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峰,我擦尼瑪!”
陳樹眼眶泛紅,抓着馬峰衣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而同時他也因爲脖子被馬峰雙手狠狠掐住而面色漲紅,呼吸急促。
周萍看到自家兒子被欺負,立刻擡起腳将高跟鞋細細的鞋後跟踩到了陳樹的鞋子上。陳樹今早出門倉促穿的是一雙塑料拖鞋,周萍一腳踩在陳樹的腳趾上,頓時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雜種快放開我兒子,他爸是警察局局長,我兒子受了一點傷就讓你們全家坐牢!”
周萍罵咧着,全然與她華麗的穿着不相匹配。安靜時她的确像一位高貴的美婦,但撒潑起來比小巷胡同裏的大媽還要缺乏素質。
她見陳樹依舊不肯松手,彎下腰撿起幾根黃瓜就沖着許美靜和陳樹身上丢去。未經清洗幹淨黃瓜表面帶着粗糙尖銳的小刺,許美靜臉上和胳膊上起了不少血紅的點子。
“我讓你松手你沒有聽到是吧?!”
周萍說着又舉起手上的包沖着陳樹的腦袋砸了過去。她的一大串車鑰匙套在指間,金屬質地的鑰匙砸在腦袋上,陳樹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痛卻變得麻木。
陳樹咬着牙齒做着微縮無力的反抗,他原本想用腳踹馬峰的腿,卻反而因爲腿上一用勁将塑料拖鞋都甩飛了出去。
在身強力壯的馬峰和發飙的周萍面前,陳樹的掙紮與反抗顯得非常狼狽。
其實有時候陳樹放學回家身上挂彩,許美靜都是知道原因的。隻是作爲一個地位卑賤的單身母親,她除了拼命賺錢之外,實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兒子不被别人欺負。
她看着面前攤位上留着的幾根黃瓜,重新挑揀出兩根裝進塑料袋,顫抖着手舉到周萍面前說:“老闆娘,你要的黃瓜,不收你錢,放過我兒子好嗎?”
周萍正眼都沒瞧一眼就扯過塑料袋扔向一邊。恰好這時經過一條流浪狗,它吸着鼻子湊近塑料袋聞了聞,又用爪子撥弄幾下之後搖着尾巴離開了。
周萍看着這一幕冷眼對許美靜說:“看見沒?狗都不要吃的東西你好意思拿出來賣,我看你存心就是要别人都死光!”
陳樹氣地如同一頭發瘋的小獅子,他将身體狠狠地撞上周萍,粗着嗓音吼道:“你這個瘋女人罵夠了沒有,我看你就是馬蜂窩,你才是壞心腸的狠毒女人!”
周萍立刻大叫起來,她心痛自己昂貴的裙子被一個沒有素質的小學生給弄髒,頓時惱地用鞋子猛踩陳樹的雙腳。
那樣子,和猛踩一堆螞蟻沒有任何兩樣。
許美靜擡起頭,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汪絕望的死水。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周萍說:“老闆娘,你不買我家的黃瓜可以,能不能不要阻擋我做下面的生意?”
“下面的生意?呵,晚上賣筆賺錢不是更多?說不定哪天運氣好被有錢人看上包養一陣子,你和你這兒子豈不是都可以過有錢的日子了?!”周萍嘲諷道。
許美靜低着頭,手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掌心裏起了一條發白的勾。她冷靜地看着周萍說:“老闆娘,我和你不一樣。”
這言下之意,許美靜其實是在嘲諷周萍闊太生活來的途徑不幹淨。
周萍雖然沒多少文化,但秒懂了這話的意思,她冷笑着點點頭,轉過身對着來往的行人大喊:“大家都來看,這裏有人故意賣噴了大量農藥的蔬菜想毒死你們!”
過往行人早就有許多将視線投射到了許美靜的攤位前,但是因爲周萍罵得太兇,沒有幾個人敢靠前,隻是遠遠地在一邊看着,時而點頭時而搖頭,臉上寫滿了冷漠或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幸災樂禍。
陳樹低頭看着紅腫的滲出血絲的腳趾,一拳頭打在了馬峰的腦門上。也許是因爲陳樹的眼神太過吓人,馬峰一時之間忘了還手。
“馬峰,你的手機我會賠給你,你有氣也可以沖着我來,但是請你不要爲難我的媽媽!”
“你賠,你賠得起麽?”
周萍冷笑着撿起許美靜放在一邊的零錢盒,将整個盒子朝着地面傾倒出來,裏頭一塊五毛的硬币和幾張皺巴巴的小鈔票洋洋灑灑落在了地上。
陳樹紅着眼蹲下身幫許美靜一起将這些零碎的錢撿進盒子裏,他能感覺到許美靜媽媽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她每一下的呼吸都帶着濕漉漉的難過。
随後,陳樹站起身對馬峰說:“馬峰,我說了會賠你手機就一定會做到。如果因爲昨天辦公室的事你看我不爽,我們可以單挑!”
周萍立刻瞪着眼珠子吼道:“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兒子單挑,出了什麽事你負責地起嗎?!”
馬峰卻推開周萍護在自己胸前的手,得意地對陳樹說:“單挑就單挑,不過我現在沒有手機,王者不來!”
“可以,單挑什麽随你便!”陳樹不卑不亢地看着馬峰說。
他知道這麽做是有很大的危險,但隻要可以讓馬峰和周萍兩人離開許美靜媽媽的攤位,不管馬峰說要單挑什麽他都可以答應。
馬峰看着陳樹瘦小的身體,眼中滿是得意。他想了想,雙手環胸大聲對陳樹說:“這是你小子自找的,到時候别怪我下手太重!”
陳樹咬着牙點點頭。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許美靜媽媽,心裏酸楚地泛着氣泡。他知道媽媽肯定是不想自己和馬峰進行單挑的。
雖然家境條件懸殊,但是每個孩子在父母的心裏都是寶貝。
“既然要單挑,那我們就換個人少的地方!”
馬峰不屑地勾唇說:“你是怕輸得太慘在你媽媽面前丢臉吧?”
陳樹沒有反駁。
馬峰看着他沉默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他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地說:“我知道有個地方适合單挑,敢不敢現在就跟我去玩玩?!”
“不敢的是龜孫子!”
ps:寫的有些暴力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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