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煉廠籠罩在火光中,什麽隻安裝在控制室裏,什麽不想傷害到其他皮克人。這些不過都是屁話和謊言,這樣的爆炸威力,要是阿爾法沒有動用他身份的特權,那将會有大批的工人死在這次爆炸之中。不錯啊,那些家夥居然對他瞞了一手,可惜的是他早已猜到了那些家夥的小算盤。
阿爾法光着上半身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精幹而健碩的軀體上是無數舊傷。這次爆炸不僅燒傷了阿爾法背部皮膚,同時其還将大量的碎片炸飛刺入了阿爾法的後背,雖然現在醫生們已經将碎片取出并用繃帶包紮好了阿爾法的傷口,但現在阿爾法的傷勢還是面臨着超高的感染風險。
林思恩走進了這間衛生條件并不優秀的病房,她手裏還提着兩顆幹淨的蘋果。
“傷勢怎麽樣了?”林将蘋果從袋子裏取出,輕輕放在了阿爾法病床旁的床頭櫃上。
“小傷,都已經處理好了,我馬上就能回隊繼續工作的。”阿爾法如此說着,微微撐起身想要坐起,但他很快就因傷口的疼痛而倒了回去。
林剛忙抽身向前扶住了阿爾法,阿爾法也在她的攙扶下成功在床邊坐了起來:“别太勉強自己,現在先好好養傷。”
“是…隊長。”
林說完,坐進了病床旁的椅子裏,她看着阿爾法身上的肌肉和傷口的疤痕,有些像是爲了緩和氣氛一樣,說道:“你小子,平時穿着衣服看不出來,沒想到你身上的肌肉還挺健實哈。”
阿爾法不好意思地笑着:“沒什麽了不起的,不過是在廢土裏被環境逼出來的……”
“說的也對,不過你以後在這城裏還是别像這次這樣單獨行動了,我雖然不知道現在的廢土怎麽樣,但這城可是專門吃那些個人英雄主義的愣頭青的。這可不是那些變種生物襲擊能比的,在這裏稍不注意,就很可能卷進漩渦之中,那時沒有同伴照應的話可就危險了。”
林的話雖然隻是在單純的告誡阿爾法,但在阿爾法聽來卻是完全的另外一種意思,因爲他早已深陷漩渦之中,另一種完全不同意義的漩渦。
“是的,隊長……”
“那就這樣吧,等會還要去搜查工業區的工廠,新的隊服放桌上了,旁邊是你的私人物品,”林指了指床頭櫃上隊服邊的一本小筆記本和五顆糖果,“不過,你都這麽大人了,沒想到還喜歡吃糖啊,唐。”
“哈哈,個人的小愛好而已,隊長慢走。”
阿爾法目送着林離開病房,然後順手拿起了放在櫃子一旁的他的新隊服以及他的電子表。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自爆炸過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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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去了六個小時,其中有将近三小時的時間裏阿爾法都是處于昏迷狀态的。
進入城鎮才兩天,阿爾法已經取得了關鍵的進展。他現在可以肯定他已經取得了林思恩的信任,同時他也已經同那反動的皮克人組織接上了線,他們目前的恐怖襲擊在阿爾法看來都是對他有利的,雖然在行動過程中他也有所疏忽,就比如他那沒有來得及回收的動了手腳可以遙控控制的手槍。但就目前而言,他短期内不會受到任何懷疑,況且現在離摧毀鱗甲城也就隻剩下短短幾步了,那樣的小小疏忽完全是在可接受範圍内。隻不過,阿爾法同樣需要提防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就比如歐米伽。
阿爾法忍着背部的疼痛,穿上了他的隊服,他将他的東西重新收進了衣袋裏,現在可不是在病房裏浪費時間的時候,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當阿爾法從病房走出時,他看到了他對面房裏的那對皮克人母子,那是他剛進城時幫助的那對。
那名消瘦皮克人臉上的黑斑已經被切除纏上了繃帶,而她的兒子也已經得到了妥善的醫療處理。負責照顧這對母子的人類護士看上去也十分溫柔,她現在正在同那明皮克人母親有說有笑的聊着,那病房中的氣氛此刻是那樣的悠閑,她們渾然不知現在已經是暴雨來臨前的前奏了。
‘醫者仁心,不通過種族而隻通過個人品行來評判,這或許是在混亂的漩渦中找到出口的最佳方式。說起來這醫院是這城的上層領導建立的吧,聰明人還是存在的,那或許這城在挺過沖擊過後還能重現活力……’
“唐先生,您還不能離開病房,您的傷需要及時消毒更換繃帶,不然很容易感染。”護士注意到了從對房走出的阿爾法,急忙叫住了他。
對房裏的那位皮克人母親認出了阿爾法,她先是吃驚,随後便是對着他做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阿爾法看着她,低着頭輕輕點了點腦袋:“隊裏還有工作,我的傷我自己會處理。”
“可是……”
凱倫在阿爾法同護士談話之時走了進來,阿爾法看着他招了招手:“凱倫,你來的正是時候,還有工作要做吧。”
凱倫一下子明白了阿爾法話裏的意思:“關于爆炸案的調查還需要你協助。”
阿爾法微笑着對着一旁的護士搖了搖手:“那就這樣吧,護士小姐,有人來找我了的話就說我回隊裏了,另外我病房裏的兩顆蘋果也麻煩你拿給那名皮克人母親吧,當然,如果是給你這位美麗的女性的話,也可以。”
阿爾法的話讓女護士一下子有些臉紅,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啊,好,好的。”
‘對啊,好好享受這最後的片刻平靜吧,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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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挺過最後的沖擊。’阿爾法臉上帶着微笑,在心裏如此暗自想到。
……
城鎮大街之上,凱倫走在阿爾法身旁。
“是你提前疏散了提煉廠的工人嗎?”
“嗯。”
凱倫一下子沉默了,在好一會兒過後,他開口說道:“謝謝……”
“沒什麽好謝的,不過是那樣方便做事而已。”
“不,我必須感謝你,如果提煉廠有人留下的話,就算沒被炸到,他們也會被失控的機械給……”
“既然你這麽不希望傷害他人,那爲什麽你還要協助他們。”阿爾法冷漠地目視着前方,語氣冰冷。
“我……我也不清楚,我開始隻是想讓惡人得到懲罰,畢竟護衛隊拿那些害死我族人的人類兇手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我加入他們,協助他們。但現在,我不确定了……你,又是爲什麽要協助他們呢?”
“我?”阿爾法冷冷一笑,“呵,我和你一樣,我知道陽光沒法照進部分角落,我也想讓正義得到伸張,于是我加入你們。就算我沒法認同那些人的做法,但我依然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減少傷害。當惡人得到懲罰時,我會選擇退出組織并揭發它,然後我會自首,爲我的惡行付出代價。”
全是不倫不類的假話,阿爾法的目的是邪惡的,‘舊世界’是邪惡的,它現在給這個城鎮帶來的隻有混亂,它在從新世界中汲取養分來壯大自己,它正在将沉沒的亞特蘭蒂斯化爲腐朽的爛屍浮上水面,而阿爾法,也不過是‘舊世界’的一條邪惡的觸手。
關于這次任務,阿爾法早已定好了該如何‘毀滅’鱗甲城。鱗甲城此刻的情況就如同一桶一個火星就能引爆的炸藥桶,人類将舊世界的毀滅怪罪在皮克人身上,大部分人類對皮克人帶着天生的仇視,而皮克人也早已在這座城中積怨已久。
這是兩個種族的沖突,是無數小問題,無數偏見以及無數愚蠢之事所引發的沖突。當這種沖突被套上了種族的外套,那其就将成爲别有用心之人的武器,這武器強大到可以輕易的摧毀一座城鎮,同時被利用之人甚至還不會察覺到自己已被偏見和意識洗腦,他們将在漩渦中迷失,他們将忽略掉表象背後那無比存粹和簡單的真理。
無頭的蒼蠅隻能在最後騰飛中迷失方向,最終沖向烈火,而濺射的火星将點燃所有蒼蠅所栖息的家園,陷入混亂。
爲了确保蒼蠅丢失掉頭顱,阿爾法就将成爲‘舊世界’的那名揮刀人。
“這樣嗎?你的理由還真是,單純啊。”凱倫微微一笑,歎出了一口氣。
“那是當然,因爲我是站在正義一方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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