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十三點,阿爾法看着手上的電子表從摩托背上翻了下來。
這裏的情況要比阿爾法想象的糟糕很多,破舊不堪的金屬片搭起的房屋零零散散地散布在這片有着大量工業痕迹的地面上,這裏沒有廢土上幹燥,但空氣中總彌漫着一股奇怪的廢料味兒。
阿爾法身上的輻射檢測儀顯示這裏的輻射屬于正常範圍,目前還沒有報警。
這裏很安靜,安靜的不太正常。
阿爾法将佩戴在腰間的手槍抽出,打開了保險,他環視了一圈這裏的建築,注意到遠處的街道上停着兩輛摩托,他認得那摩托的樣式,是狂盜的摩托。
“前面就不遠就是我家了,我姐還在等我。”
小明說着就興沖沖地準備往家裏趕,阿爾法見他這樣,趕忙擡起手拉住了他,同時他也對小明這樣的表現感到一陣好笑,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小子要是沒遇到他的話到底能不能自己找到幫手了。
“悠着點小子,别這麽着急,咱們已經有一天沒吃飯了,我已經餓的走不動了,慢點。”
阿爾法這麽說不過是爲了随便找個理由攔下小明,同時他也是爲了不讓小明在知道狂盜來過這後過于慌亂,要是他知道了狂盜的人來過這裏後,他很可能會因爲擔心家人的安危而喪失理智,轉而拼命地趕向他家所在的位置,那時要是碰巧遇到了狂盜的人那就麻煩了,而且阿爾法還同狂盜結過梁子,不論怎麽,最好還是小心行事爲妙。
“埃叔你怎麽這麽沒用啊,餓兩頓就走不動路了。”
小明拉起阿爾法的左手就準備往前趕,但阿爾法卻刻意地放慢着腳步,他右手死死捏着他的爆能手槍,他淡笑着,一邊注意着周邊的情況一邊回應道:
“隻是你小子精力太旺盛罷了。”
安靜,太安靜。
這裏現在除了阿爾法和小明的腳步聲外就幾乎再聽不見任何聲音了,這裏到底怎麽了?而且街道上似乎也沒有狂盜的人襲擊的迹象,甚至連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小子,礦井在這地方的什麽位置?”
“沿着大道走經過母樹後再走一段路就到,很近的。”
“哦,這樣啊。”
阿爾法随意地回應着,他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前方不遠處的狂盜摩托和周邊的環境上,他每往前走一步,他的神經就愈發警惕。當他接近到足夠看清摩托細節的時候,阿爾法這才注意到摩托附近地上的異樣刮痕和奇怪的黑色根蔓一樣的東西。
小明領着阿爾法轉向了别處,但那倆摩托位置的情況卻勾起了阿爾法的好奇心。那是打鬥的痕迹嗎?不太像。還是說有什麽東西在跟蹤狂盜的人?
自大爆炸過後世界上雖然出現了很多的變種生物,但在這種人口聚集的地方的變種生物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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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已經全部記錄在案了,書中記錄的能弄出這種痕迹的生物并不存在,還有就是這片區域太過安靜了,區區兩個狂盜的人根本不可能造成現在這樣安靜到詭異的情況出現。狂盜雖是強盜,但阿爾法知道他們的作風,他們是不會殘暴到屠戮掉一整個定居點的居民的,這裏這樣安靜肯定另有原因。
“姐姐!”
小明一邊高聲叫着他的姐姐一邊推開了他家的破舊金屬門,在進門後他發現他的家裏此刻除了他那躺在床上昏迷的姐姐外,還有一名年輕的皮克人也呆在房間之中。他是他家的鄰居約翰,同時也是礦井裏的一名礦工。
“約翰大哥,你呆這幹……”
約翰在小明走進後趕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噓!”
阿爾法跟在小明身後走進了房間,約翰在見到阿爾法的瞬間立馬慌張地抓起了一旁的一根金屬水管,他顫顫巍巍地将管子舉在面前,有些慌張地對着阿爾法問道:
“你是誰!”
“喔哦,淡定,”阿爾法抓着槍,舉起雙手,“我是一名雇傭兵,路上碰巧遇到了那小子,聽說這裏好像出了什麽事,于是我就跟來看看我能幫些什麽忙的。”
“雇傭兵?”約翰撇了眼阿爾法右手手裏握着的手槍,依然沒有放下手裏的金屬水管“我們可沒錢給你。”
約翰還沒有放下戒心,這時小明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埃叔是個好人,他答應我免費來幫忙的,不要拿棍子對着他。”
在小明的勸誡下,約翰緩緩放下棍子,先前在腎上腺素作用下緊繃的神經也重新緩和了下來。
阿爾法看着躺在床上身上長了不少黑斑的小明的姐姐,又撇了眼那坐在地上因放松一下子有些過分脫力了的約翰,問道:
“這裏出什麽事了?”
“母樹,是母樹,”約翰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一邊說着一邊恐懼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母樹把人們都變成了怪物……”
“怪物?”
“它們潛伏在暗處,街道的角落,剩下的人根本沒法對抗它們,人們在服用母樹的汁液後都昏迷了,就像小麗現在這樣,礦洞也在一夜間長滿了樹根,鱗甲城也沒用再回複我們了,然後狂盜的人也來了,我們完蛋了……”
約翰的聲音越來越慌張,看樣子他在這段時間裏見識了不少恐怖的東西。
“我姐姐怎麽辦,現在我找來幫手了,我們總該能得救了吧?”小明聽着約翰的叙述,有些慌張地對着他問道。
約翰撇過頭看向小明:“我把你支去鱗甲城隻是想讓你離開這裏,這裏遲早要毀滅,你爲什麽還要回來。象鼻人不會再來了,他已經有三周沒來過了,他肯定被狂盜殺死了,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跑吧。”
“不,姐姐不得救我是不會走的。”
阿爾法沒有繼續在意約翰和小明的争論于談話他慢步走到小明姐姐的身旁,開始觀察起她的狀況。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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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姐姐身上的黑色樹皮瘢痕明顯要比小明還要約翰身上的多的多,同時在部分瘢痕上阿爾法還注意到上面長出了樹枝一樣的突起,當阿爾法繼續湊近觀察後,他還注意到她身後床下的地面上似乎長着不少漆黑粗壯的樹根一樣的物體,這些東西似乎刺入了她的身體。
說起來小明說過象鼻人說母樹的汁液是用來治療輻射病的,但昨天他在同小明接觸的時候他身上的輻射報警器并沒有顯示小明身上有輻射過量的痕迹。
出于好奇,阿爾法取下了挂在腰間的輻射儀,将其對準了躺在床上的小明昏迷的姐姐身上。當輻射儀接近她的身體的時候,輻射儀立馬開始嗒嗒嗒地輕聲警報了起來。爲了印證自己的猜想,阿爾法将輻射儀對向了小明姐姐身後那長出的樹根。不出他的所料,在接近樹根後輻射儀的滴答聲變得更加急促了。
阿爾法蹲下身,拉起懸在床邊的床單,他看向了床底。這不看還好,一看他就被床下的景象給吓到了:床底已經蔓延了一大片的漆黑的樹根,這些樹根從地底竄出,扭曲潰爛,黑色的粘稠液體從這些樹根上的孔洞中流出,發出陣陣惡臭。它們穿透了床底,在床闆上蔓延,它們在空中緩慢地蠕動扭曲,它們将根蔓生入了躺在床上的人的體内,從頭,到腳。這些根在以生物的血液爲食,它們将養分輸送進它們那在遠處的主人體内,讓其生長壯大。
她已經沒救了,這個狀态下她不可能從昏迷中醒來了。
阿爾法從吃驚中回過神,他放下了床單,将自己的摩托車鑰匙丢給了還在同小明争論的約翰:
“你們最好趕緊離開這,這個定居點現在很危險。”
“我姐姐呢?我不能丢下我的姐姐!”小明激動地對着阿爾法這樣叫道。
阿爾法沒有理會小明,他看着約翰:“鱗甲城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如果你們想活命的話最好去東南面的凱石,他們興許會收留你們。”
約翰看着阿爾法,他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剛想點頭,就被那在一邊的小明打斷了動作。小明現在有些氣急敗壞,他憤怒地叫道:
“我不會走的!我姐姐還在這!我是不會走的!”
約翰看着小明,有些氣憤:“周明!周麗她已經不可能……”
就在約翰即将說完最後幾個字時,阿爾法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對着他搖了搖頭,然後蹲下身揉了揉小明的腦袋,寵溺一笑:
“小鬼頭,我會處理好一切的,隻是現在這裏真的太危險了,我埃叔向你保證,你姐姐一定會沒事的,到時候我會帶着她健健康康地前往凱石找你們。”
阿爾法微笑着同約翰對視一眼,約翰這時也明白了阿爾法的意思,他順着阿爾法的意,對着小明說道:“對啊,到時候我也會來找埃叔接小麗的,現在就暫時離開吧,我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小明聽他們說着,有些遲疑地看向了阿爾法:
“那……一言爲定。”
“嗯,一言爲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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