭,環視了一圈周邊空蕩蕩的環境,她現在肚子裏有一堆疑問等待阿爾法回答,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看上去是那樣的難以溝通和讓人讨厭,她現在很迷茫,除了一些基礎的常識和觀念外她就不記得任何東西了,她甚至連這個世界是怎麽一回事都還沒弄清楚。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完全沒有睡意,畢竟她在這之前一直都是昏迷狀态。
“喂。”
莉安挪着身子來到了阿爾法的身旁,她伸手搖了搖阿爾法,但阿爾法沒有理會她。
“喂!”
莉安加大了搖晃阿爾法的力道。
“嗯?”阿爾法在她的死命搖晃下總算做出了點回應。
“我可是剛剛才醒過來啊,我睡不着,而且……”
“那是你的問題,有什麽不滿的話離開就是!我明天起來還要趕路,跟不跟我随你便。”
阿爾法這樣不耐煩地回應讓莉安變得更加不滿了,她有點賭氣地離開了阿爾法的身旁,她撿起地上的幹草将其重重地甩進了面前的火堆:“呵,誰要跟你啊,要不是我什麽都不記得……”
阿爾法微微睜開眼看着莉安坐在火堆旁的背影,臉上滿是冷漠。
‘真是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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