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孫曉季一行人到達的時候,警員正在審訊室給石青青做筆錄。而金茜則是坐在另一個空的審訊室裏,等着那邊做完了才輪到她。
“孫隊!孫隊!”一看到他們回來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女人立刻沖到孫曉季面前,伸手用力拽住他的袖子,“聽說你和帥哥的媽媽交涉了,交涉結果是什麽?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什麽帥哥?”孫曉季疑惑。
他這一問把年輕女人也給問愣了,她迅速反應過來:“就李老師沒帶回來的那具屍體啊!好像叫什麽、吳元東。我看了檔案裏的照片了,真的挺帥的!”
“現在是你花癡的時間嗎?”開口的是洛陽,“而且,你不是以前都喜歡美女的嗎?怎麽,現在又盯上帥哥了?”
“誰啊你...洛隊?!”年輕女人剛要反駁,看到洛陽的臉瞬間愣住,“洛隊!真的是你啊!孫隊整天和我們說你要來北市,說了半年多了連你一個影子都沒見着。這次他又說你要來,我們還以爲他又在诓我們呢!沒想到你真的來啦!”
她說話的同時,十分怨怼地看着孫曉季,而後者隻是無奈地攤手:“我不說,你們怪我不給你們期望。我說了,你們又覺得我诓你們。洛哥,這北市的刑警隊長可真難當啊!要不你帶我去東城?我跟着你當個小警員就行。”
“你孫大隊長我可不敢帶。”洛陽語氣誇張,“真要帶走了,張局還不打電話到我那兒,罵個三天三夜?”
“嗯嗯。”年輕女人跟着附和,“确實是張局會幹出來的事情。”
“松原!”孫曉季忍無可忍,“你很閑嗎?很閑的話就去教新來的實習生寫驗屍報告。”
“我!一!點!都!不!閑——!”松原字字铿锵有力,“要不是爲了看他寫報告,我才不會還沒看兩眼帥哥就要匆匆趕回來呢!正好話說到這兒了,帥哥,我要看帥哥。”她托着手擺在孫曉季眼前。
孫曉季歎了口氣,說:“兩天,還要等兩天,吳元東的母親才肯把屍體交給我們。”
“哎,還要等兩天啊。一般情況下,兩天的時間都可以把案子破掉了。”松原一時興趣全無,她用手指勾着自己的頭發,突然雙眼放光,“哎你們說,會不會是老太太自己殺掉了兒子,然後......”
“然後什麽?”
“然後非說兒子是自殺,怎麽都不肯交給警察。”松原說得頭頭是道,“表面上看是母親愛子心切,實則是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不擇手段!”
“哈哈哈哈...”笑出聲的是剛剛問話的人,也就是許零一,“孫警官這裏的法醫也兼職偵探嗎?真是有趣。”
松原這才注意到,洛陽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
“洛哥,這是...”話說一半,她隻是朝着洛陽猛眨眼,“是吧是吧!我準沒猜錯!”
松原的話在場的每一個聽不懂的。兩個當事人之間,許零一隻是了然一笑,洛陽則是在松原額頭上給了一下:“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那兒亂說!這位是經常幫我破案的零一姐,我叫她姐姐!聽見沒有?”
“姐姐怎麽啦?現在不是很流行姐弟戀嘛...”松原小聲嘟囔着,眼看洛陽已經伸手準備給自己來第二下,立刻轉過臉對着許零一笑臉相迎:“你好,零一姐!可以這麽稱呼你嗎...?”她撓撓頭,“我叫松原凜,是北市刑警一隊的刑偵技術科科長。”
“你好,我叫許零一。我是...”許零一看向洛陽,笑着說道,“我是東城刑警一隊大隊長洛陽的,幫手?線人?”
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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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向洛陽确定自己的身份,而後者卻隻是尴尬地笑笑。既尴尬松原凜疑心他和許零一的關系,也尴尬許零一對于警隊來說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
但許零一并沒有太在意這些,亦或許是在替洛陽解圍。她繼續和松原凜交談:“松原凜...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日本人?”
“嗯哼。”松原凜點頭,“我的名字總是能引人注意。”
“相比較這個,更引人注意的是年紀輕輕就做了刑警隊刑偵技術科的科長,倒真的是了不起。”許零一誇贊道。
“那是,畢竟我...”
“不年輕了,5月份過了生日就三十三歲了。”孫曉季打斷了松原凜的自誇并調侃她,“整天就圍着屍體轉,研究也看,吃飯也看,虧你能吃得下去。有工夫也該去談談戀愛,屍體看那麽多年了也不嫌膩?”
“那也比研究活人好!”松原凜瞪了一眼孫曉季,“要不是你們這樣的活人天天叨叨叨叨叨叨,我也不至于總圍着屍體轉。心裏有點兒數行不行!”
“行了你們倆!”眼見孫曉季還要說什麽反駁過去,洛陽速速結束了這場争執,“松原是從東城華西醫科大學法醫專業畢業的高材生,曉季的姐姐也是畢業于那個學校。她天賦不錯,也好學,膽子比同齡許多法醫系學生大得多。在東城警局實習過一段時間,之後因爲家裏人移居北市,就一起跟着去了北市。”
松原凜聽着連連點頭,滿臉寫着驕傲:“順便加一句,我當上科長的時候,孫隊還不是孫隊呢!隻—是—副—隊—!”末了還抱着臂“哼”了一聲。
“我隻是比你晚升了十一天。”孫曉季咬着牙說。
“晚一天也是晚。再說了,你升了也不就比我高半級...”
“那高半級也是高。”孫曉季嘴角上揚。
“你...!”
一旁看着的洛陽也很不知所措,他無奈地看向許零一和陳東傑,歎了口氣,說:“再吵下去的話,石青青都要審完了。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刑警隊的客人,就這麽讓客人站在大廳裏聽你們這樣吵嗎?”
洛陽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拿着筆記本的警員從裏面走出來。
“對客人照顧不周是刑警隊長的事情,和我刑偵科可沒有關系。”松原凜語氣陰陽怪氣,“既然孫大隊長沒法把帥哥屍體帶回來,那我隻能去看看實習生的報告寫得怎麽樣了。”說完就往刑偵科的方向去了。
孫曉季不理她,對警員問道:“石青青的筆錄做完了?”
“是的,孫隊。小姑娘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我大緻做了一些整理,馬上還得給另一個做筆錄。”警員說,“孫隊要和我一起嗎?”
就在孫曉季猶豫的時候,洛陽拍了一他的肩,對警員說:“讓我和你們孫隊進去吧。”
孫曉季疑惑,但也沒忍住調侃:“怎麽的,洛哥你不是咱們北市刑警隊的客人嗎?”
“能随随便便去刑警隊做客的,可不能是一般人。”他笑着拿出自己的警/官證,“這個女學生我好像認識,有一些問題我想問問她。”
看洛陽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孫曉季就點頭應允了。
在孫曉季找筆錄本的時候,洛陽正透過審訊室的單向玻璃看金茜。她倒真的是像來刑警大隊做客一樣,聽說警察要把她和石青青分開做筆錄,而且是石青青先她後,就問警察要了一張白紙,用随身攜帶的鉛筆畫起畫來。
然而,上一秒金茜還埋着頭畫得很認真,下一秒,她就把頭轉向了洛陽所在的方向。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什麽,就好像可以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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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玻璃看到洛陽一般。
“洛哥,洛哥?”
兩聲呼喚讓洛陽回了神,他迅速擡眼看向審訊室,玻璃另一邊的人依舊拿着鉛筆低着頭,認真地作畫,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怎麽了洛哥?”孫曉季問,“剛剛想什麽呢,眼裏一點神都沒有,在你眼前揮半天手都沒反應。”
“啊沒什麽,可能是我早上沒吃東西有點頭暈,所以剛剛走神了。”洛陽白了他一眼,“這都要歸功于你那個好姐姐,我難得請個假,還要一大早來騷擾我。北市刑警大隊沒人了?非要我這個遠水來救你的近火。”
“遠水能不能救得了近火我不知道,但是你來都來了,還不幫幫忙嗎?這樣,你不是說有問題要問那個女學生嗎?筆錄本給你,你來做,主動權交給你可以吧!”說完,孫曉季又轉身看向許零一和陳東傑,“做筆錄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陳警官和許總先去休息室喝口水休息一下。這大早上的,一路奔波到這兒來也辛苦了,到了中午得帶你們去吃點好的,我請客!”
他說完話後,就叫先前做筆錄的警員帶着許零一和陳東傑去休息室。
二人跟着警員來到休息室門口。“到了。”警員推開門,隻見不算大的休息室裏,擺着一張沙發和一個茶幾。這間休息室目測十平米左右,長度大約有一米三的沙發坐兩個人足夠了,隻是上面已經坐着一個女生。
将倒好水的紙杯放在許零一和陳東傑面前的茶幾上後,警員說了句“請兩位好好休息”就關上門離開了,隻留下許零一、陳東傑和在他們進門前就已經坐在沙發上的女生。
“你是叫,石青青?”許零一問女生。
“嗯。”
“不用緊張。”許零一遞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我不是警察,就是覺得在這等着有點無聊,想和你聊聊天。”
“你不是,可他是。”石青青歪着腦袋,越過許零一看向陳東傑,對上對方的眼睛後又迅速撤回眼神,好像做了什麽壞事。
被突然點名的陳東傑一臉懵,許零一卻好奇:“你怎麽知道的?”在她的印象中,陳東傑在案發現場并沒有發言,反倒是自己還說了幾句。怎麽石青青會知道自己不是警察,陳東傑是警察呢?
“我猜的。”石青青眨眨眼,說完這三個字之後再也不說别的了。許零一心裏卻有了想法,在她說出自己不是警察之後,石青青幾乎是立刻就說出了“你不是可他是”,這說明她很确信陳東傑是警察,也說明了她剛剛在說謊。
爲什麽要說謊呢?在這裏都要說謊的話,那麽做筆錄的時候她會不會也說了謊呢?
“那個。我想問一下,這裏的衛生間在哪裏?”石青青問
“嗯...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許零一搖搖頭,“不如出去問問其他的警官?”
“好的。”石青青點點頭,“可以幫我看一下包嗎?還有這個畫闆,是我和我同學的東西。”
許零一點點頭,看着她出了門。
“看來陳警官不太适合做卧底呢。”
再度被點名的陳東傑抿了抿嘴,問道:“許小姐,何以見得?”
“親和力。”許零一攤攤手,“陳警官你面色嚴肅,明明沒有穿警服卻還是崩得這麽緊,一點親和力都沒有。難怪人家一口咬定你是警察,卻不覺得我可能是在說謊呢。”
見陳東傑說不出話,許零一也不再多說什麽。隻見她起身,把外套脫下放在沙發上,轉身看向陳東傑。
“這幾樣東西麻煩陳警官看一下,我也得去一下衛生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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