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認識你這麽久,第一次正經地走進警察局呢。”許零一左看看右看看,九年前去探監大哥許千零和洛陽重逢後,她就再也沒去過警察局。之前探監的時候也沒看過裏面的具體布置,總想着警察局這麽嚴肅正經的地方,氣氛估計也是死沉沉的。但是仔細一看,好像和自己公司裏辦公室的氛圍差不了多少,公務員的的工作環境好像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沉悶。
洛陽看她滿眼裏都是新奇,嘴角微揚,“怎麽樣零一姐,警局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像是看破許零一的心事一般,“警察也是人,我們隻有執行公務時是一等一的嚴肅,平常不出警的時候,也就跟其他辦公室白領是差不多的。”
許零一點點頭,“看上去是這樣的。不過你不是說請假了要休息幾天嗎?這怎麽才過了一夜又回到工作崗位了,還把我也招呼過來了。”
“是有個案子,不過不是我自己的案子,是朋友的。說是挺棘手的,想請我去幫個忙。”
許零一聞言沒忍住笑出聲,“你還真是一刻都閑不下來啊!朋友叫去就去了,這就不用休息調整心思了?又能重新投身于新案子了?”
洛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也不是完全能投身新案子了...這不是想試試能不能用新案子轉移轉移注意力什麽的,也算是一種調整心思的方式嘛。”
還沒等許零一再說什麽,就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朝他們走來。
“大東!”洛陽向男人打招呼,後者看到後小跑到洛陽面前,“洛哥你來了,這位是...?”他看向洛陽身邊的許零一。
“零一姐,這是陳東傑,我們一組的同事,經常跟着我出外勤的。”洛陽先是向許零一介紹,說着轉向陳東傑,“大東,這是許零一。振興地産的負責人,也是經常幫助我破案的姐姐。”
“陳警官你好,我叫許零一。”許零一先向陳東傑伸出右手以示禮貌。
陳東傑見狀立刻伸手回握,“許小姐是吧,我聽洛哥經常提起過您,說您心思缜密,不當偵探可惜了。”他腼腆地笑了笑,“您跟洛哥也熟,就不用叫我陳警官了,聽起來太見外。叫我大東,或者東子都行。”
許零一微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兩人相互熟悉之後,洛陽拿着外套站了起來,對許零一說:“零一姐,我們今天要去一個現場,我還要去做個準備,你先在這兒等我行嗎?”
“你去忙吧,我就在這兒等着。”許零一剛說完,洛陽就走了。辦公桌前就剩許零一和陳東傑,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氣氛說不出的奇怪。
當然這種奇怪好像隻有陳東傑單方面地感受到了,許零一則是帶着好奇的心态四處看看。這是她第一次以辦事的名義來到警局,從前都是沒有的。因爲一些原因她沒有辦法前往犯罪現場進行勘測,所以和洛陽讨論案情也一般都是電話或者在咖啡廳當面交流,從沒有去過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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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零一視線環繞四周的某一刻,突然撞到了陳東傑尴尬的眼神。但她什麽都沒說,隻是遞給對方一個微笑,随後低頭查看手機收到的新信息。
就在陳東傑尴尬地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洛陽。陳東傑如釋重負地接通電話,是通知他去門口等着,說自己已經把車從停車場裏開出來了。
“許小姐,洛哥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這一開口讓許零一懵了,她愣了幾秒,問:“出發...去哪兒?”
“去案發現場啊。”陳東傑走到自己的位置,收拾桌上的文件,“您不是要跟着一起去勘察現場的嗎?洛哥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得趕緊出發,這次要去北市...”
許零一見狀趕緊攔住他的話,“等一下等一下,陳警官,好像有一點誤會。那個...我一般是不跟着小洛看現場的,他也沒有叫我一起去吧?”
見陳東傑一臉疑惑,許零一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解釋一下。她清了一下嗓子,說:“是這樣的,我不太能見血。”她的表情有些難爲情,“我是學金融的,不是專業的警察或者偵探。照片上的還好,見到現場的我會有一些不太好的反應的...”
許零一解釋地相當委婉,但陳東傑也明白了她有暈血這個症狀,隻能尴尬地點點頭。“不好意思啊許小姐...”他剛準備轉身往外走,就看到洛陽朝自己跑來。
“聊什麽呢?”他用力地拍了一下陳東傑的後腦勺,“我都說讓你快點了,還聊!不能回來再聊嗎?”
“啊不是...”陳東傑和洛陽解釋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許小姐暈血,好像有點冒犯...”
許零一搖搖頭,“不知者無罪,不用太在意的。”
“零一姐,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大東倒是提醒我了,可能确實需要你去一趟。”洛陽豎起三根手指發誓,“但是我保證現場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迹,受害者是突然倒下的,所以沒什麽痕迹的。”
許零一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頭,跟着洛陽和陳東傑上了車。
“我今天可沒帶醫生,到時候要是出了事兒,你可得給我做急救啊洛隊長!”
“放心吧姐!”洛陽啓動汽車,一腳踩向油門,“我保證不出事兒,出了事兒我給您負責到底,成嗎?”
“那還差不多。”許零一滿意地靠在椅背上,給自己系好安全帶。
在車上,許零一大緻地了解了一下關于案件的情況。“這北市的案子你們也要負責?明明自家的事兒就多得忙不過來了。”
坐在副駕駛的陳東傑開口:“我也不想負責,那都是洛哥自發要去的。”
“就你話多。”洛陽白了他一眼,“是之前我讓幫忙查快遞的時候聯系的警察,人家說發現屍體的人,是我們西區海苑中學的兩個學生。也沒說讓我們接管這個案子,就是幫幫忙。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去看看,能幫到忙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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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看看别的案子也好,這樣你就能從肖悅其的案子中脫離出來了。”許零一說,“這警局的檔案館裏,不知道陳列了多少懸案。那些個十幾二十年的,曾經接手案子的警官說不定都退休了或者已經去世了。你總不能一直放在心上成了結,又不是這個案子破不了,你這飯碗就端不住了。”
陳東傑對于許零一的說法相當贊同,“我覺得許小姐說得對,局長也沒質疑你的能力,而且斷案能力再強的警察也會接手到懸案的,你确實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聽到自己的發言被認同,許零一朝着陳東傑笑了一下,正好撞上他回頭的眼神。陳東傑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迅速轉過頭看向前方。
從東城警察局到北市小河村大概二十五公裏,四十五分鍾後,洛陽的車停在了案發的村莊前,他們在村口看到了一輛車以及圍在車周邊的人。村子裏路本身就窄,這輛車偏偏就橫在路中央,邊上還有同樣礙事的兩輛自行車。洛陽有些不爽地摁了摁喇叭,想示意那些人将車開走。
偏僻的村落地理位置本就難找,過來的路上就有些堵車,結果到了地方連車都開不進去。而且破案又是争分奪秒刻不容緩的事情,洛陽把不耐煩都寫在臉上。就在他準備打開車門去與那些人理論時,不遠處一個人小跑到車子附近,敲了敲車窗。
“你好,北市警察局方力。”來人向洛陽出示自己的警_官證,“這裏正在執行公務,你們要進去的話建議下車步行。”
北市警察局的啊...“同志你好。”洛陽也從外套口袋裏掏出自己的警_官證,打開給面前的人,“東城警察局一隊隊長洛陽,我找孫曉季孫警官,是他讓我來的。”
坐在副駕駛的陳東傑也出示了警_官證:“東城警察局一隊陳東傑,我和洛隊一起的。”
“是洛警官和陳警官啊,孫隊和我有提過你們二位。”方力一看兩人的警_官證立刻松了口氣,他有些無奈地看向那輛堵在路中間的車,向二人解釋說:“這輛車在我們來之前就堵在這兒了,因爲時間緊迫,孫隊和法醫就先進去了。我們叫了拖車公司,現在還在來的路上。”
許零一擡手看表,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十五分了。“這麽久了啊...”她喃喃,“這位,方警官,請問你們是什麽時候到達這裏的?”
“我們接到報警的時間是六點三十分,這裏的派出所同事是在六點四十五到的,我們到的時間是七點零二分。”方力翻着手裏的記錄本,“啊,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拖車公司的工作質量真的很不怎麽樣呢...即使路再難走,也用不着一個小時吧。”許零一這麽說着,開門下車,向洛陽招手示意他下車。“我們先走過去吧,你們說的那位...孫警官,已經到案發現場了嗎?”
“是的,孫隊他們都在。不過,這位是...?”方力疑惑地看向洛陽。
“是我請來幫你們孫隊長的人。”洛陽和陳東傑一起下車,摁下車鑰匙拉動車門确認是否鎖好,“零一姐,我們走吧,曉季把具體的地址發給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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